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崩裂(第1/2页)双星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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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子安进了屋,倏地关了门。

    虽是竭力克制,却还是将门震得作响。

    上官文若听到了,微微睁开眼。她浑身出着虚汗,半是恍惚,勉强能看清祝子安的容貌。

    祝子安俯身看她,一双眼有些泛红。

    那根竹笛自他手中松下,就放在床边。

    上官文若瞥见竹笛,已明白他去做了什么。

    她闭了眼,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痛。看着齐寒月败落,难道不该高兴吗?她扪心自问,却毫无回应。

    良久,一滴泪自她眼角滑出。她怕得闭紧了眼,却还是被祝子安察觉了。

    祝子安帮她拭泪,抚着她的脸道:“阿若,别多想,只是普通的迷药而已。会好的。”

    上官文若的嘴角微微抽动,缓缓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祝子安急忙自桌上取了水,用勺子沾着滴到她嘴里。

    上官文若抿了抿唇,将水咽下去,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

    “师父,阿若可能……没办法……再陪你……”

    话到一半,却被祝子安按住双唇。

    “不会的。我们都会没事的。”祝子安道。

    “如果……”

    “没有如果!”

    上官文若闭上眼,徐徐扬起嘴角。

    “我是说,如果阿若活着,师父……可不可以……”

    “可以!”又是不等她说完,祝子安便做了回答。

    反正他这般自以为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官文若只笑笑,并不怪他。

    “只要你活着,要师父做什么都可以。”祝子安说着,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趁她闭眼时,偷偷落了泪。

    他不常哭的。

    这世上没什么事能难得倒他。

    可面对生死,他束手无策。

    祝子安捂着眼睛,故意怕她看见,只于指缝之间看着她。

    她笑着,自己也笑了。

    说来也没什么好哭的,反正要死也是一起死。

    “师父,带阿若去玩好不好?阿若还没去过奉阳呢!”

    祝子安急忙点头,“好!等你好了,师父带你去桃宴。春日的紫宸山很美,连师父都没见过呢!我们一起去!”

    上官文若含笑眨了眼。

    “但是,你可要快点好起来。”祝子安又道,“三月一过,可就去不成了。”

    “好。”

    上官文若缥缈的声音虽然虚弱,可在祝子安听来却是莫大的希望。

    祝子安用袖口揩了揩她额上的汗,松开手,却见她又闭了眼,也不笑了。

    “阿若?”祝子安晃晃她,“你千万不能睡啊!”

    “醒醒……”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伏在床边,绝望地闭了眼。

    ……

    忽然,门开了,齐寒月在祝子平的搀扶下走进屋,坐到桌旁,静静地看着床前一幕。

    她面色煞白,冰凉的手攥在一处。良久,朝祝子安道:“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运功将文公子的毒逼出来。”

    “不必!”祝子安猛地抬了头。

    若是能运功祛毒,他早就做了。可上官文若的体质只能受朝字诀真气,而朝字诀真气又不能常对她用。

    现在,唯有靠她自己挺过去。

    齐寒月叹了口气,“安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娘给你赔不是。”

    祝子安只望着上官文若出神,并不做声。

    齐寒月不知该如何劝他,只是又道:“有些事,既然你知道了,娘也不想瞒你。”

    “你父亲简随,十六岁叛逃朝暮山庄。在山庄外,认识了我。那时我不过是先皇膝下一个庶女,时常受人欺负。你父亲武功高强,曾救过我的命。从那以后,我一直将他视作恩人。”

    “南山一役,他投奔琉璃。后来又做了琉璃两位皇子的师父,深得琉璃先皇信任。而我也奉皇命早早嫁了人,扶持陛下登基,做了长公主。”

    “原本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可十八年前,一日深夜,我突然收到他自北疆传来的求助信。那时你父亲帮助徐术叛乱,琉璃襄王前去镇压,将其大败,徐术也被就地正法。你父亲寡不敌众,求我派兵助他。”

    “可几乎同时,海宫收到琉璃先皇的求助,协助襄王镇压北疆之乱。而朝廷所派领兵之人,正是我。”

    齐寒月顿了顿,紧握双手,哀哀又道:“我能怎么办呢?我的身后,是数万海宫将士的性命。身为主帅,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带着他们冒险。”

    “所以最后,你还是选择遵照皇命,杀了我父亲?”祝子安问。

    齐寒月不禁叹气,“你便这样理解好了。其他的与你无关,你也没必要知道。”

    祝子安不做深究,沉默着低了头。

    他牵过上官文若的手,探了脉象。

    那脉象已有些摸不到了。

    祝子安恍惚着将手移至自己脉上。果然,他的脉搏也在变得虚弱。

    疼痛自五脏六腑依次袭来,祝子安倚在床边,紧攥着拳,强行忍住。

    那蛊虫必定是在他体内乱窜撕咬。

    昔日在断崖峰,因为顽皮,腊月之外跑出寒山涧,也是这般疼的。只是相比那时,现在的痛,心大于身。

    齐寒月见他不说话,慢慢起身,走近他,伸手按在他肩上,轻拍了拍。

    “安儿,你不要怪娘……”

    祝子安咬紧了唇,强忍着痛,身体却微微发着抖。

    齐寒月察觉,看向他,“安儿,你怎么了?”

    祝子安闭上眼,并不想答。

    齐寒月惊恐地看向祝子平。

    祝子平蹲下身,看着祝子安苍白面容上汗珠落下,握住他的手,竟是凉的。

    “二弟!”祝子平慌张扶住他,却觉他身子渐沉,徐徐倒下了。

    “安儿!”齐寒月接过他,抱在怀里,心疼地抚着他的脸。

    “怎么会这样?”祝子平看向齐寒月。

    齐寒月稳住神,仔细想了想,“莫非是蛊毒?”

    祝子平沉下气,站起身,一筹莫展。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祝子平开了门,见是卫阿迎。

    “阿迎,你怎么过来了?”祝子平扶她进门,担心道。

    卫阿迎拉过祝子平,小声问:“听郡主说二爷伤了母亲?”

    “是。”祝子平说着叹了口气。

    “王爷莫急,我已差人去请太医了。”卫阿迎说着,又安慰道:“让我来劝劝吧。二爷平日很听我的话。”

    祝子平担忧地点了头,还是松开她,任她过去了。

    卫阿迎跪下,到齐寒月身旁,握住她的手,“母亲。”

    齐寒月偏头看看卫阿迎,虽是有些失态,眼泪却也收不住了。

    祝子安躺在齐寒月怀里,平静地看着卫阿迎,笑了。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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