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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乌云如有人号令般,风驰电掣般的从四面八方赶来,迅速而沉稳的侵占了原本空荡荡的天空。
乌云汇集之地便是常青山,山脚下仅有的几家猎户,而山巅,却有一棵大树。
这棵大树被山脚下的猎户称呼为神冠,不仅是因为这大树在他们太爷辈就存在,更是因为这棵树太大了,远远的望去,就如同给常青山带了一顶帽子。按照常理,如此般的大树,又长在山巅,怎会不被雷劈?山民不解,只能以神论之。
如今风涌雷聚,天地变色。山民更是以为这神冠树要历劫成仙了。
狂风袭来,飞沙走石。被称为神冠的大树只是轻轻的摇动枝叶,本应越吹越狂的大风在它四周便渐渐安息下来。
雷云越积越厚,把方圆百里笼罩起来,宛如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而神冠树上方却有一处缝隙,明亮的阳光从中落下,刚好照亮整棵大树,山民从窗缝中望去,更加相信神冠树要羽化升仙了。
大雨落下,连接天地,也阻断了凡人的目光,只听得霹雳一声接着一声传来,被浩浩天威惊到的山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神冠树祈福求告,希望它能安然渡劫,化作天仙。
被阳光照耀得闪闪生光的神冠树下,穿着龙鳅软甲的古飞背靠庞大的树干坐着,左臂随意的搭在曲在胸前的左腿上,右手和右腿瘫伸在地,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任由从树叶中透下的光斑晃着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雷霆一道接一道的打在神冠树上,尽数被挡下,却也折了许多枝杈,更震落无数的绿叶。
一只躲在树洞里的白狐经受不住霹雳的炸响,受到了惊吓,从洞内穿出,跳到了古飞怀中。古飞的体温似乎给了它无比的安慰,小白狐渐渐安定下来,它抬头望向古飞清瘦的面庞,不知道这个来到神冠树已有月余的男子为什么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更不知道他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如何能存活下来的,它只知道,这个男子的体温令它无所畏惧,他的心跳令它黯然入梦,若不是怕他不喜,白狐都要把家从山洞内搬到他的怀中了。
白狐抬头望了眼无边无际的黑云,又看了看被雷蛇劈落的枝叶,不由担心起神冠树来。在它的记忆中,这棵大树可从未被雷霆打落过一片树叶,也没有见过如此厚重如此庞大的雷云。
又是一道霹雳打来,神冠树的主干竟然被打折下来。巨大的树干掉落,如同山崩,好在没有砸到古飞,却滚落到半山腰处,仿若避雷针般被吸引了无数的天雷落下,只一个眨眼就被劈碎点燃,变成大雨中的点点烟火。
“唧唧!”白狐更加担心了,它觉得现在能救神冠树的只有身下的这个不知名的男子了,虽然他一动不动,但是白狐就是知道,他能救神冠树。
在古飞身上翻腾打滚也没有引起古飞丝毫的反应,白狐扑到古飞身上,用毛茸茸的爪子打在他的双肩上,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古飞的面庞。
湿润温暖的触觉,古飞的心总于起了波动:“我,哭了吗?为,什么?”
眼泪再也止不住流淌,顺着脸颊一颗颗跌落在衣襟,又顺着龙鳅软甲滑落,在凹处积聚成池,而后满溢而出,散落于山石土壤之上。
小白狐不知道自己轻舔如何让古飞泪流成河,它也慌了神,忘了要叫醒古飞去救神冠树,不顾自己的毛发被泪水打湿,只慌张着试图用舌头阻断泪水的流淌。
似乎觉得自己的哭相难看,古飞心念微转,天空中的裂缝便被乌云遮掩,大雨哗哗落下,即使有神冠树的遮掩,还是瞬间把古飞和白狐浇透。
神志渐渐恢复,却见无数的雷光打来,古飞抱着白狐站起身来,那些雷霆却被凝聚在半空,如同一盏盏青黄相见的天灯,把四周映得奇幻绚丽。
白狐如何见过这等景象,它觉得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因为这一刻,无论是风,无论是雨,无论害怕与恐惧,都停了下来。它多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因为它觉得,是它此生见过最美的时刻,并且,它感到自己拥有了这一刻。
“这,便是妈妈说的心动吗?”白狐不知道被感动的泪水已在雨中悄然落下,它更无心关注自己是被此时此刻感动,还是被自己叫醒的男子感动。
“散!”似乎淋够了冰冷的雨水,古飞对着漫天的雨云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云来如倾,云去若潮。短短三个呼吸,乌云密布的天地就被融融日光充满。本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山民忽然发现日光从屋子的缝隙中,打开门来云雨皆无,孩童们率先欢呼着踩着雨水冲了出去,大人们却望向了常青山神冠树的所在。
大树参天,从中折断,却仍旧耸立在那里,如同盘古般屹立不倒。
“苍天保佑!”惊喜中的山民们不顾雨水,朝着神冠树跪拜,在他们看来,渡过了此次天劫,神冠树已然羽化成仙,它留下了自己的残骸,仍旧要守护常青山。
白狐从古飞怀中跳出,走上一块被阳光照射的青石上抖掉了雨水,而后伸出黝黑的小鼻子嗅了嗅雨后的清新空气,而后追着自己影子撒欢跳跃。
白狐撒了欢,又到古飞脚边蹭腿撒娇,见古飞没有理他,便钻进了自己的小窝。
古飞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直到不见了白狐的身影,他才抬起头,暗道:“轩辕蔺,后准,平妖会的各位,你们,都在哪里?我,又在哪里?”
目光落下,一个小小的孩童的身影落入眼中,却不知为何在大雨之后独自一人爬上湿滑的长青山来。
孩童爬得很慢,也很小心,生长在大山中,虽然只有不到七岁,他也知道雨后的大山是多么的危险。他很害怕滑到后滚落山崖,他也害怕被雨水冲动的山石从头顶砸下,但是他更怕,躺在床上的母亲再无法开口说话。
“神冠树渡劫了,它飞升成仙了!”当所有大人们激动的呼喊时,孩童便拿定了主意,他要爬上山顶,去求神仙救他的母亲,即便这一去,可能再也不能回来。
小小的手脚在常青山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常青山也在他的小手小脚上留下了更深的痕迹。
“妈妈,等着我,我一定能爬到山顶,求得神仙救你的!”孩童的父亲死在了常青山,在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生死之时,余下母亲和他艰难的度日。他的母亲,一位不知为什么嫁入大山中的娇贵女子,在失去依靠后,坚定的拿起了浸染过丈夫鲜血的药锄走向了夺取丈夫生命的青山之中。
每一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归来。
每一次,都是躲躲藏藏的遮掩。
每一次,都是面带微笑的相迎。
每一次,都是巧言花语的想让。
每一次,每一次,
每一次都在毫无保留的奉献。
孩童虽然看不到遮掩的伤痕与鲜血,看不到眼泪和汗水,但他怎么能感觉不到母亲的艰辛,又怎么能察觉不到母亲的苦涩,又怎么不知道肉的香,米的贵,又怎么不识衣的新,被的厚。只看母亲日渐枯瘦却又保护的毫无伤痕的面庞,孩童就知道她受了多么的苦累。
有时,孩童甚至想大声告诉母亲,不要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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