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
涂拾扭过身去在铜盆里清洗布子。
从前在镇子里,我家就是那大户人家,地位莫名地高不说,还前前后后婢女侍从一大群,我这几个叔叔十几万年来闲得都快冒烟了,何曾做过这种洗洗涮涮的活儿。
我瞅着涂拾连洗个布子都无甚头绪的样子,也确实是有些下不去眼了。
我环顾四周,只我和涂拾二人,心下不觉有些凄凉······
“四叔,他们呢?”许是没话说了,我糯糯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们?谁?”
我心下倏然一惊。仿佛,刚刚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好像是在想着小白的。
他?我为什么会想他?而且是第一反应。
“还能有谁?”收起思绪,我弱弱开口。
“小白?”涂拾狐疑地眯起眼睛。
“没,没啊,白什么白?谁?”被猜中了心思,我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嗯?”涂拾将脸凑上前,直直地盯着我,眯起的眼缝儿里冒着精光:“那你说是谁?”
“就是,布,布偶、孟塔、小黑和,和小白他们呀!”对,把小白放在最后,显示一下我对他不大在意之情。
“各回各家了。”果然此招甚妙,只见涂拾收起表情,又变回先前的模样,贤惠地转过身去涮布子去了。
“小布偶也回家了?”我蹙眉:“小布偶从来是以四海为家,你说她回家,是回哪里去?”
“这个,额,我也不清楚,就是跟孟塔他们走了。”
“跟孟塔?她向来和孟塔合不来······”
“我说走了就是走了,你这大病初愈,刚转好些提他们作甚,莫不是还想晕倒一次?”我一句话没说完,涂拾却突然间来了火气,冲我说话的语气间愣是恼了几分。
我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又忍不住糯糯地开口:“那小白呢?他好像,好像同他们不是很熟......”
“放心,死不了,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还是恼恼的语气,只不过这次涂拾却是不肖于扭头看我了。
阳光盛浓,我在被子里闷了一身湿漉漉的汗气,有些不大舒服,此时此刻全仰仗着涂拾大人侍候我,该卖个乖才是。
“多谢四叔叔三日来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我满眼笑意地看着涂拾,不料却换来他一个大大白眼。
“安安!安安!你醒啦!”
我抬头,见来人正是我方才担心许久的布偶姑娘,布偶姑娘衣衫褴褛,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
“安安,你可不知哩,你昏迷的这几日,楼下的气氛是真的不得了啊。”
“怎么不得了法?”
通常,听布偶复述个事件啥的总是需要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如果将她的这方面本事用两个词形容一下,我想,“从头说起”和“说来话长”这两个词再适合不过了。
我合上眼睛,准备好平心静气地听布偶娓娓道来。
见得到我的默认,兴致勃勃的某人,呼哧一下倚坐在我窗边:“就是······”
“咳。”
“涂拾你瞪着我做什么?展示你眼睛比我大些么?”布偶瞥了眼一旁对她百般使眼色的涂拾,一脸嫌弃。
我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我猜涂拾定是想暗示她什么,又或者布偶即将要讲的这个故事不大当讲。
这更加加重了我的好奇心。
“四叔,让她说罢,我正愁没有乐子打发时间呢!”
布偶白了涂拾一眼,不理会他,有时候,我真是佩服布偶的这几份魄力,竟然视我四叔为虚设:“我同你说,楼下的几个人可是不得了啊~”
“哪几个人?”
“就孟塔、小白、小黑呀,他们三个脸色一个比一个臭,更奇怪的是,我感觉他们以前似乎认识,但是看到小白那单纯的眼神,又觉得不像是。”布偶啧啧两声,陷入了思考当中:“小安安,我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了,我的眼睛告诉我,他们之间有故事。”
“涂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涂拾。
涂拾别过脸,不说话。
“有什么事情不能同我讲?”我拉拉他的袖口。
涂拾被我磨得有些牙痒痒,可能是瞧着我还虚弱,不大舍得打我,只得叹了口气,道:“这事情,的的确确与你有些关系,但如今你既然已经忘记了,就说明有些事情你不该记得;曾经忘记了,便说明如今记起也无甚好处。便如此吧,放宽心,你会有崭新的生活。”
这回答颇有些敷衍,我不大满意,无奈之余,我只得扭头对布偶说:“他们走了?”
“三人不知讲了些什么,孟塔似是气急了,抱着小咕噜扭头便走了。现下小白小黑公子二人似还在堂下坐着呢~都坐了好几天了~”
禁不住心下好奇,我继续问道:“那小黑是什么人?”
布偶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只瞧得出那三个人关系不大融洽。”
听罢,我抬眼看了看涂拾,看着涂拾这几天那一幕幕怪异的神情,一个大胆的猜测自我心底滋长开来。
日子过了许久,我的头疼病养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涂拾早出晚归,回来时,总能给我弄些五颜六色的汤汤水水,美其名曰:“救命良药”。好在,我将那些五颜六色一股脑喝下之后,并没什么副作用,几日以来,头痛病便不怎么再犯了。
在这几日里,我惊喜地发现,小布偶着实是个有才的,每日都能找到各种理由,与我家涂拾兄大战三百回合,涂拾那摇曳多姿的仙人风骨,无欲无求的佛系之姿,总是能被她气得跳脚,她小小的一只十分接地气,斗起嘴来,奇词怪句,上窜下跳,甚是有趣。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我看来,小布偶颇有一人便可独揽大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