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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如果没有封早没有九山在的话,仇十三遇到这样的情形,极有可能将厌恶的情绪升级到整个世界。毕竟他年纪尚幼,一直生活在孤隘的小岛上,不曾接触外物,常年累月的经受灌输,本来就对世界的认识有些扭曲。
不过封早的意外来到,还有身在泥潭却心思纯净的九山,让他先遇见了世界的美好。
这些美好对仇十三来说,是新奇的,是欢喜的,是享受的,因而再看到这丑恶,仇十三只有厌恶与愤怒,你们破坏了我对这个世界更好的期待。
他并不同情陷进泥潭里挣扎不出的那些人,但是却极厌恶这样的污浊这样的丑陋,厌恶到直想毁掉。
这样强烈的冲击没有吓到两人,也没有让他们的心底沾染上阴暗,反而让他们心中生出了一些稚嫩但是坚定的想法,意志也更加坚韧。
“谢谢你们。”九山抽了下鼻子,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有这样的时候,遇到另外的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并且和他们平等的交流。
他其实挺孤独的,但是今天,没有这种感觉了。
真好,他咧嘴笑了笑,这比起有一天梦到爹娘还要开心。
因为,他知道那是梦。
而现在,是真实。
“傻乐什么。”仇十三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你们俩真像,都傻乎乎的。”
咚——咚——
一边被敲了一下,仇十三捂着脑袋,瞪眼呲了呲牙,不满道:“我才帮你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们就这么对我?”
“嘿嘿。”九山连去给他揉头,“小猪真厉害,多亏你了。”
封早扑哧一声笑出声,小猪,哈哈。
“叫我十三!听见没有!”仇十三气的掏出菜刀抵在他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着。
这次九山淡定无比,竟是一点也不怕了,“我知道啦,这不是怕万一十三叫顺嘴了,不就露馅了。”
封早一本正经地说:“对呀,所以你还是叫我九花吧,以防万一,咱们先别改名字。”
九山点点头,笑道:“好啊,我可喜欢吃韭花了,就是只有到岛上才能偶尔尝到。”
这下轮到封早吃瘪了,仇十三乐了起来。
他还连问九山韭花是什么东西,什么味道,好吃不好吃之类的。
九山很热情地给他分享了他匮乏的美食库,两个八辈子没吃过好吃的人讨论的倒是津津有味,甚至仇十三这个菜鸟怪味厨师还在炫耀他的厨艺和经验,让厨艺上有那么一点造诣的封早听的嘴角直抽抽,她没有一点想加入进去的欲望。
恐怕,她要是说了,之前在小岛上的情形又要再现了。
她可不想什么时候每天的日程变成这样:
第一日,做饭。
第二日,做饭。
第三日,做饭。
第四日,封早啊,封早,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五日,做饭。
……
第N日,做饭到卒。
两个无聊的人,封早翻了个身,她好几天没有睡了,趁俩人还兴奋着,倒可以眯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封早被一声声难听的声音唤醒了。
睁眼瞧见仇十三趴在她旁边不停地“韭花儿,韭花儿”的喊着,她真想一拳揍上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了还有点混沌的精神,封早直起身子,望过去。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哭喊着:“大威,大威,你醒醒,你醒醒啊!别丢下我一个人!”
而地上的人,手脚残缺,破烂的衣服上还有着血淋淋的爪印,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行了,看过了你可以滚了,他该走了。”一个管事不耐烦地抱着胳膊,指挥着站在一旁的仆役,“你们两个把他抬起来。”
“不!”凄厉的喊声让整个房间里都静了一瞬,女人转了个方向死死地抱着地上的男人,脑袋不停地磕下,“求求你,大人,大威很能干的,他力气大,天赋也好,不怕苦不怕累,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了,大人,您发发善心,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活下来吧。”
“呵呵,活下来,你倒是看看,这样的身子怎么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了,哼,船上也没有留给废物的地方。”
管事踢着男人血涌如泉的手臂断处,昏迷中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哼声,却依旧没有醒来。
“有办法的,有办法的,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好不好,我怀孕了,肯定能留在岛上,到时候我一定会回报你们的,我发誓,求求你们了。”
周围的仆役们根本没有几个人在看他们,这样的情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也就不能打动任何人,根本没有人回应。
九山嘴唇张了张,可看了看封早和仇十三,没有动。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九山!九山!求你了,你救救大威吧!我当牛做马报答你都行啊。”
封早仇十三两人都诧异地看着九山,为什么会找上九山?
女人的喊声愈发凄厉,看着九山有些想要出去,封早低声说:“想去就去吧,尽力而为,自己问心无愧就行,至于结果怎样,不必太过在意。”
九山表情坚定起来,弯腰在床底下摸了摸,快步走了过去。
女人眼泪淌着,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九山,谢谢你!谢谢你!你要是救好了大威,你就是我们夫妻一辈子的恩人。”
九山站定,他清晰地听到了旁边的一声声嗤笑声,也感受到了一些人嘲弄的眼神。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任何心理负担,问心无愧就好。
“我的药,你知道,不要抱什么希望。”
他把碗递给女人,便转身走了,女人捧着碗,喃喃有声:“肯定有用的,大威你肯定能好的,肯定的。”
原来是那个药,封早觉得有点奇怪,她怎么知道九山这里有药呢,而且这么严重的伤能治吗?不靠谱吧。
一会儿,女人惊喜地看到伤口处血缓缓止住了,男人痛苦地呻吟着睁开了眼。
他呆呆地看向只剩下半截的手臂和腿,面如死灰,看着女人扯出一抹笑,“你带着孩子好好过,不必念我。”
说罢他推开女人,对着站在一边的管事说:“谢谢大人好心,我心愿已了。”
“是个汉子,你且放心,咱们一向对女人孩子很优待,你去了也不用担心。”管事笑了笑,拍了拍手,背着手向后走去。
两个高大健壮的汉子抬起男人就向外走去,女人怔在原地,随即捶地哭喊着。
喧闹的声音重新响起,将女人绝望的哭喊声淹没,仆役们或是闲聊,或是争论,或是自顾自忙着,别人的喜怒哀乐与他们本就无望的生活又有什么相关呢。
九山有些沉默,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管男人是否主动,结局都是如此。
船上没有废人的位置,在这里,仆役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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