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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楚家待的并不安稳,楚宣外表清傲实则心软,对祖母尤为孝顺。她极怕楚家老太君卸磨杀驴,有了新的继承人便彻底放弃了孩子的娘,免得她心生贪婪导致楚家财产旁移,到时哪怕楚宣不舍,也拧不过他的孝道。
乔桥虽曾衣食无忧,但也不是纯粹的白板,有了上次身不由己的悲催经历,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
青峰的出现刚刚好,她已向庄翼求证,少年武功极高,轻功卓众,在百人里来去自如应不是大问题。
更何况这里不是大侠满地跑的武侠世界,青峰这类的少年高手越显珍贵。
所以自觉一无钱二无势的乔桥难免对这个唯一的希望多些殷切。
等到两个人安心坐下,细细的把话题往回捣腾,彻底解开误会后,整个房间瞬间尴尬的静了下来。
青峰绷着脸皮,耳尖却难免红个透。
好大一乌龙,简直没脸见人了!
幸亏他年幼起便走南闯北,别的不说,脸皮自是比很多男儿练厚了不少,至少强忍着没让乔桥看出端倪。
而乔桥静声无语,完全是被对方脑海里把她YY成一个抢男霸女的流氓形象所震惊。
她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啊不!是软萌可爱又无害的萌妹子居然也有成为恶霸的一天,莫名心情有点窃喜和复杂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相视而坐,大眼瞪小眼,全都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他们是一派‘祥和’,可外面偷听的某某显然无法自持的冲动了。
自从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楚宣的神色亦是越来越凝重,他不想令庄翼看笑话,一直强撑着,直到屋内悄然无声。
楚宣清隽的五官即刻狰狞,哪怕方才的‘窃窃私语’也好过如今的无声无息。
脑子里不可抑止的开始自动播放了很多不可描述的情节,他牙呲欲裂,再也绷不住,甩开两侧悄声求他冷静的侍从,一脚踹开了门。
庄翼咧嘴无奈的笑笑,撩开袍摆跟了进去。
被捂住唇口拉到一旁的春夏两小厮,难掩气愤,扒拉开守门的小子,一步钻过人群站在了乔桥两侧。
乔桥懵懵的,微张着唇傻乎乎的看着不清而入的这些人。
不得不说,在看到两人并没有出格的举动,让楚宣难免松了一大口气,他是抱着抓贱的心思,但总归心里不好受,一激一喜下,全化作一股莫大的勇气。
他迁怒的瞪了眼同样面露无语的青峰,一把捞起仍然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乔桥恶狠狠的吼着,“孤男寡女的怎就不知避嫌,看来往常为夫是太放纵着妻主,让妻主忘了家花远比野花香。哼!”
然后根本不给乔桥开口的机会,夹着人便大步跨出房门,直奔乔桥主屋。
那恶虎般的架势完全像市井泼夫,不仅庄翼,连青峰都赶紧下床,由着春夏搀扶着,追过去打算劝架。
可谁想,主屋院子打开,秋冬两小厮被赶出了房子,紧闭的雕花门窗缝隙间隐隐透出乔桥一人的娇声斥责。
“你干嘛!”
“放手!”
“啊!你属狗吗?”
“哈……痒……你违约……”
随之伴着娇呵连连。
只听喘息粗重的楚宣急躁的大吼,“别吵,嘶!掐疼我了!你就不能专心点!”
“你就不能说话算话!”
“你还是闭嘴吧!”
……
“嗷!”
异口同声的惨叫……感觉像是相爱相杀到同归于尽!
众人听的风中凌乱,直到耳侧的声音变得春光无限,几个小厮面红耳赤皆遁地而行。
庄翼捋着胡须,大红袍子少了之前的繁琐花哨,仍是贵不可言。他侧过身,轻轻扫了眼脸皮已经涨红到快冒烟的少年,轻嗤,“还要听下去!”
“楚少爷情绪不稳,我是小夫人的护卫!”少年一句话简洁的交待清楚,他身躯笔挺,半分看不出重伤初愈。只是一双剑眉紧拧,努力屏蔽屋内低诉般的勾缠却克制不住心神颤动,所以才比其他小厮慢了几步,尴尬的留了下来。
庄翼玩味的翘起一边嘴皮子,虽说他听着乔桥的小娇声听的心头火热,可好歹久经风浪,至少表面工作做得比青峰要强上不少。如今他倒是有几分好奇了,这少年当街受辱已透出对生命的麻木之感,几日来亦是浑浑噩噩。却不知乔桥跟他谈了什么,让他骤然有了些许少年人的青涩,看起来还有的救。
乔桥不知道自己的私事被旁人听的一清二楚,因为楚宣肯把她放出门后,天色已经黑了,屋外的两人散个干净,第二天表现的一无所知般,自在如初。
倒是楚宣,终于明白什么是痛快一下午,抱恨到天明。
他那铁石心肠的妻主,只凭契约行事,毫不敷衍的用心挣扎,一脚踢到他腰上。
脚力虽不足,可他躲闪不及,反把腰扭了。
好在就此趁着乔桥失神成就好事,他一时欣喜激动,忍不住诱惑的多摆弄了几次,等到脱力歇下时才察觉腰已疼得失了知觉。
现在倒好,干忍着乔桥的冷嘲热讽,只能恼羞卧床。
想起乔桥那张高高抬起的小脸以及回荡在耳边那句‘不行不要逞强,看吧!报应不爽!’的恶言恶语,楚宣愤恨的咬死床单,恨不得一切重来……再多几回,讨个够本,看她还敢小瞧他作为男人的本事。
乔桥总归是心软的好姑娘,见楚宣蔫哒哒的没有精神,腰也是真的扭伤暂时无法动弹,便自发的照顾起这个嘴硬傲娇的少年。
两人要是不逞强拌嘴,看起来倒还算和谐。
甚至在乔桥稀有的温柔下,楚宣竟有几丝岁月静好,腰伤的恰好的奇怪想法。呵,那些在庄子里不三不四的小妖精,怎么比得上他这个堂堂正正的正夫。
或许……多病几日也是极好……
小夫妻暂时休战,更有甜蜜平和的趋势,有些人却心燥难安。
素商作为楚宣钦点带到庄子的小厮,本是逼着乔桥低头的人证。
即便他打心底不想让那娇美的小夫人为难,但一想起亲弟弟的凄惨境况和内心不该生的期盼,便总会产生莫大的不甘,尤其在看到两个主人‘蜜里调油’越来越好的关系时。
他有恨有怨不得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