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动於九天上 一战擒胡酋(第1/2页)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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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袭胡牧,主要靠骑兵作战,莘迩只点了二百步卒,主要用来保护辎重,与民夫同行。

    五百甲骑,一千胡骑,莘迩也没打算全部带走。

    他以“胡骑操练未熟,尽数带与,不若选其精锐;甲骑铠械太重,行军不速,如悉率领,将无法实现主上‘兵贵神速’之令”为由,挑了四百胡骑及一百甲骑,总计五百骑,用来袭击。

    傅乔觉得他带的兵马太少了,进谏他道:“乔虽不知兵,但仅携五百骑,是不是少了点?”

    莘迩充满信心,笑道:“图部不过千许壮丁,少有甲械,乌合之众,我以五百骑击之,以是泰山压卵。”

    “且渠不也反了么?还有和鹿根、勒列两部。且渠既反,它两部没准儿也会反。”

    “方今暮春草长,正是放牧的良时,胡虏诸部的牧民们散落於数百里间的草场上,纵使他们齐反,短促间又岂能聚拢?我今疾袭之,势如风雨,以锐击散,擒贼擒首,先破图部主帐,擒获图酋,转击且渠,再或拔若能;兵法云‘动於九天之上’,取胜何难!”

    莘迩此前遣了细作,早已探明图图、且渠等部的主率帐何在。

    “……,将军此言,似也不错。”

    莘迩哈哈笑道:“老傅,你领郡兵守县,我留羊长史镇营,你俩为我守好郡中,候我捷报!”

    傅乔见他信心满满,而羊馥亦不谏言,也就罢了。

    兵营在城南,北上须经乐涫县城。

    莘迩为不惊动城中,五更时分,领兵出营;到了城郊,命步卒与民夫合作一处,交代步将沿河而上,到图图部的主帐驻地与自己汇合。

    那步将领命,心道:“既然说是不欲惊动城中,何不自先引骑北上?又来集合民夫。民夫所居,离城不远,几百人吵吵嚷嚷,怕是早惊动了城内。”

    望着莘迩引兵驰去、数百骑卷起的尘土,他深感莘迩思虑不周,摇了摇头。

    出得乐涫,天色大亮,一路向东北行军。

    行约二十里,莘迩叫部队休息,召甲骑的军侯过来,吩咐说道:“你引你部甲骑,北去会水县,为我扼住黑水河谷的两岸,断了卢水胡诸部的北窜之路。”

    会水在乐涫东北,黑河西岸。

    建康郡位处河西走廊的中西段,南为祁连山,北为合黎山。合黎山的北边是大漠,通往漠中的山口,属建康郡内的只有一处,便是黑水的河道。

    也就是说,只要将此河道谷口截断,郡内的卢水胡诸部就没了北逃之路。

    甲骑军侯领命,带本部而去。

    兰宝掌、秃连樊在军中。

    秃连樊和傅乔一个想法,出营前,他就认为莘迩带的兵马过少,这时莘迩居然又把五百骑中最能打的甲骑给分了出去,他再也忍不住,打马从本曲来见,说道:“将军,图部固然乌合之众,可也能聚千骑,咱们本就兵马不多,怎好再又分兵?”

    “你过来。”

    秃连樊不明所以,凑了上来。

    “取下兜鍪,低下头。”

    秃连樊摘了头盔,把头低下。

    莘迩抚摸他脑壳上血包下后的乌青印痕,关切地问道:“还疼么?”

    秃连樊张口结舌,不知该作何回答。

    莘迩勉励他说道:“这一仗好好打,立下功劳,我上书朝中,把你军侯前的行字给你去了!”

    兰宝掌、秃连樊、乞大力等胡骑军官,之前没有战功,由他们统带胡骑,只因他们本是小率而已,所以给他们的军职前头都有一个“行”字,目前还都只是代理。

    四百胡骑休息了半个时辰,莘迩下令,继续前行。

    如此行行走走,次日傍晚,才走了百余里,抵达黑水的岸边。

    又不即刻过河,夜宿了一晚,莘迩方令渡河。

    到的此时,不止秃连樊,兰宝掌等官兵已然是个个起疑,搞不懂莘迩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渡河没走太远,迎面遥见十余骑奔腾过来。

    当头的,赫然是张景威。

    兰宝掌、秃连樊等俱皆惊讶,却见莘迩迎将上去。

    张景威跳下马,不知与莘迩说了几句什么。

    莘迩往后头军中招了招手,示意兰宝掌、秃连樊过来。

    他两人赶忙驰至。

    莘迩的神色没甚变化,轻描淡写地说道:“拔若能已被擒下。羊长史、严督将、向曹掾等引兵往击图图去了。老秃,你引你本部,跟着张司马去,把俘获的且渠部众押解回郡。老兰,你从我去会水县。”

    兰宝掌、秃连樊大吃一惊。

    兰宝掌说道:“拔若能、怎么、羊,羊长史怎么……?”震惊得说不囫囵话了。

    “路上我给你细说。”

    莘迩与兰宝掌引两百骑沿河向西北。

    秃连樊引余下的二百骑,从张景威前往且渠部主率帐的驻地。

    他亦是疑窦不解,路上问张景威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听了张景威解说,却才知道:

    多日前,张景威杀了张家的两个胡奴后,莘迩猜料,以张家在郡中的威风,定不会无动於衷,八成会作报复,於是暗中命令羊馥,派了几个机敏的兵卒,乔装打扮,日夜监视张宅动静。

    张金那天先找张龟,又召张道将回家,当晚遣人出城北去胡中的事儿,莘迩於当夜稍晚就知道了。不久后,元光与张金通信的事儿,监视者也禀与了莘迩。

    虽因只监视了张宅,城外开阔,监者没法长久跟踪,莘迩当时不能确定张金是在与胡人的哪部联系,只猜测到应该是投附到他家门下的且渠部,但随之,又接报说张龟登史亮家门,然后第二天,史亮就说且渠要反;将这几事综合到一起,莘迩没怎么费工夫,就判断出了三点。

    首先,与张金联系的对方,确应是且渠部。

    其次,且渠没有反,至少是拔若能尚未下定造反的决心。

    再次,且渠内有人想要拔若能反,所以哄骗自己,其用意不外乎是想要激怒自己杀掉平罗,从而促使拔若能不再迟疑,最终举兵。

    经过短暂的思考,莘迩决定将计就计。

    他交给黄荣的信,说是写给拔若能的,其实不是,是写给黄荣的。

    黄荣遂依信中交代行事,没有杀掉平罗,将他送到了军营。

    莘迩赶回军营,把张家、史亮、平罗的事儿告诉了羊馥等人。

    羊馥当时问道:“将军既然判断且渠尚未决定要不要反,何不径还平罗给拔若能,以示恩信,坚其不叛之心?为何反而佯作杀了平罗?这不是在逼拔若能反乱么?”

    莘迩答道:“不是我逼他,是他部中有人存心逼他。我料此逼他之人,欲反之缘故,定是抵触朝廷的收胡之策。今我纵还平罗给拔若能,而收胡之策不可停,由此度之,且渠早晚还是会出乱子。与其坐等它生乱,何如趁灭图图之机,把它也一并拿下?”

    羊馥等人想了一想后,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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