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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宣本就体质弱,心中窝了火又受了一宿凉,缠绵在病榻久至三天。
因为谈好条件,心情大好的乔桥三餐尽心照料,偶尔在小厮笨手笨脚时,还会体贴的喂饭送水。不知主子怎么想,反正楚宣的四个小厮一改对乔桥的感观,从先前的无视到如今真正的把乔桥当做了半个主子。
至少没有哪个女郎会在夫侍病中选择守在床前,反而会远远避开,免得连累她也生了恶疾。
楚宣心知肚明,只是对比表姐对表姐夫的温情恩爱,再想到除三餐外怎么都见不到人影的乔桥,仍是有不少的不满足积在心窝,郁结难纾。
她不是尊爱他,她只不过是感谢他的配合。
眼瞅着楚宣短短三天把自己折腾的面黄肌瘦、神色萎靡,乔桥有点忐忑,万一楚少爷把自己作的病终,她绝对会被楚家老太君迁怒,虽说女郎珍贵,但这种打杀奴才不犯法的时代,她有卖身契这个大把柄在那精明的老太君手里,是暗死还是苟活,不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不得已,乔桥赶忙去请教孙大夫。
孙大夫守在厨房,满头大汗的等着药膳出炉,而今的男郎喜善厨事并不新鲜,孙大夫亦然,所以在乔桥提及药膳一词时,肚中便想到了好几个可以食补的点子。现下少爷正病着,心火旺盛,少不得在饮食方面要多加注意。
乔桥来时,喷香扑鼻的粥正好出锅。
她耸耸小鼻子,迈进门,夸赞着,“孙大夫的手艺真不错,好香呀!”
“哪里,比起少爷的手艺差得远,等少爷病好,想来少夫人随时都可以吃到了,哈哈!”
乔桥讪笑两声并没有接话,反而提到了她关心的一件事,“楚少爷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孱弱,我见他面色虽白皙,但气息平顺有力,不像是体虚大病之人哪!”
“唉!”孙大夫像是被提到伤心事,先将粥盛到玉翠白瓷碗里,令药童端下去,才转向乔桥,擦手说:“楚宣少爷前面有个兄长来着,只是那兄长早生了一个月,以至于身体衰弱,没多久便夭折了。楚家人丁稀薄,大小姐又纳了几个小侍,无一人有孕,直到过了好几年,楚宣少爷出生,当时足有六斤五两,身体是不错的。然而一次小病,令楚家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唯恐少爷走了兄长的后路,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少爷那里,要知道健康的孩子也受不住这般食补,更何况少爷的小病恰好需要忌口。”
“那楚宣的父母呢?”
“在楚宣少爷的病刚转好时,大小姐带着夫婿出门谈生意遇到了劫匪,逃脱时,坠了崖双双离世。”提到往事,孙大夫唉声叹气,“当年大小姐风姿绝艳,多少公子少年报以爱慕之情,偏偏红颜薄命,老太君得知消息后,立刻大病一场,连着大病初愈的少爷都因下人一时疏忽,差点旧病复发丧了命,以至于小病变大病,伤了根底。”
“就是说楚宣没病……”
“咳咳!”孙大夫尴尬的咳了两声,“也不算是,少爷有癣症,治疗不当便会引发久咳虚喘,涕泪横流等虽不要紧,但绝非大雅的毛病,”顿了一息,他接着伤感道:“若是不及时用药,也会致命。”
乔桥突然想起那一次她在巷子里碰到了半晕厥的楚宣,“他是不是对某些东西过敏,呃……是触碰或者靠近某些东西就会发病。”这时没有过敏的概念,若真如此,楚宣得的不过是现代的小毛病,虽然根治不了,但是避开过敏源,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对,没错。”孙大夫点头,倒不奇怪少夫人的聪慧,毕竟少爷有一次发病便是少夫人救回来的。
“楚宣不该吃太多刺激性的食物。”乔桥扁嘴,可惜他那人天天少不了辣,根本不忌口。
孙大夫再次点头,其实经过多年调养,少爷的身体已经大好,不过是他特意说的惨了些,让少夫人心生怜惜,对少爷更好一些。
“少夫人还是多劝劝少爷,总是食辣,实在不利于他的病。”
“这几天他吃的都很清淡,怎么感觉越来越虚弱呢!”乔桥不解,挠了挠脸,“我并非是质疑您的医术……”
“老朽明白。”孙大夫笑呵呵的说:“既然少夫人如此关心少爷的病情,老朽便不在隐瞒。实在是惭愧、惭愧,这次少爷不仅仅是虚火难调,而是有些……恶疾。”
“什么恶疾?”乔桥诧异的问,“严重吗?”
孙大夫眼眸一闪,“要说严重也并不严重,可着实不雅,少爷不肯让小厮伺候用药,老朽年岁已高,眼神不好,这事只能拜托少夫人。”
单纯的乔桥马上掉入陷阱,一口答应。
楚宣早点好,她心里能早点踏实,不过是顺手的事又不耽误功夫。
“到底需要怎么用药哪?”
看着小姑娘一脸求知欲的望向自己,孙大夫破天荒有点心虚的捋着胡须,逃避似的带着少夫人往厨房外走去,“不难,不难……”他轻声说,“痔瘻而已,只需按时用药便可缓解病情。”
“痣瘻是什么?”乔桥不懂,“是皮肤上的痣被抓破了?”
“咳咳,是……臀。”
乔桥没多想,只当古人过于含蓄,可是当她举着药站到楚宣面前,大眼瞪小眼时,她才明白,古人是见鬼的含蓄,孙大夫明明是蔫坏,痔瘻原来就是痔疮,这种被迫领悟知识的机会,她真的不需要呀!
楚宣也没想到被孙大夫整了一把,几天来患病的地方实在令他饮食难安,好不容易撕破脸面的答应了孙大夫用药,趴下来的功夫,药童竟是变成了乔桥这个女人……他羞愧的埋头咬住薄单,一想到两个人没有什么进展的关系和自己露在外面羞人的位置,蓝瘦、香菇……
乔桥拿药的手在抖,心中把孙大夫骂的狗血淋头,垂眸看着面前圆滚滚白嫩嫩的一片,有种想把药丢上去的冲动。
她长吸一口气,娇嫩的小声硬邦邦的,“我要上药了!”说是征求意见,实则她直接用干净的刮板刮了些药膏,干净利落的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