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小陈出手惊满船!(第二更)(第1/2页)开元情诗与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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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众人看他,不大相信,反而觉得是不是龚九的提点让这小子开了窍。

    “接龚九兄的也行,接卜二兄的也行,反正都是这句了——”小陈微笑着,但是并没有任何沉思推敲的样子,诗到嘴边自然而然就流出来了:“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

    “好一个‘谁家唱——’”龚子业正准备无论小陈吟诵的是什么句子,都帮他“过分解读”一番,夸写得不错,帮他解围。

    毕竟是自己非要他作诗,引起众人攻击他“娘娘腔”的嘛!

    可是当他细品这两句,一下子愣在原地,不啻于受到了一记重击!

    原本调笑不已,其乐融融的众人,听闻小陈此句之后,也是勃然色变,面面相觑!

    花船上一下子就冷场了下来,连船头弹琴唱歌的小妞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按住了琴弦,不再发声。

    远处的朱楼中,真的有传来铮铮作响、婉转哀伤的《水调》声的。

    整条船上人怪异的反应让郑宝旦一头雾水:“莫非,蔡少侠的诗,连我都不如?”

    是不是他一介武夫,不懂作诗,胡乱拼凑了两句,放到这里很不恰当?

    “连你都不如……”龚子业干笑两声,不知何言以对。

    “表哥,你们干嘛这个样子,他这到底好还是不好,倒是说句话呀!”郑宝旦搡他道。

    “这,还能不好么……”

    ……

    可耻隋皇帝,荒淫天下仇。

    顾身不顾民,及乐不及忧。

    远弃宗室重,死为社稷羞。

    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

    无论是接前二句,作为五言绝句;

    还是接前六句,作为五言律诗:

    无论前面几句多么平淡,可只要接上了“明月满扬州”这两句,整首诗都变得熠熠生辉,令人击节赞叹!

    何为水调?

    前文说过,那是隋炀帝在扬州时亲手所作,他以及当今天子李隆基都极其喜爱的一组曲调忧伤的歌,后世词人都爱用《水调》的首章来填词《水调歌头》。

    小陈自己也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名扬天下(让然因为李林甫的原因,小陈不承认自己那是“水调”)。

    前面说隋炀帝如何如何荒淫无道,祸国殃民,留在扬州享乐,无视天下动乱——

    现在呢?

    扬州依然有人在弹他那亡国之音“水调”,只有天上的月亮,目睹了百年来的沧桑变化,默默无言地笼罩着扬州。

    何其含蓄美也!

    讽喻之意,值得细品。

    当然,这句又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格外神似,手法都参差仿佛。

    很好理解,毕竟此诗的作者,还是杜牧嘛!

    龚子业给表弟仔细分析这十个字中的无穷妙处,兴衰变迁的沧桑之感,听得郑宝旦似懂非懂,不明觉厉。

    卜海峰见陈成一出手,把整条船的人都吓住了,哑然失笑。

    他们逼小陈作诗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是这么个结果。

    当年在东都的时候,多少豪杰都败在小陈的秃笔之下,哪是在场诸君可以比的?

    强迫颍川陈苌作诗,列位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么?

    反倒是小陈自己觉得有点“过头”,说好了自己是个“少侠”人设,不通文墨嘛!

    你一下搞出这种级别的诗句,还不露馅?

    哎,没办法,学问太高(特别会抄),事到临头时忍不住啊!

    蔡少侠深深地检讨。

    等各位扬州才子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个个都满是羞愧,冲小陈施礼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蔡兄弟诗才竟是如此之高,我等适才冒犯了!”

    陈成抱拳道:“列位哥哥言重!我也是胡乱接的,作诗者并非小弟,我只是看到意思相近,故才接名人名句,续各位哥哥貂尾罢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一个人拿出超出自己人设太高的诗句时,肯定会引起旁观者怀疑。

    就比如《庆余年》上范闲吟《登高》之诗,就很不适宜,引旁人怀疑。

    莫说初出茅庐的范闲,就是小陈已经以神童之名名扬天下,“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这种诗他也是绝不敢抄的。

    一抄就露馅了啊!

    现在,蔡少侠吟出了扬州众才子都不能为的“神句”,也有露馅的风险,所以必须推脱说是别人写的。

    “名人名句?”龚子业纳闷;“恕愚兄见识短浅——不知此句出自哪位名人,哪篇名作啊?”

    众人都和龚子业一样,都是不大信的样子。

    “嗨,我还能骗诸君不成?原诗在此!”小陈当即把杜牧原作《扬州》背来:

    炀帝雷塘土,迷藏有旧楼。

    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

    骏马宜闲出,千金好旧游。

    喧阗醉年少,半脱紫茸裘。

    当然了,他只记得第二联的名句,其余不熟的都动点手脚混过去,只是这第一句的确和众人的前面吟诵的句子意思差不多。

    “好诗!”龚子业和诗人都赞了一声!

    的确是名家手笔!

    “不知此篇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

    “这个嘛,”小陈眨巴了几下眼睛:“颍川陈苌。”

    哈哈,别人遇到这种需要推脱的场合,往往说是“某不知名游方道士”之类,小陈直接无耻地“推脱”到自己头上。

    “啊!竟然是他!”

    “名震两京、诗传四海的陈十一郎!”

    众人都惊呼起来——

    虽然陈苌并不是什么成名已久的江湖老前辈,可是名气却极响,加上从金陵传来的《牛首山怀古》《乌衣巷》等新作,众人也相信他有作出这种级别诗的能力。

    “此诗真是陈十一郎所作?”龚子业问:“蔡少侠从何处听来的?”

    因为陈苌的名声大,所以他的诗一般流传得也很多。

    “你们这里没流传嘛?”小陈明知故问:“这诗在东都知道的人还挺多的呢——卜二兄,你说对不对?”

    卜海峰一本正经地点头认可,为蔡卓言少侠背书。

    心里却忍住笑:东都知道的人很多?你这分明是当场写的,你都没写,东都的人怎么会知道?

    各位才子都被这小滑头戏耍啦!

    你们怎知他作诗多快!

    众人念着陈十一郎的诗句,十分感慨。

    “陈十一郎也来过扬州吗?”既然诗题扬州,那应该来过,只是不知几时来的。

    “可能……没有吧。”小陈误导他们道:“没说不到扬州就不能写扬州相关的诗嘛。”

    郑钧压根没入过藏,还唱“回到了拉一萨”呢!

    “那就更了不得啦!”龚子业感慨道:“想那陈十一郎,齿岁未及十四,比蔡少侠、宝旦还要小上一些,作出的诗,却是我辈穷极一生也未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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