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第二局:樵夫的对决!(第1/2页)开元情诗与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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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书友取名好麻烦的再次打赏!)

    “你们怕不是在演我吧!”陈成看着众口一词称梅英卫的五绝诗作得更佳的众人,感到困惑、愤怒甚至还有些好笑!

    你们不要觉得对方是什么“大诗师”,而小陈我现在是一个还没有混上“诗士”段位的人,就看不起我作的诗!

    我这诗,流传到后世,完全都可以当做分析古代尖锐阶级矛盾的典范的!

    可以和《悯农》、《蚕妇》、《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一同入选中小学课本的!

    你们竟然没有人能看出我悲天悯人的笔触之下深邃博爱的思想!

    竖子不足与谋!偏远之地的人见地果然比中原人士要低一些!

    在梅英卫和其门下众师弟看来,第一首诗他更加出色是没什么悬念的,毕竟如果陈成这种等级的对手都拿不下来的话,那自己还算什么“大诗师”呢?

    只是作品和民意都摆在这里,这小家伙又有什么可不服气的?

    而且他的这首诗里表露出的“苦大仇深”的意味,不光梅英卫理解不了,连看热闹的几个老乡也不是很理解。

    “你们看到大户人家吃着肉,喝着酒,不干活的人,过得比干活的人还要好——难道不气愤吗?难道不辛酸吗?难道不会心里不平衡吗?”陈成拧着眉头问,他知道跟梅英卫这些公子哥说不上这些话,直接问干活人模样的老乡们。

    自己吐露了他们的心声,该争取他们来支持自己。

    “没啊,怎么会呢。”

    “他们吃酒,我们不也吃酒么。”

    “他们是读书人哩,识字,过得比我们好那是应该的。当然我们过得也不错。”

    听着老乡们这些“不争气”的话,没把陈成气个半死。

    怎么一点都没有对这些“蛀虫”刻苦铭心的仇恨呢?

    询问了一些老乡们的生活状态,陈成总算对岭南的农人生活有个大致的了解的。

    结论是:在岭南种地,生活不十分富足,这是毋庸置疑的。

    中原人认为岭南地区丛林广布,蛮烟瘴雨,也没有错。

    可是,原始森林广布,也就意味着丰富的自然资源,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给人们提供相对充足的生活来源,如果只要低水平的生存方式,啥事不干,往树林里,山里随便逛一圈,就能带一堆东西回来了。

    中原人对岭南恶劣的自然环境,尤其是“瘴气”的恐惧,也阻碍了北方人们向岭南进军,来争夺自然资源。

    这样一来,岭南的资源对应区区几十万的人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哪里需要像中原人口稠密地带那样寸土寸金,四处拓荒呢?

    就算你看不上岭南丰富的自然资源,铁了心就要在这里开拓良田,将“南大荒”变成“南大仓”——

    可也还是不需要像北方农人那样劳累!

    当陈成从老乡口中得知这里甚至还在“刀耕火种”时,可谓是瞠目结舌。

    偌大的岭南,难道连一个会精耕细作的人都没有吗?

    有,只是没必要。

    正确地说,从汉代到唐代在岭南盛行的耕作方式应该叫“火耕水耨”,哗哗哗!放一把大火,杂草烧了去,就可以灌水种稻了。

    种完稻子,杂草与稻并生,也不去拔,等稻子高七八寸,再次下水漫灌——草被淹死了,只剩下稻子了!

    所以,陈成幸亏没把第一稿、第二稿拿出来给大家看,要不然大家更加要笑话他了。

    一把火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还养牛呢?老牛无用武之地啊!

    陈成听着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原始时代!

    你们种田如此佛系,那特么才能收获多少粮食呢?

    中原地区,在北魏时期就已经形成的以耕、耙、耱为特征的旱地耕作体系,南方的农业也十分发达,就没有个人把先进的种地技术传过来吗?

    陈成深感悲伤,看起来大唐偏远地区的三农问题格外严峻啊!

    这么说着,众人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有一个人开口道:“不是我们不会,你说的那些,我们也知道——但如果你到我们这来的话,你也会这么做。”

    一副“可以这么做,但没必要”的样子。

    陈成:“……”

    岭南地区人少地多,光热资源相较北方又格外丰富,压根就没人地矛盾。

    这么大片的区域,还不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别看“火耕水耨”十分粗放,可产量也还很客观呢!

    人还不累!

    既节约了劳动力、也充分利用了自然资源,不是两全其美么!

    火耕水耨的稻作方式,别说在大唐的此时了,甚至延续到明代广西还有不少地区仍然在这么干呢……

    而且你这小郎君也不切实际,岭南瘴气充斥,真在密林开了一片地,一天到晚在田间地头劳作,不戴口罩的话,怕不是会被毒死……

    陈成:“……”

    好吧,我算是渐渐明白你们为啥这么看得开了。

    既然工作方式十分自有轻松,也不愁吃喝,可不就像梅英卫写的,浅草澹烟和,耕农下绿坡么!

    他是去“耕”吗?就是放火去的!

    放火的时候也不能闲着,喝点农夫山泉,还有点甜;

    再到柳树下睡一觉,卧处还“柳阴多”!

    陈成以为梅英卫根本不懂农人的生活,是在瞎写。

    哪知道人家还真的是很了解当地农民的干活方式!

    岭南倒也不是没有精耕细作,有些地方还是颇为先进的。至于什么时候开启了“一年二熟”“一年三熟”的跨越发展,还要到未来的大宋朝。

    农人如何折腾自己,没啥别的原因——

    大宋的税负重啊!

    你不对自己狠一点,朝廷就对你们狠一点。

    而在这时候,大唐朝廷农业法令、政策在长时期内未能对岭南有足够的影响力,中央对岭南少数民族的统治主要用羁縻的方式,收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老百姓来说,靠朝廷还不如靠青蛙——

    收拾虫害全靠它了。

    因为祈求丰收,岭南土著们产生的对青蛙的崇拜(“铜鼓文化”),也让陈成感到哭笑不得,暂且不提。

    ……

    自己辛辛苦苦、数易其稿才写就的“耕者诗”,不但没有获得任何激赏,还引来众人对自己的嬉笑,让陈成很受打击。

    可是也要说,导致这个局面,的确是因为自己完全不了解岭南的状况,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既然没有写出当地人的感受,他们不支持自己,也是很合理的。

    接下来的两首诗,自己应该更加注意才是。

    “好啦好啦,这一首诗我认输啦!”陈成摆摆手道,引起旁边少年们的一阵欢呼。

    “七绝派”的少年们欢呼之后,又觉得自己跟“五绝派”一样高兴是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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