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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本来还在于周公相会的容惜却被一阵远远的“芬芳”给“吸引”起来。
“寒神医,你要的童子尿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到。
容惜挑了挑眉,这是跑去童生学堂收恭桶了吗?办事效率这么高,容惜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这就过去。”
刚一进倚兰殿,一股浓厚的尿骚味迎面而来,容惜不禁掩了鼻,刚一走进去,就看到黑着脸掩着口鼻的慕璃,还有毫无形象的抱着痰盂呕吐的贵妃。
“寒神医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慕璃看到眼前的青年瞬间觉得一阵解脱,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容惜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眼中闪过一抹玩味,这才是自己研制的解毒粉。
容惜将瓶子里的药尽数洒在那盛满童子尿的浴桶中,笑着对陈贵妃娘娘说道:“药浴已经好了,贵妃娘娘在里面泡上两个时辰足以。泡完之后,预计贵妃娘娘身上的伤痕今晚会结痂,痛痒也会得到缓和,草民在为贵妃娘娘准备一些内服的药。”
陈贵妃一听说要泡两个时辰,一瞬间脸色难看无比,容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贵妃娘娘请,草民就先行回避了。”说完就对着贵妃拱了拱手,缓缓退了出去。
刚到门外,容惜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解脱,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准备去太医院,就听后面慕璃道:“寒神医。”
容惜脚步微微一顿,转身行了行礼道:“二皇子有何指教?”
“想去太医院,却不知怎么走,正想找个侍卫问路。”容惜看着慕璃探究的眼神淡淡的笑道。
慕璃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眸澄澈,黑溜溜的眼珠儿飞快的转动,眉宇间透着一股灵动,淡淡的说道:“寒神医的眼神与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相似。”
“哦?不知草民有幸与二皇子所识的那位贵人相似呢?”容惜故作惊讶的看着慕璃。
慕璃盯了他半晌,见依旧看不出什么,只当是自己想多了,说道:“一直未请教神医尊名,不知怎么称呼?”
“草民名为寒生。”容惜垂下眸子,淡淡的说道。
“好名字,青松临霜不惧,梅香自寒而生!果真是好名字!”慕璃爽朗一笑。
容惜:“……”她能说她就是随便想的吗?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尬聊吧!
“二皇子,草民该去太医院给娘娘抓药了,一会儿还要熬药,恐误了最佳服药的时辰,草民就先走了。”容惜微微一拱手,她实在不想跟眼前之人再待下去了。
“去吧!”慕璃含笑着扬了扬手道,看着男子娇小瘦削的背影,心中甚是复杂。
太医院——
“寒神医,二皇子吩咐过了,需要什么药你可以自己取。”一个胡子花白的太医看着容惜和蔼的说道。
“多谢这位太医,神医不敢,在座的诸位都是草民的前辈,草民怎敢居大。”对于同行中的前辈,容惜还是十分尊敬的,若没有他们一开始的不断尝试,刻苦钻研,就没有后来让世界都瞩目的中医学。
那胡子花白的太医看着容惜谦逊的样子,心下十分满意,脸上的皱纹硬是被他扯出了笑纹,“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虽有一身医术,但却不骄,这般年纪有此心性却实难得!”
容惜羞愧的笑了笑,一时也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还是那太医热情的拉着她说道:“来,给我说说,你需要什么药。”话音刚落,太医的脸将堪堪僵住,顺势将容惜的手反手一握,掐住她的脉门。
容惜心中陡然一惊,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你竟是女子!”那太医看着容惜眼中俱是震惊。
容惜压下心中的惊异,强自镇定的道:“我从未说过我是男子。”
“你为何要掩饰自己的身份来皇宫给贵妃娘娘看病?”太医严厉的看着容惜问道。
容惜垂下眸子,久久的未曾回答老太医的话,约莫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书中都说,身为闺阁女子应该听从父亲的话,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宜抛头露面。我虽是女子,但却依旧怀着一颗救人济世的心,但是…女子却不被允许抛头露面,所以我一直以男儿身行医。”
“在者,女子行医总是会遭到一些质疑,他们不会管你医术有多精湛,他们只要看到你是女子,嘴角总是不经意的往下撇……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以男儿身行走人在江湖中?”老太医听完容惜的言辞,眼里竟闪着些许泪花,当年,年少正轻狂,自己负着一身医术,也有着走南闯北做个江湖郎中的潇洒想法,后来却遇见先皇,先皇恩泽,让他入主太医院,他以毕生医术报之,却不曾想最后也是这偌大的太医院困了他一辈子。
“前辈?”容惜小心翼翼的问道。也不知道自己说那么多有没有用,有没有一星半点与这前辈产生共鸣。
“也罢,既如此也是你的选择,我今天就权当做不知。”老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谢前辈。”容惜深深的行了一礼,内心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次医治完贵妃后你可会留在宫中?”老太医看着眼前一副男儿装扮的女子眸光微闪。
“不会,既然怀了一颗济世之心,便不会想着困于这方寸之地。”容惜淡淡的说道,废话!干完这一票她自然会让“寒生”消失一段时间。
“也好,这深宫看似辉煌华丽,却有你看不到的冷寂与阴暗,只是…到时候…”老太医说到这里,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之,医治完贵妃便尽早离开吧!”
“多谢前辈教诲。”容惜深深一礼,目送老太医离开,又看着那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微微一凛。
就在愣神间,门又开了,又一个太医走了进来,比刚刚那太医年轻好些,看到容惜就笑道:“寒医师,我奉院首大人之命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