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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绎心疑惑地将侧门打开,这门极轻,整扇门只有外侧包着铁皮,朝着殿内的一侧是常见的木料,她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旋即便发出了类似于“轰”“轰”地几声闷响。
这门板实在有些诡异,门板与门柱间竟装的是活轴,十分容易便可拆卸下来。
楚绎心满心疑惑地悄悄走进殿中,常德殿很大,长明灯的火光将殿内照得影影绰绰,只能隐约瞧见正中供奉的三尊神像,在光影下更显威仪。
神像下面供着香台,香台前面是一个高约一尺,两人环抱大小的莲花宝座,莲花座前面则是给那些给前来拜神的人们准备的秀有莲花样式的蒲团。
楚绎心朝莲花宝座走去,忽地觉得头部有些眩晕,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神,刚想迈步,却突然从心底涌出一丝不安,就好似有一双充满寒意的双眼在暗处盯着她,这感觉让她后脊发凉。
她驻足,缓缓侧身向四周打量,死寂的黑暗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起来。
“谁!”空荡的殿内飘荡这楚绎心的声音,她必须打破这让她心慌的寂静,却不料身后真的刮过一阵阴风。
楚绎心刚想回头,只听“咚”的一声,一记手刀又快又狠地劈在了楚绎心的后脑处,她想要转身看清袭击者的面目,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等楚绎心再此醒来时,已经是次日辰时,安庆公主已经进了正殿,明清道长正在为安庆公主布招魂法阵,等到辰时三刻便开坛做法。
楚绎心揉着酸痛的脖子,急忙忙赶到正殿外围,只瞧见左右卫的卫兵们将正殿围得水泄不通,楚绎心穿过层层把卫才来到正殿的正门外。
听见声音,守在殿门外的一众卫兵们警戒地朝楚绎心看来,见是楚绎心,所有人又转回头去盯着正殿里的公主。
柳泉瞥了一眼楚绎心,嘀咕道:“也不知道是来办差还是来享福的。”
楚绎心并没理他,而是走到赫连乐身边问道:“我怎么会在客房。”
“难道让你在大殿外睡着。”
楚绎心闻言双眉紧锁,问道:“我睡着了?你把我送到客房的?”
赫连乐闻言,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嗯了一声。
楚绎心抬头朝着殿内望去,大殿正中央除了一个长须道士,便只有一位面朝三清神像跪坐的华服少女,少女带着斗笠,身形微胖。
殿内一侧还站着位宫服少女,少女后面规矩地跪着一排宫娥。
明清道长抬头看了看已经升起来的太阳,抄起长剑在殿内舞了一阵,割破手指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气,两指夹着符咒突然喝出一声咒语,然后朝那符咒轻轻一吹,那符咒在空中打了两个转,竟自己燃烧了起来。
明清道长围着燃烧的符咒又舞了一通剑术,那火团竟越燃越烈,他突然又大喝一声,一剑刺穿火团,火团在剑上渐渐熄灭,竟然瞬间恢复成了道长刚刚所画的那张符咒!
这神技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有几个卫兵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明清道长将符咒平摊在手里,对安庆公主施礼说道:“为聚殿下魂魄,还需一引,贫道失礼了!”
带他言毕,只听得安庆公主一声轻呼,一缕秀发已经到了明清道长手中的符咒之上。道长把公主的头发用符咒包好放到了一个空碗里,坐到莲花座上双腿盘起,将碗放到莲花座上后双手交叠,拇指相压,闭上双眼,开始嘀嘀咕咕地念起咒语。
只听“砰”的一声,两边的烛台同时燃起,众人回过神来再看时,那碗中的符咒已经变成一碗褐色的符水,上面还漂浮着些许发丝。
明清道长睁开眼睛,将那碗符水递给安庆公主,朗声道:“贫道不惜耗损修为为殿下寻得魂魄,刚刚做法神识飞天之时拜会了吕师祖,他怜我心诚,赐了我这碗圣水,只要饮下这碗圣水,七魄便会立刻归体,神志便会立刻清明!”
明清的一系列动作,看得楚绎心将眉头皱得死紧,她越发觉得这个人们口中称赞的活神仙就是一个将近景魔术变成“道法”的神棍。
那样一柄铁质长剑,就算身怀绝技之人用着也会十分压手,可那道士挥舞长剑时手腕上根本没有用任何力道,想必剑身乃是空心而铸,里面也许早就藏好了完整的符咒。
还有隔空点火,只要灯芯上抹了燃点很低磷粉,再安排两个道童用铜镜将阳光反射到灯芯之上便可制造隔空点火的假象。
当烛火凭空点燃时,大家的视线都被烛火吸引了,在利用莲花座上的机关,便可以将放有头发的碗瞬间调换。
至于那缕头发,想必也是老道早就藏在衣袖里的,唯一猜不透的就是安庆公主为何会配合那道士,发出一声惊叫。
此刻,殿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碗“圣水”所吸引,心中早已对明清道长顶礼膜拜,怕是只有楚绎心知道这碗所谓的圣水,也许只是用香灰或是泥土混成,顶多为了可口,加些蔗糖而已。
清明道长扶着安庆公主坐到了莲花座上,楚绎心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阻拦,可安庆公主接过碗,便将碗里的“圣水”一饮而尽。
楚绎心蹙眉暗想,明清道长向皇帝保证能够治好公主,想必他也不会蠢到在“圣水”参上毒药,若公主饮下“圣水”出了什么事,这明清道长定然难逃罪责。
此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坐在莲花座上的安庆公主喝下“圣水”之后会有何惊人的变化。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安庆公主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她用双手抱住头,然后不停的摆动着脑袋,看上去似乎很是痛苦。
楚绎心见状,不安地对赫连乐问道:“公主殿下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赫连乐并未开口,一旁的柳泉哼声道:“你懂什么,听闻明清道长为毕国公家的一位庶小姐做法驱邪时,那小姐也是疼得哭天喊地的,后来也就一个时辰便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