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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面不改色,淡淡回着,“许是大众脸。”
庄翼翘了下嘴皮,这小子压低了声线,明显是怕人认出来。
乔桥自然也察觉了,挑眉没说什么,原本她以为青峰是因为她沐浴时未插门,嫌她轻浮,闹了别扭,谁知根源竟在白玉身上。
她冲白玉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提到,“上次九皇子说烤串甚好,吃多了怕内火旺,后来我专门酿了一款果酒,味甜回甘,虽不如醇世佳酿,却别有一番风味,可解食火之盛,九皇子可要尝一尝?”
“酒好,快拿来,你酿了酒怎么不跟我说?”不等白玉回话,白姣就急急的抓着乔桥的手讨酒喝,“我说这顿饭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是酒。”
乔桥也不推脱,令春夏秋冬去取酒,白姣酒量好架不住贪杯,最后还是那女侍卫将她架了出去。白玉觉得口感新鲜,也多喝了些,由他的护卫送回了房间。
桌上只剩乔桥、庄翼和青峰,乔桥顾念青峰一晚上没吃东西,劝着他去用餐。青峰心中既感动乔桥帮他打探白凤国的见闻,又勾起了乡愁有些分神,等回了神,已然出了饕餮小阁。待他忙不迭的回去找乔桥时,小阁里早已收拾妥当熄了火烛。
一双剑眉微拧,冷目寒霜,暗骂庄翼这老混蛋不知把小姐拐到了哪里去。那点思乡的小情绪瞬间化为乌有,银牙紧咬,先去找春夏秋冬问问情况。
可想而知,四个小子只道主子和翼庄主出去了,至于去哪儿做什么之类的详情根本不会多探究。
青峰转遍了庄子,里里外外加上度假庄的周围,皆无两人身影。他心头极为憋闷,和惦念亲人的愁思不同,这是一种无法解释莫名其妙的感觉,直害的他想拔剑砍人,尤其是砍那姓庄名翼的混不吝。
大冬天的,城外气温骤降,庄翼是肉大深沉不怕冷寒,但小姐娇柔体弱,怕是连厚点的衣服都没换就被他拐了出去。
青峰平日闲暇很少,除了在院子里练功就是练功,对庄子外的环境还不如庄翼上心,如今算是抓了瞎,臂上环着一件披风,抹黑的到处寻找。
其实他知道就算乔桥衣服不够,有庄翼在侧也不会让她冻着,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在自己的守护下竟没看护好她,实在是失职。
青峰料想不错,乔桥确实冻不着,庄翼早有谋算,哪里能让冷风打扰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的二人世界。
山峰之巅,他那厚实银狐大披风一展,牢牢的把小女郎环进自己胸膛,用热乎乎的体温暖着她,坐在铺的厚厚的毛皮垫子上,前方小炉烘煨着酒,酒香扑鼻,清淡小菜一二,而乔桥手捧暖炉,望月邀杯,早就喝的晕头转向了。
“桥儿,你许我一句,你心里到底还怪不怪我那一夜的冲动?”庄翼附耳轻声,语气低哑磁性,说不出的好听诱人。
白姣拉着乔桥喝了不少,酒这东西喝的越多越想喝,乔桥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实则两眼迷迷离离,泛着水花花,看人一眼便如长了小勾子。
美人在怀,没有几人能坐怀不乱,更何况这美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这一刻庄翼快要等不及问清,只想扑过去好好的将人揉进心里。
乔桥乖巧的点头,词不达意,“今天月亮好圆,是十五吗?”
“是十五,人团圆,你我也团圆。”庄翼耐着性子,掰过小女郎酒气熏红的小脸,哄她说出所有心意,“桥儿喜欢和我一起吗?”
乔桥眯起大眼,定神看清身前的人是谁,送了一记甜笑,脆生生道,“喜欢!”
心间咚的一声巨响,庄翼尚来不及激动高兴又听,“好姐妹!”
嘴角一抽,他低头看了眼炉上美酒,若非是桥儿亲手酿的,他必掀翻了它,让它坏事。
好在晕乎乎的乔桥比他想象中的更直率坦诚,说出了许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意,“庄大哥是我不可或缺的好伙伴,和闺蜜姐妹一样,又不太一样。庄大哥帮助我成就了一个全新的我。嗯……就是很独立、很努力、很完整……的我!”
虽然不是我心悦你之类的甜言蜜语,此刻庄翼的心却汹涌澎湃,比任何时候都要踊跃,似是快要从胸膛跳出来。没有哪个女郎会甘愿承认男子的努力付出,他不是圣人,虽对乔桥无悔,但私心里也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好,认可他,欣赏他。
他情不自禁的搂紧身侧的人,生生把小女郎抬起按在了腿上,贴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空白。
“那……桥儿可愿收了我入房?”庄翼按压住激动,颤着声音问着。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子这时才知晓,情之所至,能抵抗一切的生之欲,眼中心中只为了心上人那几个字,一句短短的承诺。
“收了!”乔桥大笔一挥,痛快的答道,还有三个字在嘴里嘀咕着被已经狂喜到在脑子里开始放烟花的庄翼明晃晃忽略掉了,“不……喝了。”
最后一字封入唇间……
月儿高挂,树影微动,银色披风之下双双叠影重逢,你侬我侬。
直到清晨,日月轮转,骄阳似橘洒落大地。
两道人影匆匆自山的另一头若隐若现,隐隐听见有人低低轻言,“翻过这山便是吗?”
“是!前方亦有小路,可绕过去?”
“那楚宣约在了他的外庄上,想必是为了避开他家那位一揽独权的老太太。”来人清清傲傲的一笑,“咱们不必赶路,他到不了这么早,也让你我有时间赏一赏青阳的山峦峻岭、初阳东升。”
那人并未接话,只低低一笑,须臾,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等等,前方有人!”
庄翼耳尖一动,从甜甜的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先把乔桥藏在身后,用披风把她包的严严实实,厉喝,“是谁?别过来!”
乔桥腾地醒了,睁开迷蒙的双眼,恍恍惚惚的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想起昨晚干了什么出格的事。
她居然打了……野外战役!甚至她记得刚开始庄翼被刺激的流鼻血险些晕过去,是她一口给他咬醒的,方能继续。
这会儿他肩头还有两排深深的牙印呢!
乔桥捂住脸,不想见人。
可容不得她继续羞涩下去,那边的人已经寻声过来,庄翼的那声警告非但没有起到作用,还让对方更为警惕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