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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枢坐在马车上,靠着软榻阖目休息了片刻,苍白的容颜恢复了几分血色。
泣血的唇微微一扬,勾出了一个轻邪好看的弧度,伸手轻叩了几下马车车壁,声音漫不经心地开口,“去陌上桑。”
闻言,流风回雪一拉缰绳,调转了方向。
马车缓缓驶入巷子,七拐八绕之后,最后停在了一个颇为安静雅致的院落前。
连枢下了马车,流风看着她有几分苍白的脸色,微微皱起眉头,“世子,你没事吧?”看来那个玉子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无碍!”连枢声音淡淡,然后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从外面看上去只是一座简单普通的别院,进去之后,才发现是别有洞天。
“世子,出岫也来了上京?”流风虽然不谙阵法,但是,好歹与出岫共事这么多年,对于他设下的阵法,还是有些涉猎。
面前的阵法,就是出自出岫的手笔。
而且,他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就是不管到了那里,只要是他们手底下的院落,出岫都会布下阵法,等下次重归的时候再次改善。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出岫其他方面不是很厉害,但是阵法却是一直无人企及。
连枢微微颔首,不语。
启步缓缓走出阵法之中。
连枢没有破坏阵法阵眼,而是避免触碰那些机关,即使如此,姿态依旧清闲,如闲庭漫步一般淡然自若。
流风回雪跟在她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三人刚走出阵法,便看见了等候在梨花树下的素衣男子。
“世子。”看见连枢,素衣男子面容温雅一笑,然后对着连枢身后的流风回雪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流风笑了笑,“看见外面的阵法,就知道是你而不是轻飏!”
出岫温和一笑,“轻飏那木头,设了阵法估计第一个困住的人就是他自己。”
走入临水的凉亭中,回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亭中搁置了一层灰的茶具,目光清冷地看了出岫一眼,缓缓开口,“世子,我去沏茶!”
言罢,将那些茶具整套端了下去。
出岫的脸色一僵,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世子,你也知道,我一个大老爷们住在这里,能将自己拾掇干净就很不错了,我又不是轻飏那种宜室宜家的人!”在这方面,他最钦佩的人就是轻飏了,最开始在天穹的时候,还没有流风回雪,世子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轻飏在打理照顾。
流风取出锦帕将亭中石凳上的灰都擦拭了一遍,待连枢坐下之后,在连枢身旁坐下。
出岫坐在连枢对面,“世子,你今天是不是和人动手了?”他的声音,已经是轻沉了几分。在世子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能察觉到世子的气息有些不稳。
连枢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出岫神色有些无奈,也有些慎重,“世子,夙止公子可说了,下次你若是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就再也不管你了!”
细长邪魅的丹凤眼微眯,声线妖娆,“今日碰到了玉子祁,试探了一番。”
出岫自然知道连枢口中所谓试探是何种试探,眉间微微一沉,“能令世子内息紊乱,想必在桫椤之林修养了五年的玉子祁武功也是高深莫测!”
妖治邪魅的眼中闪过一抹凉意,没有说话。
出岫似是想起什么,看了连枢一眼,“世子,蓝洛已经离开了天穹,依照他的性子,估计也是来上京。”对于世子的这个孙子,他们一直都很是头疼无奈,那位蓝公子,除了吃喝玩乐,插科打诨,什么都不知道,整日里就抱着他的破书写写画画!
当初世子就不应该应了那个赌约,因为,赢了蓝洛之后,从此……麻烦来了,这家伙怎么甩都甩不掉!
还对世子一口一个爷爷叫的贼顺口,就是不知道他的爷爷父亲知道了作何感想,怕是要被气得掀了棺材板爬出来!
“刚才我已经见过他了。”连枢面容与声音皆是淡淡。
出岫有些意外,“他的速度还真快!”真心感叹。论速度,世间能比得上蓝洛的人还真没几个,就算是世子,都未必能胜他一筹。
“世子,那你打算如何安置蓝公子?”出岫看着连枢,温润的眉凝了一分。蓝洛到底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查出,怕是会牵连世子。
“他现在在三笙阁中!”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连枢淡道。
出岫愣了一下,流风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世子,你不会让蓝洛在三笙阁挂牌吧?”最后,流风面容奇异地问出了这句话。毕竟蓝洛长得还是很不错,仙姿秀逸,而且,世子这个恶趣味不止是第一次了!
想到这里,流风更加怪异玩味的目光落在了出岫的身上。在天穹这些年,出岫可不止一次在清风楼挂牌,她还有一次出于好心捧场了呢,居然花费了她一千两银子,心疼死她了。
对上流风的眼神,出岫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郁卒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瞪了回去。世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惩罚别人的手段,太变态了,居然要他一个男人去青楼挂牌!
连枢勾勾唇,有些风流邪旎,魅惑如妖,对着流风道:“你这个想法不错,改天我去给蓝洛说一说!”
流风唇角抽搐了一下,“世子,您应该不止如此吧?”
“顺便告诉蓝洛这是他流风姐姐的建议!”连枢抬眸瞅了流风一眼,幽魅妖娆的眼尾似有若无地挑了一分。
流风……趴桌!
温柔秀美的容颜有些欲哭无泪,“世子,蓝笙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被她当做养花的肥料的!”毕竟,蓝笙就这么一个弟弟,她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还有那个北越的公主,也不会放过自己。
出岫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
不远处,回雪端着茶盘缓步而来。
看着流风有些生无可恋的表情,回雪清冷的容颜微微诧异了一下,并没有询问原因,而是将茶盘放在桌子上,上前为连枢沏茶。
茶杯中,放了两片雪白的杏花花瓣。
“世子,这是去年埋藏的雪水,我看杏花开的正艳,便放了些花瓣!”回雪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清清冷冷。
提起精致的紫金泥砂茶壶,将四个茶杯都沏满,雪白的花瓣漂浮在浅碧色的茶水中,热气氤氲,茶香四溢,混合着杏花的幽香,极为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