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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贵客一身绛紫色的皇家织锦合体裹身,绫罗绸缎尽显周身贵气。明明只是简单的搭配,却衬得这个人越发高贵神秘,难以捉摸。他右手边放着一块沉香木的棋盘,上首的黑白两色棋子都是价值不菲的黑白暖玉。
她也好奇了看了一眼,很快就心下了然了。
原先耀武扬威的那位管家,在进入大堂后便格外恭敬,通报着已经将人带到了。那张有点年头的脸,一旦谄媚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像是第一次包饺子的皮一样,乱七八糟,甚至恐怖。
“殿下,少爷,人带到了。”
那两人抬眸看到的那人,碧裙如水波,面庞温婉大气,因眉宇间的忧色而显得端庄严肃。弱柳扶风的纤瘦身形,却散发着泰山压顶都可以视若无睹的气场。哪怕此刻被押解着当做所谓的囚犯,也依旧是无可污蔑的高贵,是从她骨子深处里的,无可替代。
两个人一瞬间都看楞,默契地没有马上开口。
管家见场子冷了,十分尴尬,上前怂恿道,“既然贵人们在死亡时间左右看到了她出现在了和水街,这定然与她有关系,不如先审上一审。”
顾云徊瞥了眼他小人得志的模样,但也不气,薄唇轻启,“按照南朝律法第二百五十条,官员审案时必须有证据才能收押审讯,否则就算是渎职。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摘掉乌纱帽,回家种地的结果。”
她轻飘飘甩了一个眼刀过去,懒散地就近坐在了一把梨花木椅上,嘴边浮现一个浅淡的梨涡,好心情地道,“当然,读这些律法的大多都是官宦世家和学子士大夫,百姓们安分守己安居乐业也自是不会接触到这些,只有那些青白不分的狗腿子,才会只附和主人的所为,而无视律法。反正他们左右不过一条贱命,最多给主人带带高帽子。”
“你!”管家气得火冒三丈,一张脸扭曲得格外精彩,倒是让顾云徊忍不住轻笑出来。
他作势就要上前,却被那位腰间挂玉佩,绀红锦袍刺绣芍药半开的那位公子呵斥住了,“萧公子面前不得放肆!”管家一下子就蔫了,愤恨的目光压在眼底,低下头站回了老地方。
宣城百姓的父母官王守成也是吃惊了,眼前这个纤瘦的有杀人嫌疑的姑娘家,竟然如此镇定且伶牙俐齿,两三下就回击了回去。老实人低眉敛目,叹道如今这场面,本来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的,还是老实些吧。
没成想,原先坐着一言不发的贵客竟然点名让他发言,“不知王大人怎么看?”王守成一下被点名显然惊慌失措,若是惹了这位,那不仅是回老家种地了,去西北喝风吃土,说不定也红薯也难啃上呢。
但还是依照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尽可能地分析道,“诚然两位公子在和水街看到了这位姑娘,但这不算是确定证据,恐怕不能严刑拷打。而且,公子们也遣人查过,这位姑娘昨儿才刚进城门,时间上有些问题,也没有杀人动机。最后,是卑职自己的看法,大清早穿着碧裙白纱这么干净的颜色去杀人,情理不通。”
顾云徊一边听也摇头晃脑地点评着,“王大人说得好。”
老实人王守成谦逊道,“不敢不敢。”
站在原地的管家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立马被他家主人挥手撵了出去。
萧慎闻言,脸上线条柔和几分,显然还算满意。他狭长漂亮的眼眸看向坐在对面一脸与我无关的轻松表情的顾云徊,她轻松得就差靠在椅背上,哼个小曲翘个二郎腿。
他起身走到顾云徊对面,温声道,“这件事情是元嘉没弄清楚,就擅自作主去抓人了,你受委屈了,前后之事我一并会给你一个交代。”
旁边两人看到他如此温柔体贴的模样,吓得都快惊掉了下巴。徐元嘉两眼一红就要哭出来,就像自家老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终于开窍了的傻模样。而老实人王守成更是颤颤巍巍,撒腿就想躲回后堂。
顾云徊眉梢微挑,“生气到不至于,毕竟面前这位可是我几辈子都惹不起的人呢,这可是那位管家原话。仗势欺人这种勾当也只有毛没长全的小孩玩得津津有味,只是我想问,这鬼火昏迷案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啊,萧公子。”
“我们昨天傍晚也才到达,怕也先要了解个大概才行。”
他眸光温柔如水,声音如潺潺溪水,原来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被收敛后,茶白色的锦袍上自带一摸浮光高华,其上的金丝牡丹更是衬得人雍容华贵。
这样的人温声软语地解释,没有人会有拒绝不耐之色。
谁知眼前之人反倒有些不满,“那你们这么拖,今年的甫山夜祭还能如期进行吗?我可是听说有人寄了威胁信到官府。”
一旁努力装死人的王大人没忍住“啊”了一声。
萧慎拍了他她的肩头,“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展唇而笑,就像是此时洛阳的白牡丹一样,烈烈盛开,却又不过于富贵庸俗,反而有几分清雅秀丽,“不过,你消息还是一如既让的灵通。官府的确是收到了威胁信,但很不好查,这最近人来人往的过于频繁,下手很是困难。”
“我可不帮你,难得过来参加祭典,竟然还碰上这等案件,真是倒霉!”顾云徊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