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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桥并没有理外面的两人,捏起姜片盯着男子盖在肚子上的锦单,琢磨着往肚脐上贴姜片这种事是不是过于亲近了,如果被诬陷成采草贼就不值当了。
床榻上的男子尽管被白狐面具遮住容貌,仍是躺的笔直,一看便知是极为克制守己的性格,想了想这几天在船上,每日定会送来的茶点、果子等,乔桥心里是挺感谢这位比较好说话的船主的。
杨吉在门口拦着七爷,偶尔瞅一眼毫无动静的乔女郎,心中着急,他毕竟是奴才,哪有阻止主子进门的道理,不免急切的喊,“乔女郎,您就放心治,二主子必会答谢您的!”
乔桥双眼亮了亮,知道眼前人确实大方,欢欢快快的答应了,直接撩被,捏着姜片就要直奔主题。陡然,她手臂一紧,还不容回神,视线便掉了个,身子翻转入床,人被压在了下面。
陌生的气息瞬间扑鼻而来,乔桥本能的反击,一片姜糊了上去。
对方显然善武,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一记虎爪掏心。
撕!
“我去!别吐!”
呕!
软糯糯的小声喊劈了也没能阻止对方呕姜……
门外的两人迅速跑了进来,眼睁睁看见他们不近女色的二主子(哥)一手扣住小女郎的脖子,一手按着她的肩,大手下面还有一块被无意中撕碎的布头。他压身而上,静止不动。
而小女郎,裙领开敞缺了一块,白花花的肉包上疑似有一滩口水,上面还有一小片姜。
杨吉在发现两人姿势不对时,便心惊肉跳的捂住了眼睛。
七爷则是彻底傻了眼,嘴巴大张,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
面具男子眼里全是一片细腻的白,手像是被烫着了,火速松开那过于纤细的脖颈,整个人犹如石雕,极具震惊的僵在上方。
“我是来治病的!”乔桥怒气值爆表,脑袋一抬,咚的一声,先把人撞下去,气哄哄的将锦单抽出,裹在胸口,对上那张狐狸面,和面具下狭长的双眸,啐骂,“色狼!”
骂完还是不解气,一巴掌扇了过去,用劲之大,直接把面具扇歪了。
捂着眼的杨吉听到声音更不敢放手了,爹呀,看到二主子的糗事,他还有命活不?
而七爷这位坑哥弟,终于回了神,见他二哥被打的跌坐在床榻上,难得的一副柔弱之态,竟然噗哈哈的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说:“哎哟我的二哥哟,你这样子倒有点像楚楚可怜的弱男儿的劲头了!可惜人家女郎,比你还白净,学了也不如人。”
面具男人手动了动,想着是亲生的弟弟不能杀,方才重重吐出一口子,把之前看到的美景一并驱逐脑海,目光避开那抹避之不及跳下了床的娇小身姿,淡淡开口,“小三,你留鼻血了!”
“啊?”七爷抹了把鼻子,果然看到一滩血。刚要继续擦,便见乔兄弟气势汹汹的冲他而来,那张精致俏脸,粉红好看,让他瞬间想起大馒头……
“你也是色狼!”
乔桥撩起腿,直接踹中段。
只见呆呆望着她的男人嗷的一声蹦的老高,弯腰捂住,痛不欲生的跌在地上。
杨吉听声音不对,赶紧跟着乔女郎后面跑了出去,此刻绝不能凑过去,那不是拍马屁那是找死。
七爷疼的爬不起来,伸手求救的探向屋里唯一的人,“二哥,扶我一把,疼死我了!”
坐在床上的面具男子冷冷一笑,超没兄弟情的骂道,“活该!”
七爷颇受打击的缩在那儿,一边缓解疼痛,一边扁扁嘴抱屈,“她竟然动手打男郎,人美心狠。”
“谁让你瞪着两眼瞎瞅,不打你打谁!”
“我是你亲弟弟吧!”他扶着椅子慢吞吞的爬起来,怒目而视,“再说,你也没少看!”
男子少见的静默了,摸着脸,久久不语,直到他这位坑爹弟扭扭哒哒,姿势别扭的出了门,才低低笑着,“所以这一巴掌,不亏!”
雨水突击过的天空格外晴朗。
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清鲜。
乔桥简单冲了澡,换上一身新衣服才将候在门外的杨吉叫了过来。
“我看你家主子事不大,手劲还不小,把姜片贴在他肚脐,要是还不好,就灌醋。喝醋总不会吐吧!”
因为被人无意看光光,乔女郎的脸色分外不美丽,杨吉笑面迎人,连连称是,外加夸赞对方的方法又简单又实惠,最后搞得乔桥也不好意思迁怒于人,摆摆手让杨吉赶紧去看他主子。
但杨吉刚走两步,她又想起什么,立刻把人喊住,“那个……你之前看到了什么没有?”
杨吉下意识的望去,只见对面的小女郎皙白的肌肤染上了红晕,精致娇美,在一片蔚蓝天空的衬托下如海之精灵,美的似梦似幻。
脑海里猛然想起昙花一现般的美好一幕,尽管他没看仔细,但那白白的……也实在牵动人心。
他心中起起伏伏,记起当时仿若被冲击到头脑发晕的瞬间,失神半响。
“杨吉?”乔桥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她知道他是在场的三个男人里唯一捂住眼睛的,可又怕是自己看错了,如今追究其实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图个心安。
“没看见,主子的私事,不敢多看!”杨吉垂下眸,听见对面的小女郎长长松口气,欢快的说:“谢谢,打扰你了,去忙吧!”
杨吉行礼,利落的转身离去。
他年方十六,是大主嘴里最识时务又妥帖之人,自然懂得什么是取与舍、痴与妄。该看的铭记于心,不该看的转夜便忘。
乔桥没有告诉赵大海和青峰在顶楼发生的乌龙,在杨吉帮她取干净衣服时,只交待他说,是他主子吐到她身上了,免得让自家男人跟船主兄弟产生隔阂。
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又并非是刻意为之,不愿连累着赵大海和青峰一起生气计较。
待她回到客舱之时,赵大海已经下地摆桌准备吃饭了。
乔桥双眸一亮,整个人飞扑过去,“大海,你好了?”
“好多了!”赵大海笑眯眯的把抱住自己腰的小姑娘拉到身前,摸摸她尚潮湿的发丝,从青峰手中接过干布边擦边说:“这场暴雨一过去,倒是因祸得福,身子大好了。”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小姑娘歪着头,笑眯了眼,“应该浅喝一杯以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