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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到了篱笆门外,二狗朝里头一喊:“阿娘,来客人啦!”
转而有对楚曦三人道:“我叫二狗,我爹是村长,所以我们家的屋子是全村最好的房子,现在我爹该是出门了,要过些时候才回来。”
小二方一听闻对方的名讳,本是“噗嗤”一声便想笑出声来的,不过被他生生地咽在了喉中。
望着眼前笑得憨厚的少年,再笑话他的名字未免有些不道德,再说了谁能没有个令人伤心的名字呢!
莫名的,小二对二狗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楚曦听了二狗的名字也未有丝毫的之意,首先,她是听说过的,乡下人多是喜欢给自己的孩子取贱名,说是如此更好养活。
她小阿貊的名字不也是因了如此缘由么。
其次,如此太过张扬也太过没有礼貌,再说了在人心诡谲的皇宫中长大的孩子大多是显山不露水的。
很快,屋里便急忙地小步走出一位妇人,妇人边拿着布擦拭着手中的水渍,边想他们走来,打量的眼神在楚曦三人身上流转。
“诶呦!欢迎欢迎,真不知今日个什么日子竟直愣愣地便来了仨神仙,尤其是小姑娘这长的可真是水灵!”
二狗娘的目光落在被抱着的楚曦身上,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泛出精明的光彩。
楚曦被她的目光盯得极为不适,那目光似要将她看透了一般,像极了盯着肉的狐狸。
故而礼貌地朝她笑笑后,边转了头靠在李宸的肩上,又蹭了蹭。
感受到李宸轻和地拍了拍她的背脊,以做安抚后楚曦放心地闭了眼。
她知道,大师兄这是在告诉她,让她一切随心,凡事有他。
小二见到如此情景心里哪里有不明白的,遂上前一步,挡主二狗娘向楚曦瞧去的目光,率先朝二狗娘开了口,转移她的视线。
“呵呵,大娘,你好,我们兄妹三人路过村子想找个地方歇个脚,没成想便碰上了二狗哥,我们没打扰的您吧?”小二笑着说道。
二狗娘被笑得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改方才爽朗地回复道:“没有没有,你们来高兴还不成呢,哪里会是打扰?”
二狗见他娘恢复正常,心下缓缓地松下一口气,他自己的酿是啥德行他会不知道?
方才他娘定是瞧着小姑娘长的标致,便想着给村里人做媒了。
虽说外来人给他们村里人做媳妇的不是没有,但那也是那户人家有了出息从外头带回来的媳妇。
他娘也不想想这哪里是他们这种人能够肖想的,不是所有人家都有那样的运气的。
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甘心呆在乡下的。
他心下又是一转,待会儿找个时间,他得和他娘好好说道说道,可别把人家给惹恼了。
就说小姑娘的这两个兄长吧,他瞧着就不想是个能糊弄的人。
二狗娘将三人迎进屋里,一口一个怠慢,随后又风风火火地去了厨房说是要给他们三人准备茶食。
二狗见机会来了,朝楚曦三人说了句随意后便追着他娘去了厨房。
小二见人影消失不见了才微微松下脸上高高扬起的笑容,四下打量着这间显得有些简陋的屋子。
李宸与靠在他肩上的楚曦亦是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屋子里并没什么家具,只一些简单的木制桌椅,似是被用得有些久了,表面便显得有些光华。
边上还有一个大土炕,炕上有一套叠好的被褥,除此之外就是墙角的一个大衣柜,是上了层浅漆的,比桌椅值些钱外也没什么了。
这是正常的乡下屋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否是暗里藏着写什么这不过是障眼法之类的还真是说不准的。
但看起来,这村中之人该是不知道附近有金矿的,否则若说是知道且私下开采了,那么该是排斥外来人,以防发现才是。
小二眼瞅着楚曦蹬了蹬腿,从李宸身上下来,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忙将两个木凳的凳面擦了擦。
楚曦见此边是赏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拉着李宸坐下,边甜甜地说了声:“谢谢二哥哥。”
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在小二心间化开那滋味好似蜂蜜一般的,但无论心中是做何想,他面上终是不显的。
傲娇地扭过了头,嘟囔着:“我才不是为你呢,是为大师兄好么,老是爱给自己贴金的厚皮小丑猪……”
楚曦望着别扭的少年,也不同他计较,只是朝他眨了眨杏眼,招了招手。
“做什么冲我眨眼睛,比眼睛大么,仔细等会儿脏东西进去又哭鼻子……”
嘴里虽尽是嫌弃的话语,但身子还是诚实地朝小姑娘靠近。
哭个鬼鼻子!那是意外好么,再说谁脏东西进了眼睛不会流眼泪啊,那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原是先前一日风大,楚曦做在车厢里,深觉要无聊地长蘑菇,于是便与小二一道坐在车辕上,看看风景。
没成想那时她一转头冲小二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些什么,被风刮来的一粒小沙子就进了她的眼睛。
小姑娘登时泪珠子就哗哗的掉,许久才好,这可吓坏了几人,便是李宸也拧了眉沉了气息,在不许她随意坐在外头了。
心中虽大大地冲了小二翻了个白眼,小姑娘面上却仍是甜甜的笑意。
待他靠的近了,示意小二低头,便在他的耳畔叽里咕噜说了一遭。
听完小姑娘的话语后,小二直起身子,瞅了小姑娘半晌后,见大师兄未有阻拦之意,方才向外走去。
边走还边咕哝着什么“我这才不是听那小丑猪的,我这是听大师兄的……”
楚曦见着小二的背影消失,才转头对上李宸深邃的重眸,道:“大哥哥放心,谁是真对我好,阿貊从来都是晓得的。”
李宸见小姑娘眼底深处泛着光的狡黠,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尽显疼宠之意。
楚曦望着少年眉宇间那抹愈加明晰的温柔,心头感到前所未有的暖意,同时有察觉出一丝迷茫。
一切都在朝她所想的方向发展着,但,这是否便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