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心结难解(第1/1页)公子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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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绎心从没见过赫连乐如此狰狞的表情,他平时虽然像个冰疙瘩,冷冷淡淡,却也如一口古井,没什么波澜,可此时的他,双目充血,将心中压抑的怨恨与怒意全部发泄了出来,楚绎心想要上前劝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赫连乐逼近赫连玄安两步,眸中的冷意几乎要吞噬掉理智:“将秘本给我。”

    “乐儿,咳咳……”赫连玄安捂住胸口剧烈地咳了一阵,艰难地道:“现在把秘本交给你,只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等……咳咳……”

    “我等不了了!”赫连乐抓起赫连玄安的衣领,低吼道:“交出来,这是你欠他的!”

    赫连玄安抓着赫连乐的手腕,急得脸色涨红,突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溅了赫连乐一身。

    楚绎心忙上前将赫连乐拉开,急道:“你这是在干吗!冷静点……”

    不待楚绎心说完,赫连乐一把将她推开,脸色冷凝道:“这里没你的事。”

    楚绎心看着赫连玄安面色潮红,双眼失神,咬唇跑出了书房。

    见白色在书房外静静地等着,连忙跑到白氏身边道:“夫人,您快进去看看,侯爷,侯爷咳得很严重!”

    白氏脸一白,提起裙摆快步进了书房。看见赫连玄安唇边的血,忙扑了上去对身后跟上了的霜儿急道:“快,快去请我爹!”

    霜儿应了声,快步跑了出去。

    赫连玄安艰难地喘着气,对白氏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双唇翕合两次闭眼晕了过去。

    “安哥……”

    白氏试探了一下赫连玄安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几乎要跳出胸膛的一颗心才缓缓安定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当年的事,安哥也是身不由己。“

    赫连乐闭眼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冷声道:“等他醒了告诉他,若不想让我将赫连家搅得天翻地覆,就把秘本交给我。”

    白氏脸上一弯秀眉将眉心蹙起一道凹线,无力地吐了口气,缓缓道:“时辰不早了,你入宫去吧。”

    赫连乐抿唇看了一眼赫连玄安,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转身迈步离开了书房。

    ……

    去往皇宫的马车里,赫连乐将自己藏在角落中不发一语,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张被火焰吞噬后狰狞可怖的脸,那人用手掌捂着他的嘴巴,一边哭一边大喊道:“你爹是卖国偷生的无耻小人,你活在这世上也是还他欠下的业障,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赫连乐猛地睁开眼睛,拳头被他捏得死紧,楚绎心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微酸,将一块点心递到他面前,道:“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些。”

    赫连乐一把将楚绎心手中的点心打落在地,看到点心滚落到自己这边,将脸侧到一边,沉声道:“谁让你去叫白氏的!”

    楚绎心皱眉道:“你没看见你伯……你父亲当时的状况吗?我若不叫来白氏,你会把他逼死的!”

    赫连乐闻言猛地台头看向楚绎心,眼神如冰地道:“他的死活,干你何事!难道无论谁陷入险境,你都要不管不顾出手相救!”原来,自己并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人。

    “他若死了,你的处境会更糟!”楚绎心将点心拾起,噘嘴嘀咕道:“狗咬吕洞宾!疯狗!”然后偷偷给了赫连乐一个白眼。

    赫连乐看着楚绎心那个委屈的眼中,心中的烦闷莫名被驱散了几分,看了眼盘子里的点心,板着脸自己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微微蹙眉道:“难吃。”然后囫囵将整块点心咽下。

    “进宫后跟紧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无动、非礼勿管。”

    楚绎心不满道:“这会怕我闯祸了?凡槿可是女儿身,我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

    赫连乐看了楚绎心一眼,不将她带着身边不知这女人会捅出什么无法善后的窟窿,他已经给苦智大师去了信,在苦智大师没有来到都京前,他不会让她离开半步。

    “是赵王保举的你,我从未说过你是男儿身,何来欺君一说。”

    楚绎心一噎,没想到这冰疙瘩还是给芝麻馅黑米汤圆,鼓着腮帮子坐在一边嘀咕道:“基本的信任呢?楚某人言而有信,言出必行,说了不会逃,就是不会逃。”

    ……

    皇宫福宁殿内。

    虽在自己的寝宫,毕皇后仍打扮得十分隆重,她一边整理着因为略略弯曲手臂而有些褶皱的衣袖,一边对坐在下首的毕国公夫人问道:“父亲可都布置好了?”

    毕国公夫人在宫人端过来的铜盆里静了静手,才点头说道:“娘娘放心,监门卫那边你父亲已经打点好了,有茹柔公主作掩护,巳时就已将人换了出去。”

    毕皇后道:“本宫只是不想让人死在宫里,陛下看重她,她若死在宫里追究起来,陛下定会责我看护不周,机会就这么一次,父亲可别让本宫失望,那个明清可靠与否。”

    毕国公夫人笑道:“一面是青云直上,大燕国师,另一面是万人唾弃,神棍骗子,他的命运捏在您父亲手里,他这么聪明,不会选错。”

    毕皇后闻言也不再多问,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等着父亲的好消息了。”

    “只是没想到陛下竟派了左右卫里最得力的虎卫护送,不过这也无妨,明清的本事唬过这些没脑子的纨绔,绝不成问题。”

    毕皇后冷笑道:“陛下对安庆的爱重何人能及,即使我叫人对陛下进言,说失魂是天惩,恐怕大燕不利,陛下仍然对她比任何一位公主都上心。

    这次,听闻明清说能够为安庆招还七魄,竟高兴的要立刻将古郎中宣进宫里定下这亲事……若不是当时户部尚书有急事求见,怕是这婚事就这么定了。”

    毕国公夫人端起茶碗,茶水不小心溢出了一滴,忙用帕子将水渍擦去,接道:“有些事强求不得,那个痴儿怎能享受了这般好的因缘,咱们箬竹与古郎中天造地设,娘娘安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