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血浓于水(第1/2页)双星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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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咏山眸中立刻掠过一道光,可片刻后又消失了。他望着上官文若出了神,苦笑道:“不可能。”那话里的坚定,实在让上官文若哭笑不得。

    “为何不可能?你见到表妹落溪,却并未亲眼见她尸体,怎么能确定她死了?”

    丁咏山叫她这一提醒,倒有些好奇起来,眯着眼又问:“你这样说,难道是确定她还活着?”

    “确定。我不仅知道她活着,还和她做了朋友。那夜襄王妃自尽,小郡主无人照拂,是易长老救了她。这些年也一直是易长老在照顾她。”上官文若自信道。

    “她在清音观?”丁咏山突然站起来,朝上官文若走了几步,好离她近一点,那样便不会漏掉一丝一毫的线索。

    “是。”上官文若答道,继续喝着她的酒。

    “不可能。”丁咏山眨眨眼,思索片刻,又道。

    上官文若气到急匆匆吞下口中的酒,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忍不住咳了两声,揩揩嘴,问他:“怎么又不可能?”

    “那夜之后,我去找过易姑姑,可她亲口告诉我,表妹死了。”丁咏山回想起那时情形,心中仍觉痛苦。

    上官文若面无表情,似乎在竭力压制着情绪,沉稳道:“你表妹自幼体弱,若非留在清音观,怕是活不下来。那时你去问易长老,她连那个女孩是死是活都不能保证,如何告诉你她在清音观。她瞒着你,无非是叫你不要再生执念,惦记于她。”

    可不叫他惦记,他便能不惦记吗?

    “所以现在呢?她还活着吗?过得好吗?”丁咏山一时激动,几乎是朝她扑了过来,那架势像是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都好。”上官文若从未见他这般冲动,有些吓到了。只好低头答道,再不敢看他。

    丁咏山垂下双眸,仔细地想了想,轻声地问:“那我能见见她吗?”

    “能。”上官文若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忽又睁大双眼看向他,狡黠道:“只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丁咏山刚刚燃起的希望蓦地消散了。

    上官文若忽然正色道:“为了一个女人,丁堂主竟然激动至此,叫我如何相信你能担负起亡海大业?”

    丁咏山听到此处,这才回过味来,“你是在试探我吗?其实表妹已经死了,对吗?”

    “丁堂主信与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话已至此,不想多言。只要丁堂主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让我平安留在亡海盟,海宫灭亡后,我一定让你与表妹相见,如何?”

    又是用计!丁咏山彻底明白。再想到先前被她要挟整蛊,登时怒不可遏。

    他快速举起剑,凌厉地架在上官文若脖子上,似在宣战一般,“你不要以为用表妹威胁,我就会屈服于你。亏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你是表妹的朋友,若真如此,她知道你用她做饵算计人心,不会心寒吗?”

    “不会的。”上官文若凄楚一笑,“她的心早就寒了,八年前就寒透了。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复仇、计谋、利用与被利用,根本不配拥有感情。”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她绝不会是这等不堪之人!”丁咏山奋力吼道。掷地有声、不容辩驳。那个他坚守了十八年的美好信念,不容一丝一毫的玷污。

    “上官文若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现在就认清楚这一点!”上官文若已经全然笑不出来,甚至觉得有些委屈。

    可委屈归委屈,她依旧安然自若地说着事实,在外人看来,那张清冷皮囊下的心毫无波澜。

    “我劝丁堂主还是不要莽撞行事。你若失手杀了我,今生今世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与你表妹相认了。”上官文若正气凛然又道。说完便要走,丝毫不给丁咏山喘息之机。丁咏山也像被她的话吓怕了一般,执剑之手竟有些松了。

    若不是今日此情此景,这些话上官文若或许一辈子也说不出。它们像堵在心口的磐石,日复一日变得沉重。终于说出来时,又觉得空落落的。

    走了没几步,上官文若忽然觉得晕眩。应该是淬骨钉之毒吧,她默默想到。那日在狱中,丁咏山贸然为她注入真气,已让内息紊乱,再配上淬骨迷药,简直是雪上加霜。多亏她这几日偷偷用药调理暂且将毒压制,气息稳定时就好像常人一般。只是此时,她再也忍不了了。心绪激荡如翻江倒海,久久难平。

    这些年易未帮她隐瞒身份,从未告诉过她,她的母亲还有个本家哥哥。一朝得知,便是相见。这样的乍悲乍喜,最耗元神。

    她以手撑墙,迷离的眼神中遍是感伤。

    “等等!”丁咏山忽然喊道。

    “又怎么了?”上官文若丝毫没有想和他纠缠下去的心思,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哪怕留给她片刻时间静一静也好。

    “你……你到底是谁?”话一问出,丁咏山自己也觉得心惊。可只是一瞬间的疑虑,还是让他鬼使神差地问了。

    “我是谁?”上官文若忽觉好笑,“难道丁堂主年纪轻轻,记性却不好吗?那日简空不是说了,我是祝子安的徒弟,文……”上官文若刚要念及自己的名字,忽然犹豫了。

    “文若对吗?”

    “对。”上官文若长抒了一口气,坚定道。

    “你和表妹的名字……”

    上官文若忽而笑了,不是欣慰,而是嘲笑。

    “丁堂主自己不是都说了,巧合而已。我是男子,她是女子,男女有别,丁堂主难道会无知至此?”

    “你当真是男子吗?”丁咏山颤抖着反问道,“我听说清音观这些年从未收过女弟子。表妹如果真的留在观中,应该也是女扮男装吧。”

    十八年了,从没有人这般坚定地怀疑过她的男子身份。更何况,他怀疑得这样突然,毫无证据、毫无逻辑,却又这般肯定。

    “你为何犹豫?”丁咏山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双唇已有些发白。

    “淬骨迷药发作,我有点难受,所以犹豫。”上官文若刻意避开丁咏山的视线,淡定答道。

    “常人对淬骨迷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除非你先天身体虚弱。”

    “没错,我是天生体弱。可这又如何?清音观因为先天体弱留在观中的弟子还有许多,难道人人都是你表妹不成?”上官文若朝他一瞪,不管不顾气言道。

    “可是清音观不会人人都对表妹身世这样了解。特别是易姑姑,她既然连我都不肯告诉,为何要将表妹身世这般详细得告诉你一个外人?”

    上官文若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僵硬到张不开嘴。到底是自己疏忽了!清音观除了易未,没有人再到过北疆,这些消息自然只能从易未那儿知道。

    要是想瞒他总是有办法瞒住的。说起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疏忽。只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瞒他。可就是心里一闪而过的犹豫,却给了他可乘之机。

    这几日心力交瘁,上官文若根本无心打理这些琐事。此时还能怎么避呢?心口一痛,她还是倒下了。

    不是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丁咏山怀里。

    那个虽然陌生却温暖至极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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