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春来归京(第1/2页)不作闺香当惊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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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三月,大晋都城内春风和暖,路上满是应着暖意,早早复苏的桃花树。一丛又一丛的深红浅红,点缀在满城中,为今天的春色添上无数盎然生气。

    古朴高雅的马车在顾家大宅的侧门,避开所有耳目,在稍停后悄悄驶入。顾家总管殷勤相迎,笑得满脸褶子,又急着给车里的人撩车帘,一阵香风拂过,马车旁站着一位秀雅端庄的女子。

    平日有有几分官威的总管弓着背,恭敬地请安,“小姐安好。”

    碧裙姑娘把眼扫过庭院,陈木发新芽,老土生娇花,一切都没多大变化,便承安颔首,“毋须多礼,我先回屋去了。”

    熟门熟路地走回自己的庭院,一路上小厮婢女都得体地向她请安,她也大多以简单的颔首作为回应。直到看到一座清幽别致的小院,从墙头便可看到压下的花枝和沉甸甸的花朵,洁白如雪,清香怡人,她推开院门,不客气地跨步进去。

    庭院里一片干净,繁花骨朵缀在枝头,掩映着后头重叠的院落,气味很是好闻。

    里面的青衣婢女拿着笤帚,老实安分地扫着院子,闻声转过头,忍不住惊呼,“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顾云徊扬起欣喜的笑意,匆匆跑进了院内,裙摆也跟着动作微扬起一个弧度。小梨顾不得手上笤帚落地,激动地上前和顾云徊一抱,眼泪一落,就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起她来:“小姐,小梨等的您好苦。说好要见一番世面,结果最后变成了离家出走。说是三不五时会回来,结果是三五个月偷溜回府来。说好取名叫小梨是因为最喜欢梨花,结果变成了离别的意思,早知道还不如当年就同意您取小梨花了呢。”

    小梨和顾云徊自幼一同长大,当时取名字的时候,因为她喜欢梨花,一定要叫小梨花,但是被父母严肃拒绝,听起来像个戏子名儿,于是各退一步,取了小梨这个名字。

    当年十来岁的顾云徊,突然心血来潮,说是要见识真正的天下。于是,一个人背着包袱离家出走,而原本贴身婢女小梨则莫名其妙地,被小姐留在府邸,美名其曰照顾梨树。

    顾云徊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我这不就是回来了吗?”

    小梨轻哼着傲娇,“还不是因为今年的花神节要开了。”

    花神节是元宵之后,大晋的第一个大节。简称“花朝”,取意花神的生日,大抵时间实在节气惊蛰到春分之间,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百花争艳。不论是朝廷还是民间,对这个节日都极其重视。花神节期间,民间老百姓会在花树枝梢上张挂花神灯,灯火和红花绿枝相映成趣,俊男才女漫步花丛,吟诗赏花,弹琴奏乐,对于文人墨客而来,也是大展拳脚的一次机会。

    而朝廷会在花朝节这天,在御花园和宫廷内举办宴会,邀请官员和子女出席,而且绝对不准有人缺席。所以,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顾云徊,也在节日之前,提前赶回都城做准备。

    顾云徊挠挠她的脸以示安抚,那动作活像是逗猫,还是特别傲娇的那种。

    口头上生着气,小梨还是搬了把摇椅,让她坐下歇息。

    顾云徊也不客气,大喇喇得躺在上面,看着头顶四方的蓝天,没来由得想起路上听来的八卦,好奇地问小梨,“我进来的时候听到有关我的谣言,那是怎么回事?”

    小梨想起这桩事情,笑得幸灾乐祸,“还不是因为您总不露面。家主对外称您生病,推掉了各种事情。后来慢慢有谣言说您身患重病,但是偶尔您又回来几趟,就变成了您身体虚弱,整一个病秧子,只有时候能出门走动走动。”

    顾云徊一脸无奈,“那我可不是坐实了这顶帽子,人在外面跑,锅从京城来。”

    小梨攥着扫把,用力地向下按了按,“那可不是正好。家主早前就很是为难,后来索性顺着流言,对外宣称您最近身子虚弱,顺水推舟,推掉了各种事情”,她撇撇嘴,继续解释,“而且您小时候多思伤身,不少白胡子老中医都说您慧极必伤,的确是瘦弱得跟根麻杆一样,偏生衣裙飘飘,看着风一吹就倒,也与流言不相违和。”

    顾云徊歪着头,听着笑出声响,又满是忧愁地问,“可我如今已非当时那般了,过几日出去可不是要穿帮。”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算不上皮包骨,捏一把肉感也不错。神采飞扬,肤色更是白里透红,唇瓣不染而朱,跟久病虚弱完全搭不上边儿,真是流言害死人。

    小梨哼哼道,“您连一个人浪迹天涯都做得到,这有什么难的,给自己上个江湖上劳什子易容术不久成了?”

    顾云徊端着小碟,从里面取出一块花糕,塞到她嘴里,连忙赔罪道,“可不是我的罪过,当时真的脑子一热就出走的,也没考虑太多,给我们家小梨花赔罪了,赔罪了啊。”

    小梨这才消了气,“家主前些日子送了好些新料子来,待会您去选一选,然后就得吩咐他们去做成成衣了,再晚您只能穿旧衣裳了。”

    顾云徊懒散地“哎”了声,躺得舒服,不知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原先碧色的裙摆也被这姿势弄得,撑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小梨简直没眼看,出去前虽然过于早熟阴郁,左右也是个举止文雅的高门小姐,如今一趟回来,不仅混不吝,还一身痞气,坐也没有坐相。

    小梨操着老婆子的心,苦口婆心地开始劝,“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在宫宴上如此随意,回来家主还不抄起棍子就上手打您。您也收敛着点,出江湖难免江湖气些,这回到府里了,多少装出点小姐的架势来呀。”

    顾云徊换了一个脚翘起,然后笑的颇有些没心没肺,“哎哎,好的,我的老妈子。”

    小梨:……

    感觉才不过几句,但却已经迎来日头高照。顾云徊半丝热气都不受不住,拉着小梨回了屋子里。

    里面陈设布局一如她离开,纹丝未变。她一进屋,如果没骨头似的,又软在了窗边的软塌上,枕着价值千金的玉枕,嫌弃着它太过硌脑袋。小梨看着她一副样子,实在说不出到底是过于娇气,还是过于江湖的糙,只能叹了口气,转身打开顾云徊好久未曾打开的衣柜,取出顾家主为女儿准备的锦缎料子,让她挑选。

    顾小姐倒在软塌上也不愿意放弃她的二郎腿,一条腿支着,一条腿晃来晃去,要不是那张脸过于明艳,只怕她叼着根狗尾巴草,就能和路边的流氓成一个调调了。

    她眸光扫了一眼那些料子,都是有市无价的绝好货色。

    只是颜色着实是太过艳丽,她一想到自己穿上那些鲜艳的色儿,就像一只在花园里斗志昂扬的花孔雀,她就想以头抢地。而且,母孔雀本来就是灰头土脸的,也不符合自然常理,着实不好。

    最后,在小梨带着哀怨神色的眸光中,她选择了一匹水碧色的云锦,颜色同她身上那身衣裳大同小异。

    在小梨转身出去吩咐的时候,顾云徊仿佛都能看到她冲天的哀怨,喃喃道:浪费!大大的浪费!

    她轻笑着又翻身下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屋子里虽然许久没有人住,但每天仍然燃着她最喜欢的檀香,深深一吸,就消去了不少压力和疲惫。她利落地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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