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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后,这时的顾云徊正好在旁观青吾分药,阿苏也拎着裙摆蹲在一旁,三人刚用过晚膳不久,权且当作消食的饭后闲趣,打发时间最好不过。
阿苏小心翼翼地指着唯一一株没有放到锦布上的药材,好学地问道,“青吾,这株是什么呀,为什么只有它躺在匣子里,而不是取出来同其他药材一起。”
青吾戴着手套,指了指匣子里的那种药材,“这可是一种昂贵又危险的药材,名唤药山珍,毒药双用,但是用来制毒更多,因为尚未加工前的原生药山珍从内到外都是有毒的,而且还是剧毒。”
阿苏原来还感觉新鲜地想要凑近些看,一听这是剧毒药材,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得一下就跌坐回了原地,还用力地蹬了几下后腿远离。
她一边还捂住嘴巴,虽然遮掩不住她倒吸气的声音。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下一秒就会扑倒顾云徊怀里也不奇怪。
青吾看着她的样子,全然没有安慰的打算,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你被我捉弄了,我很高兴”的一种诡异古怪的神情。
顾云徊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以示安抚,这时正好就有人在打瞌睡时送来了枕头。
入夜前一盏茶,有仆人来通知顾云徊明朝会在后花园的静波湖旁举办一个小诗会,来问她是否赏脸一观。顾云徊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爽快地答应了。
虽说是这么一件小事,但隐约间可以窥见几分门道了。
第二天,庾准又特地来她的院子门口等她,两人一同前往,他如此殷勤,也没换来顾云徊一个眼神,权当做一个领路的使者。既然对方憋着话死活不愿意说,反倒要千方百计地试探,那便看看究竟是谁的耐心更胜一筹吧。
两人到达静波湖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大多都穿着较为素雅成色,衣裳的纹样也大多都是流水纹、如意纹等偏向文人墨客的喜好。从这点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一批几乎都是文道一派的庾家子弟。
他们见他们二人过来了,也都很给面子地拱手表示欢迎。
当头站着的是一个颇为消瘦的男子,面色像是大病初愈般泛着不自然的白,但是若单看眼睛,他却又是几人里最为出彩的。腰上谨遵着“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的古训,佩戴着一块羊脂白玉,打磨成圆,象征如意。
他已然戴上了青冠,证明此人已经过了二十及冠的年龄,算是这辈人中的年长主人了,怪不得能让他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庾准看到他,也舒展眉目,娴熟地打了招呼,“旬哥,好久不见了。”
被称为“旬哥”的那人也颔首回礼,风一吹又止不住咳嗽起来。
庾准上前为顾云徊介绍着,“这位是我表哥庾旬,是我二叔家的次子;后面三位是三叔家的弟弟们,分别是庾和、庾成、庾浏;旁边佩着琉璃珠的是五叔家最小的小公子,他们的掌上明珠,庾瑶。”
顾云徊与几人一一见礼,虽她是客人,但仍然是行的平辈之礼,不骄不躁,不过分占他们辈分上的便宜。
庾旬接过话开头,“今日惠风和畅,日光和煦,不妨移步那边的亭子,揽静波湖之美,彼此作诗如何?”
庾准第一个点头赞许,后面几位也齐齐称好,顾云徊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也随意地点头,跟着他们朝着亭子走去。
顾云徊端坐在一旁的美人靠前,而其余几人在亭子中各取地方,互相踱步而行,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诗作。她转头看向静波湖,这个角度微上与湖面,从这里看下去,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水都好像被水晶替代,波光粼粼,细碎的光点不停地闪亮。
此间也不乏有上来拉关系的人,也被顾云徊以打太极的方式一一掐断了。这个时候才搭话的人,耐性不够,心浮气躁,不可取。
她在自己心里的小本子上划去了几个名字。
帮助他们并不难,只是挑选棋子的时候,一定要挑选那种最好用且有自知之明的棋子,不然被反咬一口或者过分无用,可不会获得收益。
虽是诗会,顾云徊并不直接参与,她只坐在一旁听他们发表诗论后互相点评一番,也不多发言。京都中文人墨客集会怕也是如此,只是她往日行色匆匆,并未有机会亲自参加,如今想来倒是有点遗憾了。
一行诗会后,她的名单只剩下了寥寥三个人名。
行诗之后,几人都坐在亭子里开始闲谈起来,聊得是大多数文人都会谈的喜好的文章和文人,令顾云徊吃惊的是,其中数次出现了一个熟悉到死的人物——前任尚书吴老头。
虽然吴尚书可能刚过不惑之间,但她仍是觉得这个名头叫起来更顺畅,京都天骄的童年阴云、心狠手辣的一代摧残者,吴远升。他最早出名却是靠着一手字字珠玑的好文章,成功封为状元,而后转头一跳,就从翰林院跳到了尚书府,一代天骄中的天骄,也不为过。
“吴尚书虽已经隐退多年,隐迹江湖,但是当年那手好文章,着实是令我辈折服。”庾旬也忍不住赞叹,眸光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是啊,若是我此生有其一两分光彩,也心满意足了。”庾准也感慨道。
另外的庾家三兄弟也不住赞叹,“吴尚书实乃我辈之中的楷模,只可惜在京都时天高路远,是难见面,到了如今直接逍遥,不问世事了,恐难寻踪迹了。”
顾云徊心想:那不是废话吗?京都两大不好惹的人,吴尚书和她外公薛老将军。京都两大被她叫过老狐狸的人,吴尚书和她亲爹。虽然这个换算有点诡异,但这么一看,吴尚书等于外公加亲爹,这谁吃得啊。
连我一年里都有半年摸不到他的踪迹,更可况你们这些人了,老吴恐怕连拜路尘的机会也不会留给你们的。他性格实在是差到极点了!
刚在探讨着,外面猛然一阵惊雷,下起了瓢泼大雨来,架起了层层的厚厚雨帘子,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天变色得太快,亭子中的人都没有来得及撤回房子里,就生生地被困在了湖边凉亭中。庾准走下一步台阶,伸手探了一下雨势,雨珠入豆点般的迅急快速,落在未长茧的掌心上,还有些微的痛感。
风急雨重,是自春入夏间,惯常出现的景色。
他转身无奈地摊手,“我们怕是要在这里稍等一下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送伞过来的。”
几人应下,顾云徊也点头,转了身子不言语,只欣赏这外面的雨景。
她平生一大兴趣便是赏雨,之前一次较为仔细的是在建安城,建安城按方位看算是北方,而荆州则是实打实的南方,虽然如今入夏雨势凶猛,不似诗话本中烟雨朦胧,婆娑曼妙,却仍然自带着南方草木的现象,一缓下速度,便如蛛丝一样又细又长,浸入田地又轻又灵。
这里的雨,看起来,听起来,都是格外温柔,格外缠绵。
千百条细丝倾斜而下,看来温柔无辜,丝丝入扣,但又交缠在一起,难分难舍,怪不得常拿雨丝比愁绪,真不是谁比谁更难解开。
她一下出神,亭子口就又出现了争执。
“我倒是谁,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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