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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古从云就将怀里的一块玉石交个了赫连乐,然后低声说道:“公子,您让我找的人……我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长相,只凭个名字实在如同大海捞针。”
赫连乐闻言,眼里的幽光无法遏制的弥漫开了,扶额将将脸遮住半边,道:“知道了,继续找吧。”
古从云见赫连乐没在说话,识趣的连忙退了出去,赫连乐这才拿起古从云交给他的那块玉石,这块玉石曾经承载了凡槿的灵魂,还为凡槿挡了明清道长那致命的一剑,如今看似完好,却是古从云找了匠人将它又从新黏贴在一起的。
赫连乐看着这块已经失去灵气的玉石,低声唤了一句:“楚绎心。”
等了片刻,没人回答,赫连乐似是有些不甘心,又唤了一声,见始终没有应答,才失落地将玉石仍到了桌子上,低声道:“难道,你真的已经投胎转世了么……”
……
次日,赫连乐在金吾卫府处理了些日常琐事,便坐在公案边怔怔出神。
他将楚绎心“失踪”时发生的所有事情慢慢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因为练武多年,他的反应速度要快于常人,但尽管如此,那一天他仍受到旱雷的影响,没来得及去阻止安庆公主的行动。
可是楚绎心居然快于所有人冲进殿内,更奇怪的是,她若真为了阻止安庆公主自尽,为何会与明清打起来。可惜凡槿并没有楚绎心附身时的记忆,不然这些谜团便可迎刃而解了。
赫连乐望向窗外萧条的秋色,起身对身边一直默默无声地凡槿道:“我们去常德观。”
虽然天色尚早,但常德观中的香客已经是络绎不绝,赫连乐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常德殿内绕了两圈,停在三清祖师像前,看见神像前的香案,抬步走了过去。
他身边一个青年道士见他朝香案走去,忙快步走到他面前,施礼道:“这位施主可是要请柱香?”
赫连乐似乎没有听见道士的话,继续往前走去。
那道士有些慌了,在一边“施主”,“施主”地唤着,见他仍不驻足,便咬牙拦在了赫连乐的面前。
此刻明清道长提着浮尘从殿外走了进来,看见赫连乐,眸光一暗,提起嘴角上前道:“赫连队正到访,贫道有失远迎了。”
见到师傅进来,那青年道士悄悄拭了把汗。
赫连乐看见明清,微微颔首。
“不知赫连队正此次前来,是公事还是……”明清状作无意地扫了一眼赫连乐身后的凡槿,凡槿已经醒来几日,却始终没有对弘文帝揭露他的底细,他以为赫连乐与凡槿定然是怕口说无凭,想要寻到实证,所以才迟迟没有行动。
赫连乐抿唇,也虚眼看向明清,片刻后淡淡道:“私事而已,我来给父亲求道平安符。”
明清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用红绳缠绕的三角形符咒,递给赫连乐道:“此符是我亲手所画,既然与赫连施主有缘,便赠与你吧。”
赫连乐接过平安符,正打算放进袖口,不料竟从袖子里掉落一颗弹珠,那弹珠滚得极快,瞬间便钻进了香案底下。
赫连乐蹙眉,追上两步,单膝跪在香案边便要将罩在香案上的遮帘掀开。
青年道士见状忙呼道:“施主不可!”
赫连乐闻言抬头看向那青年道士,那青年道士上前两步道:“施主,您这样是对祖师的不敬。”
“那珠子对我意义非凡,我将它取出,会诚心向祖师请罪。”说罢赫连乐就要抬手去掀那遮帘。
“赫连施主,”明清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那香案下是一条密道,他“做法”时偶会用到,虽然他怕出纰漏,昨夜已经将入口处封死,但若用心瞧还是能看出端倪,若被赫连乐发现,还真不好解释。
于是上前一步道:“这种事怎好让赫连施主亲为,不如您先到侧间稍等片刻,我让我的四徒弟帮您找如何。”
“好。”赫连乐闻言,干脆地站起了身。
明清没想到赫连乐如此好说话,忙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谁料赫连乐刚一起身,便指着香案下的一处道:“原来在这。”然后迅速地掀起了遮帘,探身去取里面的弹珠。
明清见此,脸都绿了,但此刻他若再阻止,便显得欲盖弥彰了,他只能祈盼赫连乐并没有发现密道,咬牙等着赫连乐起身。
片刻后,赫连乐捏着弹珠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对明清到:“这香案下尽是灰尘,道长也该命人清理清理了,不然岂不是对祖师不敬。”
明清闻言脸色一僵,讪笑两声道:“赫连施主说得是。”
……
初冬的月,苍白得让人感到阵阵凄凉,寒风扫起地上已经枯黄的叶,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不知飞向了何处。
明清道长望着面前堆起的大箱小盒有些出神,今日赫连乐似乎并没有发现密道,但他后来又在常德观中逗留了好一阵子,还莫名其妙地问他身上是否戴有玉佩,真是让他摸不清这青年人的路数。
但他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若不除去赫连乐与凡槿这二人,实在叫他寝食难安。
“明郎。”一个女声从明清身后传来,明清转头,正是他那位假扮安庆公主的徒儿。
明清看见这女子,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柔声道:“你来啦。”
女子甜甜一笑,好似一朵明艳的芍药,她走上前有些心疼地说道:“明郎,你最近清减了。”
明清拍了拍女子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塞到了女子手里,说道:“萍儿,明日帮我把这个送给金吾卫钱校尉的夫人。”
萍儿接过盒子,柳眉微蹙,说道:“又要替毕国公贿赂那些大臣么?”
“不,你别问了,我自有用处。”
萍儿将盒子收在衣袖里,贝齿咬着唇瓣,抱着明清的手臂说道:“明郎,毕家人都非善类,你给他们做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并且,那个赫连乐看上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他已经对你起了疑心,我怕……”
“怕什么!我也不是为毕家做事,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至于赫连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他转身握住萍儿的手,说道:“萍儿,我拼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当国师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能……
萍儿,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等我当了国师,就有了权利,到那时你要风,我就给你风,你要雨我便给你雨,再没有人敢欺负于你。”
大概想起少年时经历的苦难,明清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萍儿立刻伸手将他眉头抚平,喃喃道:“明郎,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陛下发现你那些道行都是假的,若陛下找到了安庆公主,发现公主根本就没有被医治好……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而且,我觉得那个赫连乐已经盯上你了,万一漏了什么马脚,便是万劫不复啊!”
明清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皱眉沉思了片刻,咬牙道:“只差一步,我不甘心。”
萍儿将头埋道明清脖颈间,说道:“明郎,我俩受尽苦难,也做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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