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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儿和小豹子被官兵送回场子里,着实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白初伊十分开心,抓着金花儿的手问个不停。左右仔细瞧着,生怕金花儿在刑部吃了苦头。
小豹子心直口快,告诉白初伊:“这帮刑部的人只是问了些话,将他俩分开在两个牢房。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手铐脚镣。一日三餐倒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曾经听我爹爹说,若是进了刑部大牢,不死也要褪层皮的。”白初伊隔着囚笼栏杆,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说:“金姐,都是因为你俩心好,上天庇佑,他们才没为难你们。”
小豹子才不信这些神啊鬼啊的,大喇喇地往稻草铺上一躺,说:“我看,不是什么上天庇佑,是何家的面子太大!咱虽然是个奴隶,身份卑微低下,可也不看看,咱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撑腰,是尊爷!”
“哟,你这会儿倒是知道尊爷的好啦?之前怎么一个劲儿地数落尊爷的不是呢?”金花儿白了他一眼。
“现在谁不知道,尊爷一个劲儿地巴结皇上,讨好皇上。自从他打外面回来,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宫里,我估计,皇上要不是看到他家有钱,是块好材料,早就烦死他了!”小豹子打了个呵欠,又道:“在刑部大牢吃了睡,睡了吃,这两天养得很好,把我的懒劲儿给养出来了。真困!”
“何琢隅……”白初伊顿了顿,又道:“我是说少爷他怎么这么急于巴结皇上啊?”
“不清楚。”金花儿摇了摇头,道:“不过,我这次在刑部大牢里,听到几个狱卒说,皇上目前在跟众位大臣商议,决定白歧的……”
白初伊一愣,手心的顿时冒出了些许含义,她握紧了金花儿的手,问:“是不是决定我爹的生死?”
金花儿没吭声,肯定的眼神似是要看到白初伊的心底里去,却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结果呢?皇上怎么说?还有那么多大臣,他们曾经与我爹交好,还有李修合将军,我先前是想找他,求他帮助来着。”白初伊着急地问。
“最后结果尚不知晓,不过……”金花儿似乎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白初伊着急地问:“金姐,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呀?急死我了。”
“不过,我听那些狱卒们说,现在朝中支持白歧死刑的……是大多数。”金花儿实在不知如何跟她说出这一句艰难的话语。总觉得,这话告诉白初伊,实属不该,可又觉得,有些事儿,她还是知道的好。
毕竟,该面对的,终将不能逃避。
这话宛如惊天闷雷,猝不及防地炸裂在白初伊的周身。她轰然倒下,好在金花儿抓着她。她只是顺着囚笼栏杆,瘫软了下去。
小豹子赶紧从稻草铺上跳起,跪在栏杆边,安慰着她:“冰七,你别担心,事情还没到最后的决定,也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是啊,妹子。你爹人那么好,领军打仗是一把好手,皇上不可能就这么要了他的命的。”金花儿也连连安慰道。
白初伊只觉得浑身冰凉,止不住地颤抖,悲伤好似万丈深渊,紧紧地包裹着她无助的命运。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她却用力将泪水咽下,眼睛却因为饱满着泪水而涨得通红,她扬起笑脸对金花儿母子说:“嗯,我爹那么善良,一定会没事的……只要皇上再深入调查一定会发现他是清白的。”
“冰七,你现在最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照顾好小欢颜。我也听那些狱卒谈论的,不过,我听到的还有一句。”小豹子似是要安慰她,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实情:“他们说,国库一直亏空,皇上又念在当年的四大家族在北晋上下举足轻重,再加上,可能国库需要他们四大家族的支援。所以,可能会借由这次大婚来问问四大家族的家主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白初伊愣愣地看着小豹子,努力地将混乱的思绪理清。她喃喃道:“四大家族如今还剩下三个。李家的家主李修合是爹爹的好兄弟,何家的家主何一堂曾经与我爹关系一般,只是君子之交,接触不多。还有个万家……”
“其实我觉得,这三个家族只要有两家希望白歧活着,那么,你爹就还有希望!”金花儿拍了拍白初伊的手背,说:“吉人自有天相,你爹一定会没事的。”
“他们三家中,可能李家也许还是支持我爹的,可何老爷和万家我一点把握都没有。”白初伊眉头微蹙,眼睛中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如果何家家主是何琢隅,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他,他现在不是很想祝福我的婚事吗?应该会站在我爹这边的吧?!”
“可何家家主不是他,是何老爷!”小豹子将白初伊的希望给打破,又说:“据我了解,何老爷是个什么人?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冰七,你是没见着每次何老爷出现的时候的那个排场,好家伙,他只要一出现,背后带着乌泱泱的一帮黑衣人,这些人都是来保护他的生死的!你仔细想想,这件事他顶多保持个中立,绝不可能让自己蹚浑水的!”
“……我要是能出去就好了。”白初伊喃喃道。
“出去做什么?”金花儿一瞪眼,声音微微有些抬高了,说:“这几天我在大牢里算是替你想明白了,你现在出去对你爹一点儿帮助都没有,而且还能落得一个寻死的下场!妹子,之前我还支持你出场子的,现在,我一点儿都不赞成!”
“可我至少可以证明,白府逃出来的那个人,不是墨凌天,也不是石家军余党。”
“你可别忘记了,杀你家人的凶手是谁,你根本不清楚。万一你刚一出去,就被凶手看到了,怎么办?”
“我……我只要出去,就去见皇上,他那儿最起码是安全的吧?”白初伊愣愣地看着他俩。
小豹子摇了摇头,说:“你不仔细想想,皇上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白美人了,而且,听说正在全力救治。你这会儿去,你说你是白家大小姐,谁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