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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药草幽香味萦绕鼻尖,容惜恨恨的瞪着坐在车内的男子,一时无语。
“神医?你没事儿吧?”马车外的侍从急忙问道。
“无碍。”容惜强自保持内心的镇定,说道。
“怎么?几天不见容惜小姐,容惜小姐就这么不待见我?”傅岑淡笑着看着女子生气的面容。
“怎么会,督主可是帮了我大忙,我又怎么能过河拆桥呢?”容惜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怎么听着像是气话。”傅岑依旧保持着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温和清淡。
容惜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玉面容上隐约可见笑意,这笑也极为雅致舒缓,身上哪还有在御书房相见时流露的清冷与煞气。似乎在御书房前淡漠的一瞥只是错觉。
“傅督主找我有何贵干?”话又回到了正题。
“嘘。”傅岑缓缓将手指拿起来放在嘴边,低沉的嗓音缓缓流露,另一只手去掀开帘子的一角。
容惜向外看去,眸光黑了黑,马车的后面居然跟着好几个人,这老皇帝果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
容惜看着后面的人,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说道:“既然他们想跟着,就让他们跟着。”说话间,傅岑已经放下帘子。
“多谢傅督主提醒。”容惜对傅岑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容惜小姐客气了,毕竟容惜小姐可是给了我一块玉佩当酬劳的。”傅岑含笑着说道,嘴角噙着的那抹温暖的笑意也一点一点的蔓延开。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容惜的脸顿时僵住了,同时心中暗暗发誓要早点把玉佩弄回来,万一以后落有心人口舌搞出个定情信物什么的,自己怎么都洗不清。
“车夫小哥,你这马车慢慢儿赶,不要着急,我来京城这么久,一直治病什么的,都没好好逛过京城,感受过京城的繁华,咱们围着走几圈儿。”容惜掀开前面的帘子笑着对车夫说道。
“好勒,神医,您要是什么时候想下去看看,就给我说,我马上停车。”车夫也豪爽的答应道。
容惜见他这般干脆,笑着说道:“你要是一会儿饿了,渴了,就停下车自己去买东西吃,不用管…”说话间容惜往荷包里掏了掏,却什么都没掏出来,顿时尴尬,只好求助的看着傅岑。
傅岑轻笑一声,将整袋银子从腰间取下来给容惜,容惜一边道着谢,一边笑着接过去,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车夫,说道:“你要是饿了,渴了就自己去买东西,不用管我们。”
拿着别人的钱自然没了刚刚的豪爽,说话的底气也少了一半。容惜把钱扔给傅岑,清了清嗓子说道:“一会儿甩开他们我就还你!”
“嗯,好。”傅岑依然含笑着点头,半晌又道:“你要甩开他们可不易,他们可都是皇室隐卫,你想用这般耗他们,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容惜听到这里脸瞬间黑了,又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后面那些个贼眉鼠眼的人,撇了撇嘴,问道:“你确定这是皇室隐卫?皇室隐卫就这般职业素养?”
“职业素养?这倒是个新鲜的词儿,只不过皇室的隐卫也是会分等级的。”傅岑看着容惜笑道。
“哦。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难道他们深藏不漏?”容惜一副已经理解的模样看着傅岑。
傅岑看了容惜半晌,似是很不忍的开口道:“他们是属于隐卫中的普影,普影中的三等……”看到容惜一寸一寸沉下去的脸,傅岑终是止住了话。
“我明白了……”容惜黑着脸说道,感情这老皇帝是瞧不起她,派了最下等的隐卫来。“我总不能带这马车一块儿消失在他们跟前。”容惜皱了皱眉,看了看前去买馒头的车夫还未回,咬了咬牙,对傅岑说道:“傅督主可能一会儿又要劳烦你帮我了。”
“好说。”男子一如既往的声音清润好听,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的马车里还载着一堆财宝,这些极有可能是她未来幸福生活的倚仗!
“傅督主,一会儿我要下马车,你见我下马车一段时间后能不能把我的马车带走然后藏起来?”容惜试探性的问道。
傅岑听完容惜的话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也知道她为的是什么,但还是不由的一怔。
容惜见他不语,以为他是再考虑,又想了想似乎大人物都不喜欢去做没有利益的事,容惜又道:“傅督主,一会儿我们到你的别院汇合,事情结束后,马车里的东西你我三七分?”
傅岑挑了挑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依旧不语。
“四六?”容惜再一次开口道。见对方也只是盯着她,依旧没搭理她的意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五五,不能再多了!”
“成交。”终是回过神来了,傅岑淡淡的笑着说道。
“好,一会儿等我下去后,你记住让车夫小哥一定要策马奔腾……”容惜一边说着,一边从车内蹿了下去。
刚刚回来的车夫看着蹿下去的容惜微微一怔,正欲阻止,就听车内传来一声:“不必。”
下了车的容惜自然是哪儿人多跑哪儿,哪儿空旷也往哪儿钻。
不过人多的地方也就是那些勾栏瓦舍、寻香问柳之地,容惜自然也看到了那独树一帜,一片花红柳绿的寻香楼,但她却被对面那举人楼吸引了。
容惜稍微观察了一会儿,一开始以为是什么读书人的地方,毕竟叫“举人楼”,但容惜见着这一连进去的这几个也都是藏头露尾、猥猥琐琐的人,便也知道这楼定不同寻常!况且这楼还是开在这种地方!
容惜长舒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向那举人楼走去。刚一进门,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婆子就迎了出来,那老婆子看了容惜半晌,试探性的问道:“公子是来寻欢还是来找事做?”
“自然是寻欢。”容惜直接回道,但又觉着不对,又开口道:“找事做?什么事儿做?”
那老婆子掩嘴一笑,说道:“自然是美妙的事儿。”
这么一笑,脸上的皱纹顿时明显了好几分,肉也挤在了一块儿,这幅样子像极了隔壁青楼的老鸨在接客时阿谀奉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