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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百草居。
院子里已经掌了灯,白老爷子在傍晚的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白修逸为他号了脉,知道已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你不用守着我,我好着呢。”白老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白修逸,低声说道。
白修逸帮白老爷子掖了掖被子,说道:“没事……祖,嗯,太医院那边也用不着我,我就在这里守着您。”
白老太爷闻言突然睁开眼睛,追问道:“什么,你也进了太医院,修逸,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地方!”
白修逸惊讶地望着白老爷子,问道:“祖父,你认得我是修逸!”
白老太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伸手刮了一下白修逸的鼻子,嘀咕的:“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快说,你怎么也进了太医院!”
白修逸忙道:“不是,祖父,您听错了,我说仁济堂那边用不到我。”
白老爷子皱眉看着白修逸,一副你明明在骗我的不悦表情,然后突然又想起什么,微微坐起了身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缓缓道:“修逸啊,今天那个姑娘……”
“祖父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姑娘,您若是不喜欢,我这就把她赶走!”白修逸忙接话道。
白老爷子忙道:“不不不,她只是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唉……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离绎心。”
“离绎心?”白老爷子呢喃了一句,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也许只是像吧……无论如何,你要好好招待这位离姑娘。”
白修逸点头,白老爷子指了指窗边的桌案,说道:“《百草录》的书稿都在那边,你拿去给离姑娘吧,你辅助她把我记载的药材都画出来吧。”
“祖父,可是您记载的一些草药,连我也没有见过,还得你出面才行……”
“之后再说吧……”白老爷子朝白修逸挥了挥手道:“我累了,你先回吧,等画出来拿来给我瞧瞧。”
看着白老爷子疲倦的面容,白修逸只能点了点头,拿着一摞书稿离开了百草居。
次日,白府砌花院。
秦二娘手里拿着一个金钗,正想往贺春花的头上插,却被贺春花伸手拦住。
“这么老的款式,母亲在哪里弄来的。”贺春花嫌弃道。
秦二娘拿着金钗端详片刻,说道:“是你姐夫昨天打给你姐姐的,我见着还成,跟你姐姐说你没什么首饰,好说歹说才要了来,你还嫌弃……”
贺春花拿了一只玉簪插在了头上,没好气地说道:“毕竟不是一个父亲生的,姐姐自然是不疼我的,母亲何必总去讨那个没趣,还不如直接去管姐夫要。”
秦二娘看着铜镜中柔媚俏丽的贺春花,安慰道:“倒也忍不了几时,只要你嫁给逸哥儿,咱们娘俩后半辈子还用愁么。”
听了秦二娘的话,贺春花更是烦躁地将铜镜推到一边,说道:“嫁什么嫁啊,母亲难道还不知道,修逸哥哥带了个女人回来,还有个四五岁的孩子!”
“你说什么!”秦二娘惊得瞪大了眼睛:“虽说逸哥在外面有些风流名声,但身边却是很干净,连个通房也无,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贺春委屈道:“人都住到轩竹院了,我还见了那孩子,可爱的很。”
秦二娘挥了下手中的帕子,呲声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有什么打紧。”
贺春花不满道:“有这么大个庶长子,还是个外面生的,我以后出去还不被那些贵夫人笑话死。”
秦二娘安慰道:“乖女儿,这也没什么,只要你能把逸哥牢牢抓在手里就行了。你说那女子住在轩竹院?”
“是,今早修逸哥哥还让人又搬了些家用道轩竹院呢。”贺春花一边往脸上涂粉一边说道。
秦二娘闻言放下心来,笑道:“原来是那个胖丫头……昨日我和你大嫂已经见过了,我还以为是逸哥身边的丫鬟,就她那副模样,还不及我们春花一分。”
贺春花闻言蹙起眉头,手里不停地捋这一缕头发,不解道:“修逸哥哥怎会看上这样的货色。”
秦二娘抓起一把瓜子,倚在小几边道:“想必那时逸哥还小,不经事,被人下了套也说不定。”
贺春花闻言杏眸圆睁,咬牙啐了一口道:“真是个龌蹉货!”
“你也不用将那女子放在心上,到时候你进了门,以你的相貌还怕笼络不住逸哥?你现在要做的是多在逸哥面前露脸,若是逸哥主动提亲,那不是更好!省得为娘给你想辙。”
秦二娘将瓜子皮吐到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你进来们,还收拾不了这么一个没根基的!”
说着,秦二娘的眼睛一转,又喃喃道:“庶长子么,确实留不得……也许没了孩子,那胖丫头连个妾室也捞不上。”
……
楚绎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无缘无故就惹了这么一对儿冤家,进入白府后的日子,她过得十分忙碌充实,白日里不是去药铺观看草药,便是寻访一些药农,甚至还会到京郊的山上亲自挖掘草药,只力求将草药最真实的样子还原到纸上。而晚上,她便带着小盼读书学字,练拳强身。
这日,楚绎心收拾妥当,迈出轩竹院正打算去往药铺,远远便瞧见从大门进来的秦二娘,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大包小裹的丫头。
秦二娘显然也看见了楚绎心,对身后的丫头道:“把东西放下,你先回吧。”
那丫头一愣,忙将东西放下,对秦二娘施了一礼,快步回了砌花院。
楚绎心走近,见秦二娘还立在原地,也没多想,颔首示意了一下便打算绕开她向前走。
秦二娘见楚绎心就要这么走了,登时变了脸色,不悦道:“呦,这外头进来的丫头还真是不懂礼数。”
楚绎心驻足,蹙眉道:“秦夫人大概是误会了,我并非是白府的丫头。”
秦二娘冷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心道: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就算是妾,那也是白家的家奴,她秦二娘怎么说也是白府大少奶奶的亲娘,这丫头居然如此傲慢,实在让她看了便生气。
“怎么着,你不是白府的丫头,还是白府的主子不成?”她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东西,指使道:“行了,少耍嘴皮子,把这些东西给我抬进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