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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僚,我来看你们了!”
张庚将他从京城买来的小吃摆在上次遭遇袭击的那片乱石前,看着被黄沙掩盖的地方,他知道他们的尸骨就在黄沙之下。
张庚将手中姜伟的家人写给他的信,他手中还有厚厚的一沓信,这是他在离开京城前,去这些部下家中,替他们家人给他们写的信。
“姜伟,我知道你想见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我抱了,很可爱像你!”
张庚开心的说着,将信放在一边,在看着手上的另一封信。
“程冲,我还记的你,你小子一点都不让我和副使安心,在那边要好好听副使的话,对了这还有你的信,你父亲说你是好样的,他为你骄傲!还有唐家小姐也说你是个好男子!”
张庚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赶着马车的小吏,喜欢笑,喜欢在夏国京都到处玩的少年。
“刘奚,你大哥结婚了。你大哥说了,以后他的孩子的名字就用你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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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庚跪了一个时辰,也将他们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就是林副使。
“林原,你说你呀,在京城没朋友为何不来找我呀,还有你的妻儿听你的话都回青州去了,还有青州实在是远了些,就没有写信给你,这就是你唯一的朋友做的事,没奢求你原谅我!”
说着张庚从腰间取出水囊,水囊中装的是青州特产的烈酒,将烈酒倒在沙子上。
“林原,你不是说夏国的酒不如我们大封的酒烈吗?这酒我给你带来了!”
张庚仰头喝着水囊中的酒,这酒真的很烈,呛得他双眼通红,眼泪从眼眶流出来。
“还有,林原在那边对大家好一点,这是身为你上官的交待你的!”
张庚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将堆在地上的信点燃,一阵风吹来,火焰升起很高。
“兄弟们,来喝酒!”
张庚大吼着将水囊中的酒全部倒在沙地上。
“兄弟们若是喝好了,咱们就回家!”
张庚向身后的人招手,这次他出使夏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让大封男儿回家,这里地冷,不适合他们,封国还有人等着他们。
这次出使夏国的人,眼睛已经红润,开始在这片沙子下将他们的大封好男儿送回封国。
他们对这个平常冷漠的张寺卿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张寺卿在他们的眼中变得特别高大。
当一具又一具的大封男儿的尸骨从沙中找寻出来,小心翼翼装进马车之中。
这些马车是张庚从落阳关带出来的。
“大人,已经将同僚们的尸骨装好了!”
负责此次运回各位同僚尸骨的小吏向跪在地上的寺卿报到。
“确认好了,就将他们带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张庚想要起身再看看这些部下,但是由于跪了实在太久了,双腿已经没有知觉。
好在那小吏手疾眼快,将快要摔倒的张寺卿扶着。
“扶我再去看看他们!”
张庚对扶着他的小吏说着。
“好的,大人!”
张庚看着用黑布包的严实的马车,拍了拍车身,闭上眼睛,这一次他们就回家了。
“走吧!回家吧!”
小吏松开张庚,上了马车往封国落阳关方向而去。
整个使团身体站直,看着同僚的回程,看着不到不惑之年的寺卿大人的好像苍老不少,他们不会忘记这次经历。
当三辆马车消失在天边之后,整个使团也往西夏都城赶去。
殷年很久没有踏上这条回京城的道路了,现在的他变得精壮很多,从鄢城到京城这半年以来他长高不少,皮肤也变成小麦色,脸上的婴儿肥也在消失。
此次回京就是他要找的人是凌澎,他要与他这凌兄商量些事情。
这六月的天气出奇的热,三骑所过之处一片烟尘。
一个时辰之后,殷年看着这高大的府门,这是他第一次来带衡国公府,衡国公府的门房看着两位部将跟在一个少年之后,他没有上前阻拦。
倒是部将先发话,向门房问道:
“少爷在府上没?”
“钟兄,少爷在府上!”
三人直接进入国公府大堂,部将就差丫鬟去请少爷。
不过多时凌澎的笑声从后堂传来,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哈哈哈,不知道贤弟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凌澎上前打量着许久不见的殷贤弟,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原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在了。
“若是凌兄这府邸为寒舍的话,那这京城中就全是茅屋了!”
殷年带着变声期特有的嗓音调侃着。
“不错,贤弟精壮了不少,兵营不愧是男儿的阳刚之处!就连这声音也变了!”
说着就是一掌拍着殷年的肩上,现在凌澎就没有当时犹豫了,毕竟那时殷年的瘦小的身板是扛不住的。
殷年也不像原来一样躲开,虽然还是有些吃痛,但是他也变得强壮起来了,凌澎也知道分寸。
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贤弟这次找为兄所为何事?”
凌澎不觉的殷贤弟就是来看看自己,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肯定有事要他出力。
“凌兄这话说的!”
殷年微微一笑又说道:
“的确有事找凌兄!就是想在细柳营中找些人手,帮我调教调教一下我手上的人!”
殷年肯定知晓凌澎是知道他在练兵,毕竟这左右护法也不是摆设。
“贤弟,这细柳营并非为兄一个人说了算,还有不知道贤弟练的什么兵?”
凌澎也很好奇自己这贤弟何时想起练兵了,并且他这些兵还是些少年人,还没有建制,特别的还要识字。
“这个恕小弟不能讲,细柳营的事情小弟相信凌兄你!”
殷年可是不能将军机营的事情告诉出来的。
“那为兄便就不问,不知贤弟需要多少细柳营兵士?”
凌澎见殷贤弟缄口不言此事,看来是陛下的意思了,那贤弟代表的是陛下,那他就不得有何不可了。
“不多,就一队就好!”
殷年觉得虽然他们不上战场,但是还是得学军阵,一来是稳住他们的心,二来将来他们多一份保障。
“就一个队?”
凌澎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
“凌兄,现在只要一个队就行,但是不久之后就说不准了!”
殷年已经想好让细柳营作为军机营的长期磨刀石,当然他是不会与凌澎直说的。
“那好,咱们兄弟俩就不说其他的了,一起去细柳营,你看上那一队,你领去便是!”
说着起身就走,毕竟殷贤弟还是第一次有求与他,不如今日就将此事办了。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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