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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屠诗借了一套衣服伪装,但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玩家们虽然不能硬闯王府,却能里里外外地把整个城镇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在路上行走,马上会被三十双以上的眼睛盯着,这种情况怎么逃?再加上传送阵已开启,各地玩家持续不断涌来,逃脱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老办法,打时间差!
屠诗给自己定了闹钟,凌晨三点起床,上线。晚上果然安静许多,只听得见依稀犬吠。不是所有玩家都能颠倒作息,而剩下的夜猫子嘛,屠诗有信心对付。
他来到高处,耐心观察一刻钟,便飞檐走壁,犹如山猫。一旦察觉有异,他立即躲进最近的阴影处,屏息静气。一旦感觉不到威胁,他就继续飞纵,期间尽量不发出响声。
远处屋顶响动!
有人?!
屠诗时刻保持警惕,正好前面是屋檐尽头,立即降低身体重心一个滑铲,准备顺势落入巷中,却见底下好几根明晃晃反光的钢丝交错,摔上去肯定会被割伤!
完全是本能反应,他一蹬身后墙壁,二段跃起,减缓下落势头的同时拔剑,剑光之下,钢丝崩断,抽在墙面打落簌簌灰土。这倒也罢了,钢丝不知连接哪里的铃铛,清脆铃声传出很远。
屠诗落地,纵身回到屋顶,却见远处有人影蜻蜓点水、飞掠而来,便知自己是触发了警报。既然能设置钢丝陷阱加铃铛警报,说不定还配了连环机关……屠诗弯腰摸了摸鞋底,果不其然,鞋底全是一种味道很重的漆,走在路上会留下明显足迹。
人影翩然而至,持双钩的蒙面女刺客,正是篁歌未央。
“又是你。”屠诗哭笑不得。冤家路窄,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敌人。
“你很不想见到我吗?”篁歌未央问,语气又快又急。
“我谁都不想见。”屠诗随口道,精神已集中在剑上。
双方凭借身法,在巷道、在墙头、在屋顶,一追一逃,兔起鹘落。屠诗就像苍蝇,到处乱撞,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他借力弹跃的范围,无用的动作太多;篁歌未央则像夜枭,优雅地于空中滑翔,凭借追袭者的优势,在追索目标的同时已规划好路线,四五下起落便能接近屠诗。【箭步】直来直去,太容易被把握动向,如果不是屠诗还掌握了【缩地成寸】、可出其不意地闪到另一个方向,他早就被钩子砍伤了。
就在篁歌未央再一次接近屠诗时,屠诗回身,一剑刺去!双钩条件反射般弹起,却临时变了轨迹,换钩索为平拍,把剑拍到一边——篁歌未央看得相当清楚,那剑还带着鞘,一旦钩住剑鞘,御清锋可立即拔剑施袭!
啧!俩人异口同声,一个是因为对方没中计,一个是因为对方太狡猾。
“你该不会懂【夜视】什么的吧?”
屠诗拉开距离,顺口套问,而篁歌未央则道:“哼,你还不是一样?”
果然棘手,明明一直在激烈运动,她说话时还能保持气息平稳,大概已经二转、掌握真气了。“比一转玩家提前得到真气”的优势逐渐消失,遇到的二转玩家只会与日俱增,逃脱的可能性更加渺茫。
嗖嗖,脑后风声凛凛,屠诗迅速低头,柳叶刀擦着头皮飞过。最麻烦就是这点,对方幽灵一样完全处于自己死角位置,难以得知她什么时候偷袭!应付篁歌未央就已经够麻烦了,说不定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逼入埋伏圈!
“你的帮手在哪里?”
“我一个人就够了!”
“上次不就是凤翩翩带人堵我的吗?你记性不好吧?”屠诗哂笑。
篁歌未央一脚踩定屋顶,以钩指住屠诗,音调拔高:“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我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屠诗连忙站定,抬起手指:“嘘,小声点儿。”
两人站在同一个屋顶上,相隔五米,近得能看到篁歌未央的睫毛在抖动。
“不打算逃了吗?”
“第一,我甩不开你;第二,再这样追下去,打得噼里啪啦的,很可能会有玩家发现我;第三,你没有帮手,那我只要打败你就可以结束这场追逐了。”
“打败我?用剑打败钩?”篁歌未央在仅有一足宽的屋脊上猫步而行,一只持弯钩的手撩了撩乱发:“那还不如逃跑实际点儿呢!”
屠诗下意识后退一步,脚后跟磕着屋脊的镇兽雕像,便知身后踩不到实处,退无可退。面对双钩,他确实很头疼,他也不想打。双方在屋脊上战斗,因地形所限,只能是直来直往,转圜余地太少,对招式的局限也大,打个比方就是西方击剑。
“又想用你那堆古怪的碎片剑吗?”篁歌未央已来到三米外,不再前进。钩要锁剑,必得处于后手,她不愿主动进攻;三米是安全距离,无论对方【箭步】还是【缩地成寸】都只在这个距离内造成威胁。
虽然很不想打,但有时候不得不打。屠诗左右手各举起一把剑:“我左手的是‘杜鹃’,也就是上次那把无论分散多少次都可以根据磁力重组的剑;我右手的则是为了剑鞘而在冀州买的普通铁剑。我知道你也很烦‘杜鹃’,不如我们立个约定:如果我能打中你一下,你这次就放我走。如果你接受约定,我就用普通剑和你较量。”
“你是傻瓜吗?你用普通剑的话连打中我的机会都没有,反而用碎片剑还有一丝希望吧!”
“条件我给出来了,选哪把剑?”
“那就普通剑!我要加一条约定:如果你被我打败了,你要跟我去官府。”说到这里,篁歌未央声音低了些:“侬逃勿了一辈子的啦,晓得伐。”
屠诗没听清后半句,但这不妨碍他使剑。这剑质地只能算中上,与双钩碰撞说不定会多几个豁口,真是可惜。他很快把杂思排除,心无旁骛。
他迈步,剑随身进,直取中宫!
自从学了“刀中八法”,屠诗每日都想拨乱反正,让自己重新熟悉“九口八法”,可说到底,他本来就对剑法很熟了,只奈何学习能力太强,刀法也已经成为本能的一部分。他刺出一剑,心里却想着刀法里的“突”,真气流转之下,用的是刀的霸气,而非剑的轻灵,抖不出剑花,倒像是傻乎乎地拿剑去捅。这就不伦不类了。啊啊啊妈蛋,自己是剑客,用的却是刀意,算怎么回事儿!
而篁歌未央虽能招架,却也吓了一跳,怒道:“你这叫什么剑!”刀法和剑法不一样,势大招沉,硬碰硬的话对女性很不利。
屠诗闭嘴不言,只是不断突刺。篁歌未央很快稳住阵脚,左手钩以螺旋劲去钩剑,一旦钩中,只消旋腕便能将剑路化解得不成样子,右手钩便往屠诗腰眼、手腕、手肘、肩膀、脖子招呼,偶尔还走下三路割腿弯、小腿肚、脚踝,惊得屠诗上蹿下跳,要不是他练过走大缸,早摔下去七八次了。
在月光下两人你进我退,如影随形,节奏激烈,仿似跳着探戈。
怎样才能赢?!
…………
“你的优点是基本功扎实,缺点也是基本功扎实。无疑你的‘九口八法’已经演练精纯,但反而过于有板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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