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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我怎么感觉……古里古怪的……”小六有总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不时地回头张望。
“我也有这种感觉。”王小五仰望了一下天上明亮的太阳:“明明热得很,可一进来就觉得阴风阵阵的……”
“嗯。”郭小四点点头,缩了缩身子。
少年们的第六感似乎十分敏锐。
可领头的陈成和那几个“复联”的人却相谈甚欢,热情饱满。
“哎,我看到这门楼,建得当真是气派!”“复联”中的泰伦打量着这一丈多高的砖石建筑,不禁感慨道。
光是这么多质地优良的砖石,就可见这村子应当藏富不少,不是桂州一路来那些散居小村庄可以媲美的。
要说这种“村寨”式的聚落,在宋明之后愈发常见,因为宗族观念越来越浓厚,经常形成那种一姓一村的情形,什么“张家村”“李家庄”的。福建客家土楼也算是一种例证。
在这个时候,还不是很风行,而且南方也没有北魏时流行的“宗主督护制”。
加入不是同姓成村的话,那遇到这种需要集体出钱的基建工程,就很难勠力同心,建得宽敞气派。
“此情此景,我当吟诗一首!”泰伦抖抖衣袖,兴致勃勃道。
一听他要吟诗,几个同伴都很来劲,陈成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所谓:
门楼高且宽,卲德垂宝地!
光华耀百家,桃李荣邻里!”
五言四句,脱口而出,一行人纷纷叫好。
陈成在称赞之余,心下好笑:
这几句,听起来就像是过年时“万事如意阖家幸福”的对联,全是吉利话,未见有什么实质内容。
如果你们只是这种水平,那我觉得你们可以收拾收拾行李从哪来回哪去,因为你们指定在邓铎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
邓铎起码不会写这种口水诗出来吧?
泰伦微笑接受大家的商业互吹时,察觉到陈成不经意流露出的不以为然,便开口道:“陈兄弟看到这高大气派的门楼,可有所感?”
其他三个人也把目光看向了陈成,一脸期待的样子。
陈成心说:
瞧!人家考核我来了!
虽然临时加入了“复联”,可陈成并没有显露作诗的水平,泰伦一行人有意要测他一测,看值不值得拉他入伙。
陈成微微一笑,对泰伦道:“既然泰兄有此雅兴,陈某恭敬不如从命!”
也装模作样观察了一会儿山塘村的门楼,开口吟道:
“今朝八月秋,山塘风飕飕。
相伴寻邓某,逶迤入门楼!”
泰伦一听,哈哈大笑:“陈兄弟注意审题,让你写门楼,岂是简单有这两字就可以的?”
门楼的形状,材质,高矮你是一字未提呀!
其他人也都褒贬不一,心说这小子说是诗士三点五段,怕还是有些水分。
不过没关系,有个炮灰送死,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等会儿可以让这小子第一个应战邓铎。
陈成微笑不语,心说你泰某人说了一堆“阖家幸福”的面汤话,也没见你写得多么出奇啊!
跟窦明激战四场后,陈成最大的收获就是,要写某一样东西,并不一定要正面细细描绘,只抓住一点,侧面烘托,也可以相当精彩。
中国古代建筑一般以组群的形式出现,由大大小小的单栋建筑组合成具有围合感的院落,周边设以围墙,若想进入其中,只有通过院落的大门——
早期的院门称作“衡门”,形式还比较简单,就是两根竖立的木柱,再在上面加一条横木。
陶渊明有诗云:“寝迹衡门下,邈与世相绝。”
啥意思?
老子立了衡门,里面就是我的地盘,与世隔绝了!
所以一道“衡门”就是“公共空间”和“私人领地”相隔绝的象征!
后来为了遮挡雨雪,这种简单的衡门就被加上木板屋顶,逐渐愈发复杂,成为建筑特色了。
前面我渲染了肃杀的气氛,然后再写一群人鱼贯而入,穿过门楼,闯入别人的核心区域,画面感极强,门楼也被人格化了,可谓是写得极妙!
你们这几个小呆瓜,竟然看不懂!
不过“画面感极强”这一点,泰伦也还是看出来了,看看自己几个人,又看看陈成带的那一大群小屁孩,当真是“曲曲折折一大群人”,可谓“逶迤”了。
泰伦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对陈成的诗有所改观,一百分的话给你打六十分吧!
陈成只是笑笑,仍然没有辩解。
这天下,最气派的门楼是什么?
自然是曾经高祖李渊都觉得太奢华的“五凤楼”了,陈成我九岁就在五凤楼写“五凤楼前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深受马屁精李林甫丞相的青睐!
现在要是和这帮傻小子辩驳,那未免太跌份了!
一行人舍了门楼,继续向村中走去。
山塘村座落于三座山体相连的大山之脚下,既风光秀丽又饶有山林野趣,最为重要的是这个村子里众多的民居,透露着“有点小钱”的味道,比之许多镇子的建筑还要精良。随处可见青砖黛瓦,鳞次栉比,精梁好栋,镶嵌漏窗,飞檐戗角。
这些民居要搁在长安洛阳扬州大城市自然是不光鲜的了,可出现在这小州小县的小村落,就格外令人诧异,不知道这些村民是从哪里搞来的钱,家家户户修建成这样!
“我觉得,这里的房子,比你们始安城里的都不差了!”陈成且看且叹,颇有些困惑地小声对七少道。
七少却以为他是在用小村庄来贬低区域首府大始安,一时间不服气道:“胡说,比我们兰桂坊的大宅子差不知道多少倍!”
陈成心道:兰桂坊里住的非富即贵,你们倒是好意思拿那里跟这小村子比!
对山塘村的这些不解也没办法和几个小屁孩讨论,陈成觉得还是等见到邓铎后,问问他吧!
“复联”的几个人却不像陈成这样多疑,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充满了新鲜感,大有把这里当做“大唐新农村”的意思。
这不,“诗兴”又来了!
“我看这古村,朴实持重!真乃藏在深山幽谷中的璞玉!此情此景,我当吟诗一首!”复联中的金晓客兴致也上来了,要一展身手:“诗曰:
青石道宽迎客远,窠庐酒馥荡街长。
居然醉倒清风里,遗落陌阡似归乡!”
金晓客这首七绝作得算是中规中矩,像是作诗的样子,比之刚刚泰伦那首莫名其妙的诗,观感好了不少。
陈成心说这才像是有点“诗士”的样子,如果你也和泰伦那般不着边际,我都要去问问常登科,桂州的诗榜到底是凭什么给人的段位了!
“看到金兄的好手笔,愚弟也不觉手痒,得诗一首!”名为安若素的少年接过话茬道:“我的诗是:
斑墙古井石阶斜,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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