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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王迪穿越以来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所赐,每到一处,都“处处留情”,在他看来,既然自身水平比较渣,那就狡兔三窟吧,但凡历史书上、贴吧里面、论坛当中听到的名人,只要遇到了,都要小心伺候好了,万一哪天能求得着呢?
于是,王迪拿出了前一世体制里、社会上混过的种种经验,尽可能舔好所有人,连街边的花花草草都不去触碰(万一哪根草有刺呢),所以,穿越以来,大多时候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甚至还取得了不错的开端。
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家伙,当然不会与之交恶了。
现在好了,被李特阴了一把之后,王迪发现,之前自我感觉不错的东东,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天坑。
长江以南,有这样四股势力:盘踞江东的孙吴政权,虽然被李特一阵打砸抢伤了元气,可是,根基还在,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钟会实际掌控了原来蜀汉帝国的益州北部地带;刘谌转了一圈,阴差阳错,在霍弋、罗宪的帮衬下,收降了北边的杜预(赚大发了),已经在南中一带站稳脚跟;被奉为战神,百战百胜,在三巴、南荆州一带树大根深,三分有其二的邓艾军团……
彩票这一局下来,如果想要通过发动战争的方式来拉动内需,盘活经济的话,从盘面来看,只能向北方的司马攸开火:王迪和邓艾是同盟;邓艾和钟会是同盟;王迪在孙吴还有一份基业;因为李特的缘故,邓艾和孙吴的敌对关系已经化解,并且要攻打北方的话,少不了陆凯和丁奉的助力;王迪曾经是刘谌的下属,尤其是考虑到和罗……罗尚罗袭父子的关系,更没有理由撕破脸了。
“要不咱们就鼓动邓艾与北方的陈骞、石苞他们开战?”听王迪分析了一下南方个各个集团之间的微妙关系之后,李流也是有些头大,认为只有这个选择了。
“能打得过早就打了,”王迪头疼的说道:“如若直接攻击北荆州,则石苞集团必然会前来相助,而现在陆凯和丁奉,暂时是没有能力去分散他们的火力,毕竟内部已经打得快成一片瓦砾了,吴主孙皓也会趁着这个时机去收复地方的一些权力,大家都在忙着内讧,怎么可能做到协同作战,一致对外?”
虽然现在和孙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王迪对这个龟缩江东的国家北进欲望和能力一点信心都没有,这在当年诸葛亮时代、姜维时代,已经无数次证明过了。
“难道邓艾一己之力就撕破不了魏国的江淮防线?”李流认为王迪有点低估邓艾了,这可是一个可以神出鬼没,翻云覆雨灭掉一个国家的人啊。
“陈骞不是诸葛瞻,不是后主,”王迪摇摇头:“轻易不会给邓艾这个机会,而邓艾即便能打败陈骞,掌控北荆州,但是,战线拉得太长,新军太多,战斗力堪忧,在司马攸的围攻之下,很有可能前功尽弃,而且,在北方平原要想站住脚,没有一支靠谱的骑兵部队是绝难成事的,我们的蜂巢,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
其实破解的方法不是没有,比如……向自己的盟友开战,这样的话胜算比较高,也有利于巩固在南方的统治基础。
问题是,向谁开火啊。
这真是一个死循环:要想解决内部问题,就必须打一场必胜的战役,可是,稳赢的对手只能在南边挑,偏偏南边的,哪怕最弱鸡的,都是合作关系,英国人掀起中英鸦片战争,还知道找一些龌龊的理由充当遮羞布啊。
“其实……子均,你是不是有些太仁义了?”看着王迪犯难的表情,李庠会错了意:“这种政治上的同盟和生活中的友谊情义是两回事啊,既然北面的不好动手,为何不在身边找一个呢?”
“呃……”
“子均!三哥说的没错,”李流在王迪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其实大家都只是合作关系,而且这长江以南的地盘就那么大,却被这么多势力瓜分,翻脸,是早晚的事情,先下手为强啊。”
其实呢,你们误会我了啊,我不是不想下手,只是还没有想好对谁下手啊。王迪有点不好意思了。
“子均既然过意不起,那么这件事便交付于我兄弟二人了,子均且看看我们分析的对不对就是了。”李流和李庠的误会进一步加深,以为王迪是情感上这个坎过不去,索性当了恶人,反正李特这件事,他们一直觉得对不住“善良仗义”的王子均。
“孙吴那边不能动,只能联手,”李庠先开了口:“毕竟势力最大,而且还有我们的基业。”
“邓艾也不能动,”虽然不屑于邓艾总在经济方面占便宜,可真的分析起来,李流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其部战力最为彪悍,再加上我们的财力,可谓相得益彰。”况且邓艾年岁已高,邓忠有勇无谋,邓朗资历尚浅,说不定合作好了,最后鸠占鹊巢,吃了他的部队也说不定。这句话李流憋在肚子里没说出来,接着说道:“邓艾又和钟会是同盟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刘谌所部,就是最好的翻脸对象了。”
李流说完这话,便安静下来,李庠也没有吭气,看着王迪,这态度,分明是赞同了。
“不可!”王迪有些着急,罗氏女,啊,是好兄弟罗袭还在呢,就这么开战的话,你们,包括邓艾都是没有问题,我怎么办?!
“有何不可?子均莫不是惦记着和罗袭的交情?”李流的脸耷拉下来:“但是子均和我们就没有交情了吗?”李庠没说什么,但是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王迪辩解道:“南中地区,易守难攻,民风彪悍,霍弋又是久居此地,且不说不好打,即便打下来,也是一个硬骨头,没什么油水啊。”
“这倒也是。”李流和李庠被说服了,如果有立竿见影的好处,邓艾也就不会拼着老命往荆州方面抢地盘了。
“难道说了半天,还是没得选?还要打北边?”李流对于陷入死循环有些懊恼。
“其实也不尽然,”经过二人这么一顿分析,王迪忽然发现有了点思绪:“有一个选择还是不错的。”
“哪有?”李流一片茫然。
“子均是说钟会?”李庠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