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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鹜飞离开医院,先到附近的菜场买了些菜,包括用来拌蛛食的肉糜。
现在蜘蛛是黄花观最宝贝的东西,必须保证它们的营养。
等发了工资,那些报销的钱下来,就去纳兰城转转,看能不能买齐七毒养元丹的材料。
有了七毒养元丹,蛛丝产量上来,以后就啥都不愁了。
买了一大包菜,他想起那条可怜的老黄狗,狗日无多,心生不忍,就去旁边的饭馆买了两斤红烧肉,特意交待要酥烂酥烂的那种。
唉,旺财老了,牙口一定不好,吃一顿少一顿了!
齐鹜飞感慨着回了黄花观。
老黄狗还在观门口呼呼大睡,几只苍蝇绕着旁边的狗食盆子飞来飞去,盆里的鸡蛋腊肉饭一动也没动过。
不会是生病了吧?
齐鹜飞担心地走过去,摸了摸狗头,没有发烧。
他又抓住狗蹄子,从脉象上看也没什么异常。
当神识透过镜子去看狗,他又看到了那张铁面青鬃、长须獠牙、额顶生瘤的丑陋狗脸。
有所不同的是,这狗脸比上次见到的宽了些,额头的瘤也似乎大了些。
狗背上多了许多五彩的斑纹,肩胛处隐约披着两只薄如蝉翼的翅膀。
擦,老狗这是要化形天妖了?!
齐鹜飞吓了一跳,用力推了推狗,叫:“旺财!醒醒,有肉!”
老黄狗蹭一下跳起来,狗腿站得笔直,睡眼惺忪地看着齐鹜飞,目光却没有交集,口里汪汪叫了几声。
“旺财,你干嘛呢?”
“汪汪!”
“旺财,你知不知道你睡多久了?”
“汪汪……”
眼瞅着老黄狗的眼睛又要闭上,齐鹜飞赶紧从包里把红烧肉拿出来。
肉香味终于把老黄狗唤醒了三分。
狗眼转了一圈,狗鼻子擤动着,头慢慢转过来,像条盲狗一样,把嘴凑到肉碗前。
几只苍蝇又飞过来,要和狗抢肉吃。
老狗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苍蝇就全都跌落在地上,死翘翘了。
齐鹜飞看见老黄狗开始吃肉,终于放下了心。
能吃就好,能吃就死不了。
他进到观里,先去看了看蜘蛛。
七蛛倒是很安静,吃饱了挂在墙上,可惜没有结新的网。
齐鹜飞当然也可以命令它们重新吐丝结网,那样就可以把旧网摘下来了。
但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不能干,非正常取丝会影响蜘蛛的健康和寿命。
他又调了些蛛食,以备他不在的时候,不至于让蜘蛛们饿着。
虽然蜘蛛不会一次把几天的食物吃光,但这样终究很麻烦,这大热的天,食物放久了就不新鲜。
齐鹜飞也想过找个人来帮忙,比如让小狐狸搬到观里来住,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也有人照顾蜘蛛和狗。
但观里毕竟供奉着三清三圣,让一只雌狐狸精住进来,似有不妥。
有时候,他很鄙视这些繁文缛节,圣人不仁,以三清之尊,哪里还管你雌狐狸母老虎?
圣人眼里,世间万物,并无差别。
但他最终还是下不来这个决心。
喂好了蜘蛛,齐鹜飞就去仓库盘点了一下蛛丝库存。
剩下的蛛丝大概还有一斤多。
他狠了狠心,把蛛丝全都放进了背包里。
是背包,不是镜子空间。
因为他要去送人。
王寡妇那里是肯定要的,一早答应她的。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秦玉柏那里。
谢必安的提醒不得不引起齐鹜飞的重视。
进了天庭公务员的队伍,上面没人罩着,以后会举步维艰。
就比如这一次,自己得了一万多功德,天庭和城隍司却没有收到税。
这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上面一查,他没法解释,万一查到他的镜子,再牵出点别的什么事来,可就不好办了。
就算查不出什么,不交税是事实,随便给你定个罪,修行路也就算到头了。
齐鹜飞只有一个不靠谱的师父,没有别的靠山。
在城隍司,和他关系不错的就只有王寡妇、刘判官和范无咎,小事情可以找他们帮忙,真有大事,他们帮不上,齐鹜飞也不愿意麻烦和拖累他们。
谢必安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有地府背景,但在这件事情上,谢必安明显帮不上忙,一是背景不在一条线上,二是级别太低,真出了问题,他想保也保不住。
甘鹏飞的实力有目共睹,但齐鹜飞看不透他的背景,这个人太正,找他估计也是照章办事。
唯一靠谱的,大概只有秦玉柏了。
毕竟是司长,虹谷县城隍司的一把手,又执掌着功德碑,而且他自己说过,和无机子还有些交情,算是齐鹜飞的长辈。
谢必安叫他休息两天,齐鹜飞却等不下去。
他在功德林里呕吐,最后功德簿上记载为零,这件事,辛环和郭申都知道,他们一旦上报,以后自己就成了仙盾局和治安总局的重点关注对象。
受到上面关注,对于一心仕途的人来说可能是好事,但对齐鹜飞来说就不一定了。
一来他无心仕途,只想挣俩钱,悄没声的把仙修了。
二来他身上有太多自己都弄不清的问题,比如怎么穿越来的,镜子是哪儿来的,那些咒语的力量又来自哪里……
最后就是自家的师父,神神秘秘遮遮掩掩了几百年,别到时候因为自己,把师父的底裤都掀开了。
虽然齐鹜飞也很想掀开师父的底裤看看,到底有多少料。
但他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有些事情,时候不到,不能强求真相,强求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兵书上说,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只有好好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变得不可战胜,才能在危机之中立于不败之地。至于那些谜团,时机一到,自然会解开。
但若自己永远是个弱鸡,谜团解开之日,也许就是灰飞烟灭之时。
齐鹜飞带着蛛丝,匆匆去往城隍司,找秦玉柏去了。
他前脚刚走,盘丝岭下就来了一群人。
为首一人穿着一身白袍,束着青丝腰带,戴着个奇怪的帽子。
他们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也没有像修行人那样在山下的叩山石上敲打,以示道门中人来访,而是直接闯进了山林里。
林中忽然生起一阵雾气,迷迷蒙蒙,雾中传来几声有节奏的夜猫子的叫声。
“咦,这里居然又法阵护持!”为首的白袍人道,“太春,这是什么地方?”
侍立一侧的朱太春答道:“图大人,这里就是盘丝岭,岭上就是黄花观。”
“哦,就是在功德林呕吐那小子的师门?”图拉翁透过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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