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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白只身一人站在不远处,身后未带侍从和宦官。
他和平时一样冷着张脸,似乎没什么不同,可只有容茶知道他现在处于怎样一种状态。
瞧瞧这小脸蛋红的……
“参见陛……”
春花问安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容茶拽着往旁边跑,“诶!主子?!”
“快跑!”
“去哪儿呀?”无视陛下可是大罪!
“坤宁宫。”
现在除了顾烟微谁也救不了她们俩,虽说小说里都写男主除了女主对别人都没有兴趣,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万一陆渊白在药效的作用下认错了人误把她们俩谁给扑了,那她干脆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一边跑,容茶还不忘回头偷瞄两眼。
还好……
陆渊白没有追上来。
一路狂奔到坤宁宫,容茶喘的都要说不出话来了,髻上的步摇还微微晃着。
她紧紧抓着聪花的手说道,“皇、皇后娘娘……见她……”
“您要见皇后娘娘?”
容茶点头。
闻言,聪花却为难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声音忽然压低,“这会儿不行,陛下在殿中呢。”
“……哈?!”
主仆二人齐齐变脸。
陆渊白?
他不是应该在御花园吗?
将手覆在容茶耳畔,聪花神神秘秘的继续道,“方才陛下来时,娘娘正准备出门去看您,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见了陛下,奴婢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他就抱着娘娘回殿里去了。”
“……”
小东西动作还挺快!
长长的舒了口气,容茶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
陆渊白那个人精,事后恢复神智不可能猜不到是自己给他下了药,而且荷包里的小药丸就放在那,赃证都已经送到他手里了,这次应该妥了。
应该……
吧。
*
第三次等死,容茶内心很复杂。
前两次的失败且先不谈,单就这次来讲,她觉得难度升级了。因为她不光要作妖,还得捉鬼。
垂眸看着之前自己胡乱系在腰间的小桃木剑,容茶蹙眉,贝齿微咬着下唇,略有些神色不宁。
不知今晚郁璃会不会来……
“主子、主子,您歇歇吧。”春花掌了灯,见容茶还坐在一堆镜子中间,呆呆的,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嗯。”
容茶在想,会不会是她脑洞太大想多了,其实郁璃根本不是鬼。
她能碰到他,真正的鬼,都是虚无的吧。
她有向系统了解过,侯府之前的确是有一个叫“郁璃”的男子,他是娘亲留在她身边的护卫,但后来她出阁嫁到汝阳王府,他不便相随便留在了侯府。后来陆渊白为了逼安远侯提前起兵造反便采纳了顾烟微的提议,他率人夜探侯府,却意外引起了一场大火。
事后,郁璃消失不见,只有下人院中的几具焦骨。
是以她琢磨着,会不会郁璃根本没死……
迷迷糊糊的展开自己的脑洞,容茶这一坐就坐到了深夜,困得头一点点的,眼皮仿佛坠了千斤的重物。
良夜迢迢,闲庭寂静,花枝低亚。
窗外云笼月华,室内纸护银蜡,一室暖融。
容茶有些昏昏欲睡,手中的桃木剑掉到了榻上,头一歪,眼见她的额角就要磕到床柱,忽然凭空出现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稳稳托住了她的脸。刺骨的寒意从脸侧传来,冻的容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入目,是郁璃平静无波的眸子。
“啊——”
脱口而出就是一声尖叫,震得人耳膜发疼。
容茶急急的退到榻里面,看向郁璃的目光中满是防备和警惕。
郁璃伸出去的手僵了一瞬,随即一脸无辜的收回去,“你莫……”
“主子!主子!出什么事儿了?!”春花一路疾跑进来,就见容茶兀自缩在榻里,目光惊恐的盯着某处,“您怎么了?”
“他、他、他……”
手指颤抖的指着郁璃,容茶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嗒嗒嗒”着,偏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微晃的烛火春花什么也没瞧见。
见状,郁璃无奈道,“她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容茶心下大为惊骇。
余光瞥见榻上摆着的镜子,镜中只映出了她和春花两人的身影,未见郁璃。可事实是,他就半跪在她的榻上,和她不过一臂之距。
特么……
居然真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