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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缜含笑点头道，“那是自然。”
陆经和余暄临本来想和顾云缜去打个招呼，正好顾云徊也不是初次见面的生人，自也不会尴尬。只是，没成想到先是太子殿下，后脚又是庐陵王殿下，两位殿下这一搭话，倒是让他们自己哑了火。
而且，眼前的情势，竟然有些微妙的尴尬之感。整个大殿像是浸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带着巨大的水压，一旦有人张口，就会被四面八方来的压力挤压致死一般，所有人都保持着可怖的沉默。
除了那位顾家的云徊小姐。
顾云徊本来打死不想开口，她不知道自己跟高门闺阁的小姐们是否聊得来，端着世家大族的架子也着实累人，只是这诡异的气氛若落到皇帝过来，怕爹娘叔伯们脸上不好看。明日怕是就能传出流言来，四大家族与皇室不对付，或者太子殿下与庐陵王不合，引起满城风雨来。
她悄悄给萧南随使了个眼色，起身走向第三台阶的席面，边走边道，“刚才看到殿外几枝芍药开得不错，几位妹妹可有雅兴同我共赏一番，左右时辰还早。”
陆经身边坐着个圆脸的姑娘，看样子是她的妹妹陆萍。杏黄色的衣裙嫩得像早春的柳叶，在家里有点娇气，但性格不坏，她头一个起身大声应和，“我也想去。而且只旧日见过姐姐一面，如今还想畅谈一番。”
与陆萍交好的余家小姐、赵家小姐也出声应和，起身跟着顾云徊一同出了大殿。
此时，殿内像是被钥匙打开的锁一般，空气开始活泛起来。
殿外，宫人们早就在外围打上了灯，柔和的明光使得在夜间赏花也一清二楚。低眉顺目的宫人恭敬地行礼，几位天之骄女在走廊里徘徊观看。原本沉闷的世家姑娘，因为新鲜的空气，而微微放松，好像是笼中鸟儿探出了头来。
陆萍是里面性子最活泼的，也是乖巧的，一出门就挽上了顾云徊的手臂，轻声道，“听闻姐姐近几年身体不适，夜深露重，可要小心些为好。”
顾云徊在含笑点头间，也看向剩下两位姑娘。余家小姐穿着繁琐的宫装，看起来倒是真正的淑雅，而赵家小姐则是对襟长袖衣裙，看起来有点俏丽的意味。
陆萍瞧着人少，出了口大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可吓死我了，难道他二人关系不是很好？一副要吵起来的模样。”
顾云徊顺手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臂弯的手，安抚道，“他们俩关系不错，难得较上劲来罢了。偏生都是执拗性子，谁也不愿意让步就是。”
陆萍哦了一声，露出了她的小虎牙。身后的余晴有些紧张，也带着几分怯色道，“云徊姐姐，你可与他们相熟吗？真没什么事情吗，刚我哥脸色都变了。”
顾云徊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听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提过，倒不是特别相熟。他们二人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余妹妹不必紧张。”
四人转悠了几圈，便重新回到大殿内。有一两位脸上露出疲倦之色，顾云徊到也体贴，便让她们几个先回去了，她自己再往外头走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