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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一阵唇枪舌剑之际,其余的人虽然没有上前对骂,但脸色也着实算不上好看,最多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连原本该上来劝和的那两人,也眉头蹙紧,很是忧愁。
家族文武两道的人有分歧,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了。但纵使这般,一家族人表面上的脸皮却是下意识地维护住,不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如今,这个四房的庶子这么大放厥词,而且不把他们两位长房二房的嫡子放在眼里,他们自然心中不快。
顾云徊借着幕篱的白纱帐,巧妙地扫视了一遍周围,随隔着纱,目光却仍然小心而克制。这一瞧,倒让他瞧出了一个意外之宝,六房的掌上明珠庾瑶。
庾家六房也是嫡系,但因为这个嫡系是填房后才升的,弄的他们这一支的地位不上不下,但身为族长的老将军给足了他们作为嫡系的颜面,故过得还不错。
一个备受娇宠的嫡系幺子,只是抱胸看戏,而非涨红耳脸,看起来上挑的眉眼带着几分精致娇气,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上翘的弧线,但是眸中几抹精光,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这样机灵聪慧的孩子,可真可爱,顾云徊看着就想用自己的魔掌揉乱他一头头发。
造孽!
顾云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爱好,喜欢那些长得格外可爱的孩子,然后捏脸揉毛,顾府的小梨小时候,后来的阿苏、青吾都没有一个逃出过她的手掌心。
委实造孽之举!
还在争执的那两个人撸起袖子,剑拔弩张的架势,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虽然庾成是个文人,但是看这暴脾气,怕是自小也没少跟族内兄弟们打架斗殴,而且若是他吃亏,与他一母同胞的另二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而庾戊这里,只带着一个小厮,奴才自然不敢跟主子们动手,他本人纵然懂得些武道,但这亭中狭小,数量上不占优,恐也讨不了什么好。
最终还是庾准出面,各自训斥了两声,将此事作罢。
庾成轻哼一声,自然给他面子,转身同自家兄弟一道坐起了。庾戊则选择了一个离他们最远的地方,还在招呼他的仆从给他掸水。他跑过来的时候雨下得最猛,一盆冷水浇了个通透,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这会儿因着潮气,更是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庾戊几次伸着脖颈,不时向下拉扯着自己的领口,把袖子口高高地卷起,并且把身前的长褂搓成长条挤水。他抖了抖前襟,看着自己锻炼出的紧实的肌理都隐约地透了出来,一个烦闷,索性把外衫都一把脱了下来。
坐在亭子最后面的顾云徊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先面一个锦袍缓带的玉面公子从原先挡住的半身,偏开一站,把庾戊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在做什么!”庾成本就看他不顺眼,不时用气忿的目光看过去,却没想到竟有这般的粗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脱了外衫,更可况,这里还有未婚女子。
庾浏也站了起来,指着庾戊,也情绪有点激烈,“大庭广众之下,你耍什么流氓!”
庾戊也一头雾水,不都一帮大老爷们,衣裳湿了,脱了一下外衫怎么了。真要在战场上条件艰苦,还管什么糙不糙的,这些修文的人怎么学着学着,越来越斤斤计较了。
庾和看自家两个弟弟都出口了,赶忙起来解释,“我们是跟流景楼主一道来的,楼主是客人,又是女流。你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脱衣,于客人无敬,于礼不和。”
庾准和庾旬也上前遮住庾戊,庾准作为诗会的发起人,还有楼主的邀请者,又做了一遍解释。
庾戊也是一愣,往后一瞟,只看见被把玩着腰间玉佩的瑶弟身后,一片青碧色的衣角。又往下一瞧,果然露出一双女子穿的绣鞋。
他原先刻薄的面上,迅速升起两片彤云,马上背过身去就马上穿上自己的外衫,手忙脚乱地系好上面的扣子,与刚才有点趾高气扬的模样截然不同。
不管上面还湿了大片,又用手拍了下显得平整,上前恭敬地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刚才没见到姑娘,是在冒犯了,真是对不住。”
顾云徊围观着他的转变,从一开始的看戏,突然觉得倒是有点可爱,与前面挡住她的庾瑶又是不一样的可爱了。
庾戊一拱手,没有马上得到回应。看着挡在面前的庾瑶,又好声好气地道,“瑶弟,你稍微让一让,我看不见这位姑娘了。”
庾瑶纤长的手指放下了把玩的玉珠,抬头冲着庾戊露出一个笑来,嘴角处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笑开新月样的眼睛,很有几分俏皮。
“刚才,我可是在戊哥作那不雅之事的时候,帮你遮住了楼主的视线呢,戊四哥要不要先向我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啊。”
庾戊叹了一口气,“当然要谢瑶弟你了,现在你让一下,我得亲自得向人家赔罪。”
庾瑶笑着点头,“行,不过戊四哥得记着,下次出去吃酒可得叫我一道。”
庾戊当然是接受,马上拍拍他的肩膀应承下来,“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啦。”
庾瑶这才灵巧地挪开步子,移到了庾准和庾旬的旁边的位置上。
经几个人一番交谈,亭子倒是莫名多了几分热气,比起之前雨雾蒙蒙的凉爽起来,多了一分不同。
庾戊赔着笑把面前这个小公子送走,这下看到被藏在人群后面的这个姑娘,有着流景楼主这等名声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姑娘衣裙不甚华丽繁琐,反而是水墨般的清雅秀丽,深青色的腰带束腰,乌发和姣好的容颜都掩盖在那顶幕篱的纱布下。纤瘦的背半倚着美人靠,身后是雨帘,依托着背后的繁花细草,恍若画中人。
庾戊自诩是个地道的武人,不太懂文人的那种酸话,这一下看到气质高雅、端庄秀雅,却又同那种矫揉造作不同的姑娘,一下子倒是卡了壳。
半晌也只说了一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顾云徊幕篱的上檐角微上抬一点,好像是视线对上一样,隔着那看不清楚的纱布,声音空灵,“无碍,刚下托瑶六公子,我并未看见分毫。”
庾戊下意识看向庾瑶,那小公子骄傲地扬起下巴,显得很是得意。
亭子里的气氛一瞬开始变得松了不少,刚才那张分裂式的对峙气焰,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消失不见了。
庾戊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请完罪后,马上退回了原先的地方。坐立难安一段时间,扯上自家小厮,不顾雨势,直接淋着雨跑了回去。
外面的雨幕好像又小了几分。
亭子里气氛就快结成冰的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轻转响,亭中人都一同看过去,思忖着不知是哪家带了伞的小厮,竟然来得这么快。
没想到出现的是一个看起来豆蔻年华的少女,头上扎着两个双环髻,各绑着暖色的绸带,绸带底下点缀着垂珠,看起来软绵绵的,讨人喜爱。
她两步并作一步,轻盈地上前,收伞跑到了顾云徊前面,一副等着被表扬的模样,抬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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