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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三个人都有些紧张。只不过,金花儿母子俩是担忧比较多,白初伊却是有些腿软。她一把抓住木栏杆,低头看了一眼小欢颜,担忧的神情虽并未完全化去,却依然抬起眉眼,故作轻松地对他俩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是叫冰七嘛!以后,我尽量言行举止都改变一下。”
“我看你很难改变。”小豹子直接打击:“别看你现在穿得一副穷酸样儿,可你身上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还有,我观察你了,你喝药,吃饭,甚至是睡觉,所有的动作举止一看就跟我们不一样。”
金花儿也点头称是。
小豹子继续说:“幸亏你的囚笼光线比较暗,又是整个暗巷的最里端,大家并不能发现到什么。可是,等你身体痊愈后,那孙子一定会让你去做事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白初伊坚定地说:“我学!”
“学什么?学奴隶吗?”小豹子直言道:“可你终究是千金小姐,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回去的。”
“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不过,刚才马秋大哥教给我功夫的第一招,我觉得还是很适合冰七的!”
“什么招?”白初伊有些好奇了。
“他说,如果你不了解你的敌人如何,那就先观察好了。不要出手,对方一定不会知道你到底武功有几分!”小豹子一脸崇拜地将马秋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白初伊忽然觉得,这话倒是跟她爹曾经说过的那句“相信你的直觉,抓住你的灵感,隐藏你的动机”十分类似。她想了想,又对金花儿说:“金姐,等下麻烦你在灶台那儿给我带一些黑灰来,我想把脸上,胳膊上都抹上黑灰。如果不想被人发现,最起码先从外表上让人分辨不出来!”
此时此刻,在这个紫微城里,跟白初伊一样从外表上做文章的,还有她的密友,李南嫣!
李南嫣这几天在宫中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忽然觉得,之前对皇宫的看法都是错的。还是爹娘说的对,先帝是先帝,当今圣上是圣上,两人虽然是同胞兄弟,可性子是完全不同的。别的不说,就这皇上给自己的吃穿用度,那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胳膊上,脖子上,都被皇上请来的一个什么画师,画了好多被火烧伤的痕迹。
看上去着实恶心,难看,恨不得快点洗掉!不过,也不得不说,这画师倒是实力不错,画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李南嫣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一口咬破了一个冰镇的水晶葡萄,却一眼瞄见手背上画着的那些血脓……“哎呀,我的手真的好恶心,真的是一点儿都吃不下去!”说完,便将葡萄丢进旁边的果盘中,对着明儿直抱怨:“这都好几天了,为什么皇上还不安排我跟白伯伯之间的见面啊?皇上不准让我去这儿,也不准让我去那儿,只让我在染竹轩里待着,真的是太无聊啦!”
“主子,”明儿笑盈盈地由拿起一颗葡萄,送到李南嫣的嘴边,喂她吃,边喂边说:“就算是跟白将军见面结束也不能出去啊!二月初二还有一场大婚要办呢!”
“至少……至少我可以去皇宫四处转悠转悠了啊!”李南嫣明眸一转,笑呵呵地对明儿使了个眼神,又看了一眼四处,见没有什么下人在盯着她,便低声对她说:“今天晚上熄灯之后,咱们偷偷溜出去玩儿,好不好?”
明儿一惊,吓得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她抿了抿嘴,担忧地说:“主子,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咱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哎呀,我又不是溜出宫去,我就是想在皇宫里四处转悠转悠嘛!”李南嫣捂着嘴巴对她说。
“可是……宫中四处都是官兵,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我可以借用你的衣服呀!我就说自己是染竹轩的小宫女,出来替主子办事儿的啦!”李南嫣一个激动,声音越说越大,却没发现王公公早已出现在门边儿,正冷冷地看着这个蠢蠢欲动的主子。
明儿已经发现了王公公的存在,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劲儿地对李南嫣使眼色。
李南嫣愣了半天,瞧着明儿的脸,好奇地问:“明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王公公再也忍不住这个蠢得没边儿的主子了,他一步从门边儿踏入,正色道:“白美人!”
李南嫣吓得一愣,转而看见王公公正站在自己身后,吓得手中的葡萄掉了一颗。她定了定神,才正色道:“王隐,你一个太监,没事儿在门边儿偷听主子说话做什么?!”
“小的是想提醒主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若是在这宫中随便走动,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恐怕,皇上准备的这出戏,就会毁在你的手中了。”王公公傲慢的腔调好似一只拉磨的驴子,在李南嫣的耳边听来,好似正在嗷嗷叫。
“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大半夜出去逛逛透透气,又不是出宫,紧张什么?你怕有心之人?我看你就是有心之人!”李南嫣红唇一紧,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斥责道。
不过,王公公根本不怕这个冒牌货,傲慢的腔调依然充斥着李南嫣的耳边:“大婚过后,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那时,也没有王隐在你身边拦着你了。”
“呵,真是求之不得!”
“对了,小的来是想通报一声,皇上说了,让你今晚沐浴更衣……”王公公说到这儿顿了一顿。
可就这么顿了一顿,吓得李南嫣背后冷汗直冒:“什么意思?”
王公公那张本是严肃的脸,转而又笑了,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许多:“哦,白美人你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是,明天一大早,会派画师来给您身上再次作画,伤疤啊,血脓啊,都已经好几天过去了,就怕看上去不新鲜了。”
“哼,也不早说,否则我早就洗掉了!”
“皇上又说了,明天作完画之后,白美人就要在床上多休息休息了,明天下午,皇上会带着刑部那帮人,到你这儿来。一场大戏,就在明天开演了。”
“刑部?你是说,明天白歧伯伯要被带来了?”
“正是。白美人,你就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