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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扶着顾云徊向着庭院的水亭而去,青吾则负责将诸葛峥领出去。
阿苏眉眼略显青涩,娇憨天真,年岁小的孩子挽着手臂,唤起“姑娘”来娇滴滴的,像是街摊上刚热乎出炉的年糕,软绵绵的。
所以,顾云徊对她很是迁就,“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她时常在庭院里吹着凉风这么想着。
她们穿过雕花描彩的长廊,踩着鹅卵石小路,分开重叠缤纷的繁花锦簇,拨开一丛又一丛修直挺拔的青竹,连青叶在她们身旁交错滑落也不在意。
而后,在一处水上浮亭的台阶前停下。阿苏恭敬地候在台阶下面,择了块平整的凉石坐下,看着小湖里的锦鲤,金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顾云徊提起裙摆,拨开亭子外面罩着的一层不厚的纱帘,虽然能透过些许光线,但是里面情状却看不清楚。她一弯身,就消失在了纱帐里面。
里面抱胸站着位男子,从上到下一身乌鸦似的黑色衣裳,连斗笠上围着的都是黑纱,活像是见不得人。然而从身形看来,年纪却不算大,给人一种谜一样的感觉。
顾云徊一进来就看到这身打扮,没忍住嘲笑出声,引来了黑衣人的注目。
她也不在意,上前几步把手伸向那人,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她。她不避讳地拆开信,看完之后又随手丢还给了他。
“告诉他,我不会去的,让他自己想办法。”
随后,衣摆一扬,就要离开。刚转过半个身子,就被那人一把扣住了手腕,“你这是让我不好做”,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我回去怎么跟老头子交差。”
顾云徊耸了耸肩,一脸与我无关,“这是你自己领得差事,而且……”,她指着他的衣服,“你这人打扮是哪个强盗窝里偷来的,好土!”
她不客气地吐槽着。
“什么!”他不可置信,反驳着,“梧弟说暗卫都是这么穿的,这小兔崽子,竟然敢蒙我,看我回去怎么弄死他。”
“留哥,你这么蠢,我都不想承认你是我哥。”
这段对话,终于在顾云徊受不了顾留的蠢,以暴露出了他的身份为落幕点。
顾留,江南四大家族之首顾家的二房嫡子,以其样貌风流倜傥,文情才华的出众而在庙堂和江湖上皆颇有名声,折扇一摇,弯唇一笑,每年来提亲说媒的人不知道踏断了几根门槛。这样的完人,却在触碰到某些未知领域时候,常展现出他真实傻气的本质,做些让人哄堂大笑的事情。
就像现在,穿得像是见不得人钻在竹亭里,像是偷情一样跟堂家姐妹见面。
顾云徊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了他,竟然傻到连梧弟都能糊弄他,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最后,还是以顾云徊掩笑,扬长而走结束,阿苏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难得迈着轻快的小步子,不时还踢了踢地上滚动的石头,也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天大亮了。
换了一身月牙白的对襟长袍的萧南随在庭院里大摇大摆地踱着步子,泛蓝的缎子上一针一线地纹绣着秀雅的梅花,风吹抖动时,就像是真花在衣服上滚动散落一般。
修眉舒展,眸深似寒潭之水,但因为此事心情极好的缘故,不时划过一两丝笑意,像是初春融化的春水泛着点点光。
直到他走了小半圈,才觉出不对,他拉住一个提水的小厮,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情吗,感觉人不太多。”
小厮觉着奇怪,“姑娘她们去宣城了,南少
不知道吗?”
萧南随吃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南少,姑娘一个月前就在准备了,下个礼拜不是宣城的甫山夜祭吗,姑娘早就在期待了,所以带着阿苏姑娘和青吾少爷昨晚上就出发了。”小厮恭敬地道。
南随听完这话,此时真的很想把她拉过来打上一通,这女人,竟然真的把他丢下了!
这边,也就两三天的功夫,马车就顺利入城并且住在了她们常去的客栈里。客栈老板姓黄,大名黄老三,跟顾云徊也算老相识了,为人大方热情,唯一的缺点就是惯爱给人说媒,常被开玩笑,说是跟对面酒楼那位,热衷于给人看相测风水的徐老板很是相配。
顾云徊刚入住后,在大堂里跟阿苏青吾一起用餐。黄老板就不出所料地凑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碟香酥的花生米,幽灵一样飘过来,笑得格外灿烂。
“顾云徊,好久不见啊。”
“黄老板也是。”她伸手从他端着的碟子里捏了几粒花生米,就往嘴里塞去。
“顾老板,你听说那件事情了吗?”他把声音压到极低,一副绝对秘密的样子。
“什么?”
“最近有人在街道看到了鬼火,说是有冤魂在宣城飘荡不散,还有人说这个时候举办甫山夜祭不吉利呢?”
“那今年不办啦?”
“怎么可能!”他一脸你不懂的样子,“今年可能要办得更隆重些,上面不是要派一位钦差大人去隔壁建安城巡视吗?听说,还要顺道来宣称参加我们这儿的甫山夜祭呢!”
“那钦差大人还真是闲啊。”
“嘘……嘘……”,店主人看了眼其他人都安静地低头吃饭,面色无常地跟周边人聊天,这才回神来,“这话可不得乱说啊,顾老板。”
“我老婆的表舅的二外甥在衙门就职,他偷偷告诉我的,城主大人那好像收到了威胁信,说若是不准甫山夜祭举办,不然就杀人烧房子什么的!”
顾云徊这才起了几分兴趣,追问道:“那城里百姓怎么看?”
“哎呀,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都只流传的鬼火事件,看见过鬼火的人几天之后大都重病在床,口不能言。百姓越穿越广,都惶惶不可终日,城主大人怎么敢把威胁信的事情爆出去,那还不得弃城逃难去啊,可不得乱了套。”
顾云徊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笑着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边放了块雪花银在他手心里,轻声道,“多谢”。
回房间后,顾云徊坐在窗框上,绸缎一样的长发压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扫视了整个城池。虽然已经有了节庆的气氛,不少的地方都搭建起来,也都悬挂上了厚重鲜红的绸缎,勾挂上了各式光彩照人的花灯,垂下的金黄流苏更是显得喜气。
道路两边的小商小贩都摆着香气飘飘的摊子,炸得酥脆的臭豆腐,热腾的馄饨汤面,摊平加着鸡肉香肠的鸡蛋饼,旁边摆着的各种样式的酱碟子,香甜爽口的糖葫芦……应有尽有,仍在继续他们的活计。
但他们以及路上行人的脸上,都笑中带愁,眉宇间的担忧和愁苦在展不开的眉心处,郁结于心,久久散不开。
只有路上奶气的稚嫩小童,抱着怀里几块小糕小糖,笑着天真烂漫,不知愁滋味。
顾云徊抬头看向天空,夕阳余晖染红了整片天际,绯色云霞铺满了整座城池的上方,完全看不出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这时,从城门缓缓驶入一辆装潢素雅,却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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