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落为号(第1/2页)笑御清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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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州,暗流涌动。

    博亲王不知为何罹患恶疾,寻常药石无用,王府便延请唐门中人进行医治。而一向与世无争的三苗教,出于安全考虑,不愿看到唐门与朝廷加深联系,故计划袭击王府。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个疯狂的计划,疯得连唐门都治不好。不袭击王府,制蛊技术——唐门疑似持有——通过博亲王流入朝廷,三苗教不一定会有事;但若果袭击王府,三苗教直接惹祸上身,还用得着别人去嫁祸吗?!这完全是本末倒置吧!

    当屠诗整理好思绪时,一切都晚了。三苗教通过各种渠道,召集了几乎整个梁州的苗人玩家。苗人玩家并非全是三苗教教徒,但出于热衷冒险的天性,依然积极参与到此处阵营对抗任务中。他们散布在青苗城,由于缺乏管理和引导,加上个人演技不过关(他们的服装确实扎眼),已经引起王府的警惕,卫兵巡逻的批次明显增加了,让屠诗担忧计划会不会胎死腹中。

    三苗教当然也不是上下一心。教内分巫术、蛊术两派,五位司祭(也即是长老)里有三位是修习蛊术的,也只有这三位能听从缱绻阑珊调遣,另外两位并不愿意与唐门、与朝廷正面冲突,故不参与此次行动。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缱绻阑珊问。

    “哦,有啊。”屠诗应付道,重新把视线投到地图上。

    王府建立时请当地人做劳工,其中不乏一些汉化程度较深的苗人,有一两份王府地图流传到三苗教也不足为奇。王府号称征地百亩,其实建筑物规模并没有那么夸张,博亲王征用的主要是青苗城外的青苗山,圈起山林作后花园,依山建起王府,这种建造理念决定了王府易守难攻。有趣的是,博亲王虽然表面上表现得非常亲民,也很重视汉苗关系,但他却在后山布置了大量人手与能有效抵御蛊虫的防虫网,不曾掉以轻心。

    (屠诗侧目:“话说你们是怎么知道青苗山上有什么布置的呢?”)

    (缱绻阑珊吐吐舌头:“不要在意细节啦!”)

    “王府守卫森严,即使动用蛊术,我们也难以进入,但我们在王府内部有内应。”说话的是一位名为“徕卡”的长老,胡子花白,身子瘦小,汉语说得很好,乃是司祭之一。他站在缱绻阑珊身边,有意无意地用身子挡在缱绻阑珊和屠诗之间,视线偶尔从屠诗脸上掠过,都冷冰冰的。

    内应?我没听错吧?三苗教不是隐于世外吗,居然有人能在王府里混到高位?不过这才对嘛,《乾坤》系统素来注重平衡,不可能让三苗教阵营无计可施。再看看地图,上面以汉字标注了王府各部分的功能与守卫强度,这类情报决不是当年的工匠能掌握的,若真有内应,便解释得通。

    屠诗顺口问道:“那我们是乔装,然后混进去?”

    “不,王府的局部地区会放松戒备,我们从那里杀进去,直面唐门。”

    搞半天还是要杀进去啊!!!就没有更轻松的方法了吗?!

    “没有。”徕卡长老叹了口气:“那人虽然是内应,却并非我族,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而且还打算坐收渔利,就好像把我教和唐门当成两条毒虫,看看哪个能活下来。”缱绻阑珊笑道,盘着腿、两手抓着左小腿迎面骨,还像个不倒翁似地不住摇晃,别提多快活了。

    妈蛋,王府里怎么还藏着第三方?!这水比想象得要更深啊!

    “如此说来,‘内应’是这几日才接触你们的,你们对他一无所知,对吧?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不是唐门的陷阱?”屠诗食指敲敲地图。

    徕卡长老:“他露了一手,不是唐门的毒术,更像是你们的道术。”

    道术啊,那确实可以排除唐门的嫌疑了,唐门子弟恪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宁死不入他门。屠诗喃喃道:“该不会,这个内应其实就是博亲王的人吧……”说完,自己反而给惊到了。

    缱绻阑珊俏皮一笑:“不排除这个可能哦!但是任务已经发布出去了,就算再凶险,我们也是要行动的啦。”

    屠诗耸肩。他早就放弃劝说了,和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更何况是一群连“有内应”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主动告知的疯子。算了算了,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自己露个脸就赶紧撤,早点离开梁州才是正理。“你们人手召集得七七八八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等青苗城县丞上门探访的时候。我们散布了‘博亲王染病’的消息,相信县丞老爷一定会赶到王府慰问一番,那时候内应就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啦。”

    感觉有点儿戏……如果县丞不去拜访,怎么办?你们是不是就取消行动啦?!

    屠诗又问:“内应肯定不会露面的,对吧?到时候,他会不会发些什么信号之类的,通知你们可以行动?‘摔杯为号’之类的?”

    一旁徕卡长老接话:“那人说,只待天上下雨,便冲杀进去。”

    还要等下雨?这就更儿戏了吧!!!鬼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啊!麻烦你做内应也要做得有职业道德啊!

    兴许是看出屠诗无奈,长老正色道:“汉人娃子,事关重大,纵然你粉身碎骨,也要护住大人周全!”

    缱绻阑珊则嗔怪地道:“长老,阿缱很厉害的,不用担心阿缱啦!”

    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啊?屠诗干笑以对,心里犯嘀咕:缱绻阑珊也太有本事了吧,居然在三苗教里混得风生水起,让npc当她是掌上明珠?我现在跟过街老鼠一样,怎么不见两个师傅来搭救一把啊!

    正这时,一只金龟子飞入室内,绕缱绻阑珊几圈。缱绻阑珊伸个懒腰,起身,对屠诗道:“消息来了,应该就是现在。”

    阳光透过缱绻阑珊的发丝照在屠诗脸上。这个画面,屠诗很久都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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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亲王府,药房。

    一位唐门子弟匆匆来到门前,低声道:“报!辛大师问,能否让王爷起身说上几句?”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头戴朱帛、蓄八字须的中年人快步走出,先不急着问是何情由,返身对着房内恭谨地鞠躬,掩上房门,这才回头看向年轻子弟,拿着腔调:“边走边说。”

    “是,供奉。”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于回廊中,每走十步,就会路过一对分立两边的卫兵。卫兵皆手持棍棒,目不斜视,应是早就习惯了唐门人在府里走动。

    走在前头的供奉捻着胡须,道:“若能让王爷起身说几句,那让他即刻痊愈又有何难?辛大师未免异想天开。你可知发生何事?”

    “好像是青苗城的县丞前来探访。”

    “噢,是想安定人心。”供奉摇头道:“只能是让官老爷打道回府了。”

    恰在此时,廊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供奉望着天色,抽抽鼻子:“这鬼天气——”话未说完,他敏捷地向后跳去,顺便反手一推身后晚辈。晚辈一屁股磕在地板上,疼得倒抽一口气,然后被眼前景象吓着,气噎在喉咙口,打了个嗝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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