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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雨前龙井,若是用来待客,该是为人所喜的吧?”
安妈妈听见这话更是觉得奇怪非常,不觉开口道:“那雨前龙井可是一两千金的上贡之茶,有价无市,怎会有人不喜?”
若真有人不喜这贡茶,想来也该是那些不懂品茶烹茗之人,安妈妈暗自腹诽。
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客人?
但,当安妈妈想起,方才外头侍卫传来的话语。
“前头有一群押镖之人……”
她立时便压下心头的思绪,从一旁的小箱子中,拿出装着雨前龙井的陶瓷小罐,麻利地开始烹制起来。
……
一群穿着藏青简装之人,护卫着中央的几车货物缓慢前行,插在货箱两旁的大旗随风飘扬。
那青底旗面上,以行书书就的“青龙镖局”四个白字,可谓是豪气非常。
为首三人与断后的三人都骑着膘肥大马,他们均是小心谨慎地探查着周围的动静。
这六人模样各异,性格各异,却都是有超乎常人之能的强者。
这六人,便是青龙镖局的六个当家首领。
领首的三人中,行于右侧的男子指着前方向他们靠近的马车,转头对着中间之人说道:“大哥,你瞧。”
男子所穿的服饰颜色,不同于其他人的藏青之色,他穿的是一件白到无瑕的长袍,头戴一条银纹绣字纯白额戴,手中的白色羽扇不时微摇。
他的声音带着与寻常男子都不为相同的阴柔,令人听了不觉汗毛耸立。
他便是青龙镖局中素有“滑狐狸”之称的二当家,李岳生。
行于他左侧的青衣劲装男子,便是青龙镖局的大当家,雷明川。
雷明川与李岳生的阴柔不同,他剑眉星目,天庭饱满,自有一身英雄正气。
而在他的脸上,有一道从眉骨一直划到鬓边的粗陋伤疤,这伤疤恰给他添了一股子侠义之气。
雷明川看着与他们愈加靠近的马车,双臂结实的肌肉不觉鼓起,拿着长剑的右手,拇指已放至剑柄处,蓄势待发。
他自也是注意到了前方的马车,此次押镖对他们青龙镖局来说极为重要,不容有任何闪失。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中,突然出现了两辆马车,确实是需要他们提高警惕的,更何况那马车旁还有四位佩剑男子随行。
虽说,对方人数不如他们多。
但,雷明川能够看得出来,那四人均是可以一当百的极强者,若他们与之当面杠上,可能最终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愿对方真不是冲着他们而来……
左侧的络腮胡男子,身材魁梧壮实,他听了李岳生的话语,后又见他大哥脸上的忧虑之色,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石斧。
他粗声喊道:“这有啥可担心的,若真有个什么,冲上去便是,就那几个人还不够俺斧头哗啦的呢!”
这人便是青龙镖局四当家石岩。
李岳生看着那使劲挥舞石斧,傻大个一般的魁梧男子,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老四如此粗鲁莽撞终是不行的,看来待他们回去之后,他需给老四磨一磨性子了。
“老四,敌友未分,不得莽撞无礼!”雷明川黑脸低斥道。
“……哦,知道了大哥。”被训斥的石岩也未有丝毫的愤懑之意,他停下挥舞石斧的手,耷拉着脑袋,不再出言。
雷明川看着石岩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叹出一口气。
这老四,何时才能学会沉稳而字?
李岳生摇摇羽扇看了眼天色,对着身旁的雷明川道:“大哥,天色渐晚,不适赶路,我们是否该准备扎营休息了?”
他说话间,不由瞥了瞥前头的马车。
天色渐晚,想来前头的人也是要安营休息的,如此,他们便该是会靠的极近。
李岳生想到的雷明川自然也是想到了的,他略一思衬,终究还是举起了手,对着后头的人做了个手势。
后面押镖之人见此手势后都自觉地听了脚步,开始忙活起来,而在后断尾的三人也骑马上前,与雷明川三人汇合。
“大哥,前面的马车……”五当家柯钧手握五节鞭,对着雷明川说道。
柯钧一说话其余几人都向雷明川看来,只见他看着前方靠近的马车,眼眸深深,“无事,都去准备扎营吧。”
见大家还绷着身子,如临大敌般地盯着那马车,李岳生心中好笑,却仍旧出言解释道:
“那为首的马车虽看似普通,但实是精致非常的,再说那车帘淡黄并蒂莲样式的绣纹,里头坐着的十有八九是个女子。”
几人听“滑狐狸”如此一说,朝那车帘定睛一看,果真如此,细想也觉其言甚是有理,于是便也放下警惕,到后头指挥其余人安营扎寨了。
不一会儿,那马车便在雷明川几人面前停下,护卫在马车两旁的四名黑衣持剑男子,也利落地翻身下马,守在车厢旁。
方才,远看便已觉非同寻常的四名男子,现下近看……雷明川更是不由绷紧身子,觉得寒意阵阵。
这四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不是如他们一般刀口舔血,以此为业的气息,而是一种在死人堆里,历经长久的挣扎求生中培养出的死气。
能有如此之人,作为随行护卫,雷明川心中更是好奇,这马车中坐着的,究竟是何许人士了。
秉着能为友便不为敌的念头,雷明川朝着面前的马车拱了拱手道:
“在下青龙镖局雷明川,不知足下是什么人?相逢便是有缘,现下天色渐晚,不知足下是否愿与我等一同再次安营休息?”
“雷明川,确是好名字。日月之明照以天下百川,镖主,不知如此可对?”
车厢内传出的声音令众人一愣,便是李岳生也是惊得顿住了微摇的羽扇,看向马车,一双丹凤眼明明灭灭。
没有人想到马车之内坐着的居然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吴侬软语的女娃娃。
但,就是这娇软的声音让雷明川瞬时便顿住了身子,男人死死地盯着那道淡黄的车帘,似乎想透过那车帘看见这声音的主人。
怎么会?她怎会知道那事……这不可能的,那事早已被掩埋在岁月之中,不该有人知道才是!
“镖主,相逢便是有缘,此言我甚是喜欢,不知是否有幸能请镖主到马车中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