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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徊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一个闲适的人影坐在桌子旁。
那人一身绛紫色的皇家织锦长袍,包裹出姣好的身躯,身上的绫罗绸缎尽显他的贵气。明明只是简单的搭配,偏生衬得这个人越发神秘高贵,难以捉摸。他右手边放着一快沉香木的棋盘,上首的黑白两色棋子,都是价值不菲的黑白暖玉,触手温和。
他细长的凤眸看过来,嘴角微勾,扬起温雅的笑意。头顶上的紫金冠,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无不昭显着身为皇室的大气凛然。
“云缜,好久不见了。云徊也难得出门了,真是少见。”
顾云缜请安后点了点头,后面几个公子哥也立马都请了安。虽然是江南四大家族的人,但是皇权仍然是不可侵犯的,且他们这几个里,除了顾云缜是负有实权的守备将军,其他几位说白了就是靠着祖宗荫蔽的富贵闲人,平白地甩甩威风还可,一旦碰到硬柿子,那可还是只有乖巧的份儿。
顾云徊双手环胸,也懒散地点了点头,“殿下一个人么?”
萧慎闻言笑笑,“差不多,云徊也一同吗?”
“我就不了,缜弟跟他的几个朋友在这里用膳,不若殿下屈尊一同?”
萧慎把眸光带向顾云缜,原本漆黑的眸子里,眸光幽深,却因为微扬的嘴角,而显得温和儒雅,但更是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云缜和这几位若是觉得方便的话,孤便不在意。”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中,除了引开话头的顾云徊,其他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就算性子格外执拗,随性不容情的顾云缜,也说不出什么反对之辞来。他主动让开道路,带着萧慎向隔壁的雅间而去。
萧慎走过之时,不避嫌地冲着顾云徊点了点头。
几人回到雅间,里边的气氛没来由得有了些许尴尬和紧绷。剩下三位早先请顾云缜吃饭喝酒的公子哥儿,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最后还是顾云徊催了催老板上菜后,漫不经心地坐回了原位。
“顾姑娘,这些年一直在宅门里养病,可是真的吗?昨日,要不是云缜兄说漏了嘴,我们怕是要到宫宴那日才能知晓此事了?”还是陆经先打开了话题,他大哥以前在顾云徊和顾云缜母家薛将军出任过职,所以两家关系较另外两家来更好一些。
顾云徊应声道,“是的,因为花神节不允许不参加,所以在我父亲的坚持下,便让云缜带着我先出来一逛。”
萧慎捏着白玉酒杯,喝了一口,也笑着问道,“那今年估计可热闹了,不仅你要回来,皇叔好像也要回来?”
“殿下提的可是庐陵王不成?”余暄临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不然我除了他之外,还有哪个皇叔呢?”
顾云徊略微惊讶,随后也了然一笑,“既然殿下如此说了,我便提前期待起来了。各位慢用,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先失陪了。缜弟,你晚膳记得回家来,不要外面没白得胡乱喝酒,惹出些无谓事端来。”
这一话撂下,原先跟着谈笑风生的赵言有一瞬碎裂的趋势,很快恢复常态,只是脸上再挤不出笑来。
她说着,便在小梨的搀扶下,跳上马车往府宅而去。顾云徊靠坐在车厢里,没来得心里一阵凌乱和烦躁,春天尚未没有蝉鸣,可是却隐约感受到眉心微动。
小梨见她神色不对,俯身给她倒了一杯清茶,“小姐。”
顾云徊接过茶,向她询问,“父亲回去了吗?”
小梨短暂思索之后,“好像是回府了,可要现在吩咐人去核对一下?”
“不用了。”她摆摆手,又重新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居荣堂是顾宅里一处会堂,堂前在栽种着大片艳丽如霞的海棠花,因为顾家家主的妻子,也就是顾云徊的母亲格外喜欢这种花。这边的海棠,每一株珍品都是外地特地移栽在此,远远看去,都像是一大片瑰丽的云霞,鲜艳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顾云徊只身穿过前面的海棠园,走进居荣堂,便看到风尘仆仆的顾家家主,他们家老头,稳坐在中心位置。他闻声挑了挑眼皮,轻哼一声,“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顾云徊自然地应和着,在另一上首位置坐了下来。
“你特地进京,就为了宫宴这点小事,恐怕没有这个道理吧?”顾家主沉声道,虽然面前这个女儿已经抽条,硬了翅膀,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亲女儿,她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不愧是我家老头”,顾云徊嘿嘿一笑,“那我实话实说吧,前段时间的建安城的事件,我就在那里。”
顾家主原本要喝茶的手一顿,面色如常,“看出些什么来?”
顾云徊摇头,“我可是想给你讲下故事,来让您瞧瞧的?可不是让您来问我的。”
“那你说吧。还有件事情先跟你说明白了,圣上前段时间试探过我,问你可有心仪之人。而且,你母亲也有她心仪的女婿之选,这种事情我向来不参与,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可。”
顾云徊没忍住一声“靠”,引起她亲爹一脸的嫌弃和无奈,“那我开始讲啦。”
数日前,建安城。
“我到那里的本意,是想参加那边的甫山夜祭。到城里的第一天,我收到相熟客栈老板的消息,说是城内出现了数次鬼火昏迷案,就是建安城的人在傍晚和夜里看到所谓的鬼火,然后夜里突然昏迷不醒。我第一次去看的昏迷者的小巷的时候,就被刺杀,只闻到一股又香又腻的味道。”
顾家主斜眼看了她一眼,嗤笑道,“能耐得你。”
顾云徊不理会自家老爹的嘲讽,“第二次过去的时候,我特地装成外来的旅人,跟那巷子一户孤儿寡母的人家借了个饭,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细草巷的人并非全是当年住在这里的人。又从咱家那边的珠宝斋,知道了当时四大家族和两迁家族的斗争,导致当时作为边界的细草巷,人命枉顾,一片血迹,人人都把那当作所谓死人不用被追查的绝好行凶地方。”
顾家主叹了口气,“那时候按照祖上分配,那块地盘是属于赵家的。当年北方家族刚南迁,很多地盘的利益都在重组,我们江南四大家族必须同气连枝,所以顾、余、陆家都没有插手此事。后来,还是你外公奉旨带兵平定了混乱,之后因为避嫌,又很快交给了不站边的吴尚书。”
顾云徊撇撇嘴,“利益的博弈,哼。”
顾家主这倒不怎么认同,苦口婆心地劝他,“就这点你得明白,如今的大晋是门阀政治,都是攀着这根藤平步青云的,自然也必然得有所回馈。我们在荫蔽下生存,反之受限于荫蔽,这是我们高门大族之人的宿命。”
顾云徊默不作声,保留自己的意见。
顾家主见她久不做声,又开口道,“所以后来这案子就被太子破了,你就乖乖回来了?”
顾云徊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晚点你娘亲回来,看你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穿得这等料子的衣裳,头上就一根钗子,也是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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