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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店长看着角落里忙不迭洗碗的吴雨秋,突然冷不丁的走上前来“吴桑,你不能这么洗,这样洗太慢了!你看看你洗的,很多都没洗干净......”,渡边店长拿起其中一个有两掌多大的碗,带有责备的语气指示道。
“你先停一下,换我来,你要这样洗......”说着渡边店长又抱来了满满一塑料盆碗,“哐”的一声,扔在了水槽里面,只见渡边店长一时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左手持碗,右手拿着抹布,双手交叉着飞快更迭,宛如整个人变成了一座“洗碗神器”,碗和盘子在他手里迅速交叠着、连环飞跃着,一摞盘子竟像被变了魔术似的,不一会儿就都飞进了另外一个水槽里。
这时,另外一个水槽恰巧刚好也注满了清水,渡边只一个箭步转移过去,依然双手交叉移动飞快保持更迭,仅仅又一个来回,一摞盘子便乖乖整齐地回到了原先的水槽里,接下来,顺势大约几十个已经洗被渡边洗的很新的盘子又没有停顿地、连贯而有序地、自如地钻进了洗碗机里,洗碗机里一时间热气沸腾,连连冒着泡沫和热气熟练地运转起来。
“别愣着,你快去洗碗机的另一边......”,渡边没有停下迅速地移动着的双手,连声吩咐吴雨秋道。
吴雨秋先前哪里有用过洗碗机,被喊去另一边,依然有些茫然地、不知所措地杵在另一边。
“哎呦......,叫你到另一边准备收碗啊!你愣着干嘛,这样可不行啊......,这会儿还不忙,待会儿忙起来,客人们都要着急用碗呢,速度跟不上,洗不出来的话,你打算让客人们拿手去吃饭吗!......”,渡边店长一脸严厉地批评着。
“一般同一个碗,一共要洗三遍,第一遍手洗,第二遍用清水槽刷洗,第三遍用洗碗泡沫机洗,然后要到另一边把盘子和碗分开迅速摆整齐了,期间另外一边的碗和盘子也不能让他们打瞌睡,总之你要让碗和盘子活跃起来,中间不能有停顿......”,渡边店长像个足球教练员似的,吩咐着吴雨秋洗碗的诀窍。
吴雨秋看着渡边忙碌的双手,惊讶又有些不服气地应声道“嗯......,好......”,又有些不以为然地、心里想着自语道,“不就是洗个破碗吗......,哪里还用这么啰嗦,还得费三道手续,还不能中断......”,不过看着渡边店长洗碗洗出剑客般的麻利劲儿,多少还是让他有所佩服的。
“好,换你来,洗快点哈......”,渡边店长扭过头来盯了吴雨秋一眼,吩咐着便走出了外屋忙着去招呼客人,中途碰见先前长相甜美的日本服务员女孩雅子,连声抱怨道“雅子,吴桑洗碗洗的太慢了,我心里看的都痒痒......,待会儿忙起来你去帮把手!”
里屋的吴雨秋听见了渡边店长和雅子的对话,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么多碗,哪能让一个女孩子来帮我洗?那样多尴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他,可能出于男孩子天生带有的尊严,一时间迅速加快了洗碗的速度,渐渐变得爆发式地快速移动起双手来,洗碗机也跟着“噗呲噗呲”运作个不停,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堆在门口的几筐塑料盆里的碗和盘子,便被吴雨秋迅速洗了个精光。
“看来是渐入佳境啊,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你这不是可以做到嘛......”,渡边依旧漏出很有特点的令人费解的诡笑,朝着吴雨秋赞叹道。
谁知此刻的吴雨秋,早已累成了另外一个“洗碗神器”,听到店长意外的有些假假的赞叹,吴雨秋没有支声儿,只是轻轻地对着店长点了点头,机械化地重复地洗着碗,眼神力充满着呆滞。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渡边店长抬头看了看店里的石英表,一块不大却又做工精致的石英表指示时间为20点50分。
“好了,碗洗的差不多了,吴桑,准备收拾厨房,平时收工的时候别忘了把下水道通一通,尽量十分钟内把这儿收拾好,准备下班吧”,说着渡边店长接了一根长长的水龙头,把厨房里的下水排水道盖板揭开,一股恶臭随之扑鼻而来。
“什么?通下水道?”,已经干的有些机械化的吴雨秋突然下意识地,扭过头来和渡边提高声量确认到,“我还要负责通下水道吗?......”,
平时一心只会读贤书的吴雨秋,哪里想到自己会要做通下水道的营生,有些愤愤地和渡边店长确认道。
“对啊!这是厨房里收工的规矩,一般最少每两天要通一次下水道,里屋的厨房有些阴潮,更要着重加大厨房里的卫生清理工作,不然容易滋生蟑螂和老鼠......”,渡边店长压根没有在意吴雨秋的质问的眼神,依旧居高临下般地吩咐道。
“这活儿我可干不了!”,吴雨秋孩子般的把最后一个从洗碗机里拿出来的盘子丢在水槽里,变了脸似的回应道,心里想着“这哪里是锻炼,简直就是为了五斗米折腰!这种活儿我才不干呢!”。
渡边店长面对先前一直很恭敬的吴雨秋,突如其来的顶撞,一时间觉得很是奇怪,“这是厨房里清扫的常识,有什么干不了的?!,真奇怪!不干滚蛋!......”,忙了一天的渡边店长,突然压抑了好久,非常不悦地大声吼道。
“说话放尊重点!如果是让我来做洗碗、通下水道的营生,我确实干不了!......”,说着吴雨秋一时任性,扭头便推门出了厨房,脱下工服,摔门愤愤地离开了。
雅子见状赶忙捡起吴雨秋的工服,追上吴雨秋出来连忙低声安慰道,“别激动,吴桑,这个店长是前些天刚换来的新店长,大不如以前的店长,为人比较苛刻,总是喜欢给别人无形的压迫感,先前干活儿的几个我的同期日本学生也都受不了他,辞工了,你别太在意,渡边店长他人就那样!......”雅子缓缓地温柔地说。
吴雨秋支棱着个脖颈,像只刚斗完气的公鸡,听着雅子温柔的安慰声,渐渐恢复了平静,“谢谢你雅子,我本来想着来这里锻炼锻炼,洗碗的活儿我还能忍,但让我掏那发臭的下水道,我可受不了!”,吴雨秋直爽地向雅子说道。
“嗯,理解的,不过你的工服忘了拿了,即使打算不干,也应该把工服洗干净还给店长,这样也有个交待,也是日本学生做兼职的一项基本的礼仪。”,雅子见吴雨秋已无心在此做工,话风一转地对吴雨秋说。
吴雨秋听雅子这样说,一时也红了脸,接过刚才忙不迭洗碗时,已经沾满了污渍的湿漉漉的工服,却又硬撑着面子说,“工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他的,也请雅子转达,谢谢你,告辞了!”说着一脚跨上自行车,把工服丢在车把上,洒脱地骑着离开了。
回程路上,吴雨秋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做兼职的第一天会是这样的一个惨样与收尾,他知道自己忍耐力还不足,缺乏锻炼,却又舍不得把面子撕掉,但仿佛这次他已经没有什么面子可言,越骑越难受,原本已经不疼的腿伤,现在却也又跟着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