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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迪,又来到了刘谌的驻所,距离上次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间其貌不扬的房屋,就算是领导办公室了,依旧是那么的逼仄,阴暗,估计刘谌也是为了彰显自己这个领导的平易近人、艰苦朴素吧。
相比之下,土鳖出身的王迪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随着“事业”的不断拓展,他的住所和办公室都经过了多次翻新,这种差距也有可以刻意体现的成分在内,以求对徒众们形成一种心理暗示:跟着我混,早晚有一天你们也能过上这种生活。所以,别说是基层员工了,就连李特这样的高层骨干,也被忽悠的忘记了初心,私下不止一次和王迪说过,还抢什么盐矿啊,那么危险的事情,这日子多爽,简直可以说是躺着赚钱了。
总之,大部分土鳖如果翻身的话,十有八九都会像王迪这样,晋级到了土豪的阶段。
王迪对李家三兄弟这种有了点好处和甜头,就斗志全无、混吃等死的行为报以深深的鄙视,不过这个中缘由却没法说明,表面看这个打造出来的初级生态系统运转的很流畅,但是考虑到参与游戏者的资金实在是脆弱,再加上又是一个封闭性的生态链,其中每个环节的运转,又都离不开优厚的员工福利待遇,这就提升了管理成本,也摊薄了利润,所以,过了这个蜜月期后(蜜月期能够维持多久就不知道了),贸易额和利润势必都会大幅下降,看似稳固的生态链的崩溃也就无可避免了,到时候怎么办?跑到北美洲继续编故事?恐怕没出两里地就被这些曾经对你歌功颂德的人围上来打个半死了吧,今天有多爱我,到时候就有多恨我了。真香定律永远存在,反之亦然。和那些目光短浅的基层员工不同,作为领导,必须高屋建瓴、居安思危,必须在还有盈利空间的时候,尽快向外开拓成长空间,所以,盐矿,王迪是势在必得的。
所以,虽然是势在必得,但眼下也不能冲动,一旦曝光了这个念头,命运也就被刘谌捏住了,要知道,眼下这个水平的刘谌自然是不可怕,关键是他背后的那个蜑人群体,是个未知数,就像賨人一样,一开始也并未入了王迪的法眼,但看看目前展现出来的能量,实在是不容小觑,所以,对于未知事物,在摸清底细之前,还是报以敬畏之心吧。
王迪这次被刘谌叫来的心理准备也是有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看来这位领导还是太嫩了,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
也许是这个把月来顺风顺水的缘故,再次见到刘谌的时候,王迪的腰杆儿比以往硬气多了,虽然在刘谌面前还是下级,一个底层员工而已,但是,言语间已然没有了上次伪装出来的卑微和谦恭,很是不卑不亢。
“殿下,不知此次宣属下前来有何事?”
还真是小看你了啊,之前把你列入了内奸卧底的名单观察了好久,刚刚解禁就暴露了底牌,现在看来,说你是卧底还真是冤枉你了,你是没必要给别人卖命啊,哼哼!一个山野村夫,一个本殿下念了妇人之仁,从匪徒刀口下捡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有这么大本事!
看着表面谦卑,骨子里却有点嚣张的王迪,刘谌有点按耐不住了,想起身找刀砍人。
还是一旁的张绍稳重一些,见刘谌面庞有点发红,连忙把话题接了过来:“王迪王子均是吧,最近这段做的相当不错啊,区区什长,实在是委屈你了。”
“哦。”王迪一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错,这个什么破什长还真是没有兴趣,就算是让我当一个校尉也没有兴趣,校尉工资多少?才管多少人?这种态度我就是故意的,就是嚣张,就是年少轻狂,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服就咬我啊,信不信外面一群人能进来撕了你们。所以,还是别绕圈子了,快点亮出你们的底牌吧!
“事别一月,刮目相看,”刘谌也不想再让张绍和王迪绕圈子了,迫不及待的说道:“既然你可以短时间可以把队伍发展到这种程度,那么也将给你一些能够匹配你能力的东西,如何?”
匹配能力的东西,封官?这种空头支票我可没有兴趣,虽说做事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但你刘谌的政治许诺含金量还真是没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不压低姿态和我“合作”,下个月在几大势力夹击之下你就要灰飞烟灭了。王迪心里暗自吐槽,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附近有一处盐矿……”刘谌提出来的却根本不是什么高官厚禄,匡扶汉室的理想抱负。
“殿下!”一旁的关彝和张绍没想到刘谌这么快就亮出了不该亮的王牌,大吃一惊,但晚了,已经拦不住了。
“盐矿?”王迪也一愣,随即开启装傻模式。
“你不知道?”刘谌其实也想试探一下,没想到王迪演技爆表,“难道这么多賨人蜂拥而至不是为了抢夺蜑人的盐矿资源?”
“蜑人的盐矿资源?”适应了节奏的王迪开始继续装傻:“賨人要抢矿?还要抢蜑人的矿?蜑人嘛,属下倒是略有耳闻,可是这与殿下又有何干?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难不成我和蜑人一伙的?”刘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自然不是,本来对于这种部落之间的恩怨,我是要两不相帮的,但是,眼下时局动荡,正是用人之际,不论是賨人还是蜑人,都是我大汉立国以来汲取的宝贵兵源所在,所以,我准备牵头,让双方坐下来谈判,在盐矿资源上做一个合理的分配,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如何?”
嗯,虽然是谎话连篇,立起了贞节牌坊,但也算识相,认识到了賨人势力急剧扩张,一口吞不下去了,那就好办了。听了这话,王迪虽然是松了口气,但口气却依旧平淡:“殿下此举甚是良善,真乃仁慈之主也,也罢,我在这里就擅作主张,双方共同开发盐矿,货物出手后所得利润二八分账。”
哼,刘谌心中冷笑,看上去诡计多端,却还是嫩了点,连划价价位都设计好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敢说暗中没有筹划,毫不知情?等等,二八分账?
刘谌大笑,连称呼都改了:“子均,汝真能让賨人接受两成利润的划分?”
“呃,殿下可能是误会了,”王迪咳嗽一声,更正道:“是蜑人拿两成,賨人拿八成。”
“賨人拿八成?”刘谌气的险些乐出了猪叫声:“那矿产,祖上世代以来本就是蜑人垄断的,就连我出面恳求,五五分账都很难争取到,你居然张嘴就是二八?”
“这盐铁之业可都是我大汉的啊,何时成了他们蜑人的祖业?”王迪先是扣了一顶政治正确的大帽子,接着说道:“殿下已经见识到了我的赚钱手腕了吧,如果我能用我的手段让蜑人的两成就和现在独占资源所获相差无几呢?”
“果真如此?”刘谌半信半疑,如此的话,随即醒悟道:“不对!即便如此的话,那么賨人岂不是赚的更多?二者之间的差距不是更大?”
果然没糊弄过去啊,王迪依旧很淡定:“所以说,这事还需更得蜑人信任的殿下去做啊。”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那蜑人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刘谌老脸一红,辩解道。
“表面还是满足蜑人二八分账,”王迪无视这个问题,继续说:“但具体账目由我全权负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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