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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秦牧原关系挺好的,这一点秦霜一直都毋庸置疑。
秦牧原不止一次地当着她的面夸林尤,这可不是关系仅仅就是好那么简单了。
这时候,秦霜的计数都计数完了,细胞的浓度与自己预想的完全一致,就等着要去进行动物实验了。
陆成见此,赶紧眼疾手快地就把一个装满了冰的塑料盒给拧在了手里,然后道:“师姐,这盒子我来拿吧。也挺重的,正好我还想问问你关于我师父的一些事情呐。”
“说实话,我出国前,还真的是对我师父在国外的事情,一无所知。本以为他在国内的一些遭遇,就挺那个啥的了。”
兴许陆成也看出来了秦霜对林尤的好奇,就捡着林尤在国内发生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不过陆成并没有直接提名,因为陆成知道,并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去随意地否定一个学府,一个医院的那些前辈为病人做出来的贡献,也不能否定他们对华国的学术,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
而且,陆成也很确信,像这样的害群之马,甚至这样恶劣的思想,未必就在湖汉大学里面就没有,没必要去拉仇恨,只要把发生的事情给说清楚就好了。
秦霜听了,当然先是有些目瞪口呆,然后顿了顿才说道:“那我也真是不知道,林尤老师是幸运好,还是不幸运地好了,感觉好像很多事情都总是会自动地找他一样。”
“不过国内的科研环境的确有待改善和整顿,但是你也不要以为,到了国外,科研的环境就真的高了很多很多,只是相对来讲,比国内有一定范围内的自由而已。”
“真要是触动到了什么的利益,那后果比在国内的时候,可要严重多了。”
“这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讲完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我们先去动物实验室……”
“……”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下午六点钟。
秦霜和陆成都一同走出了密歇根大学的实验动物楼,然后各自回到住的地方去。
回的路,陆成就给张兴教授发了一个信息,然后交待说他要直接回租的房子里去,今天的饭也已经吃过了,师伯不用担心了。
陆成私下里叫张兴教书师伯,但是在医院和实验室,还是客气地喊教授的。
张兴也并没有觉得有其他的什么,陆成虽然是林尤的学生,但也不至于天天到他家里混吃混喝,他就天天地去请陆成吃饭。
倒不是说张兴的财力不够或是其他的,就陆成自己,可能也是无法接受的。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是每一个华国人的骨气,最开始陆成到张兴教授家里拜访,留他吃饭那是天经地义,昨天请吃饭,那是因为手术结束的时间太晚了,也是能够找到理由的。
但是,把陆成天天叫到家里去吃饭,这是说不通的,关系好归好,但必定不是父母家人,肯定不负责养陆成的。
总是这么喊,反而会让陆成以后都不敢再去了,甚至连断了往来都可能。
陆成也是坐了地铁,来到了租的房子附近的地铁口,然后步行回家。
顺手买了一箱牛奶和一袋子面包,然后夹了几片,拿着一盒牛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东爷爷和奶奶倒是热情地邀请陆成吃饭,不过被陆成以正在学习的理由给婉拒了。
坐在房间里,陆成一口一口地咬着手里的面包,时而喝一口牛奶,双目淡淡地略有些无神。
到现在为止,虽然陆成还没有搞清楚当年林尤发生了哪些具体的事情。
但是,秦霜告诉他的事情,却也已经能够让陆成猜出来大概了。
当年,林尤依托张兴教授,跟着他在别人的实验室做实验,在那个时候,使用的课题经费,都来源于一家医疗机构的投资。
这一点,张兴本没觉得什么,自然不会清楚明白地给林尤说清楚。
不过似乎,在林尤正好要发表关于骨肉瘤靶向治疗受体这篇文章的时候,就被投资人给找到了,严令禁止地把林尤的文章给收了回去。理由就是林尤所有的研究经费,都是他们出资。
所以,即便林尤与他们并没有任何的雇佣关系,但是研究成果,也绝对不能全部归陆成所有。
而且,他们只是在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就直接来掐灭了,首先就是撤除了资金,然后收回所有的实验数据,想要进行自行研究,直到最后把药物搞出来。
而那个时候,林尤只有基础的数据,根本就没有底稿,也没有文章的支持,就更别提做什么专利的申请了,甚至在资本的力量碾压之下。
他连丝毫地还手之力都没有,因为他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而那公司本就自己已经开展了多年的相关研究,所以他们申请相关的专利,绝对是名正言顺的。
这一点,就是连申辩的权力都没有。
即便当时在米国颇有地位的多位华裔教授联名报,但最终还是以支撑不足的理由,不了了之。并且声称,张兴那时候自己就根本都没有独立开展研究的资格和资金。
几个月后,林尤当然直接被从学校提前毕业,而且还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个时候,那家公司才又厚着脸皮地拿着一堆卖身契,然后以一个颇有诱惑力的年薪,来邀请林尤去做他们公司的研究顾问。
林尤当然不理了,直接联系了自己的学校,就回了国。
而因为林尤掌握的东西,只与资本有关,与国家安全丝毫关系没有,因此,米国政府方自然没有多加找一些奇葩的理由进行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