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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雪楼一行无疑是圆满的,澹台璇突破半步月境,继承澹台落雪的衣钵,日后有望问鼎大宗师席位。
老神仙鹤阳子答应入秦救治柳妙妙,此行最让韩轩洛忧心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到头来终究是百密一疏,乾宇盛世下贫民窟相当于刘卓的催命符,他在此地安插的耳目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多数倍不止!
“刘卓,我韩轩洛誓要将你碎尸万段啊。”
众人凯旋而归,却不料迎接他们的是七名死去的秦军将卒,最让人心碎的还要加上那锦氏兄妹被捕的消息。
三千裴字营为七名秦军默哀,澹台璇为那锦氏兄妹不忿,韩轩洛二者皆受!
“裴将军,澹台璇请命营救锦氏兄妹!”
澹台璇美眸中的冰冷漠然化作瘆人的冷冽厉色,指甲深陷十指掌心,银牙紧咬向那裴雄章叩首请战。
若是说先前描雪楼当中澹台璇给众人的印象是被那天威震撼,如今饶是三千秦军都敬重这名女子勇气。
秦军和梁州守军交战,且先不说事后被长安城里那些人如何百般的诬蔑解读,单凭那南边虎视眈眈的南戎,就足以让他们随时成为千古罪人。
此战不是不想打,此仇不是不想报,而是大局不允许内乱!
澹台璇长跪不起,大有威胁强迫之意,韩轩洛不着痕迹的瞥见那鲜红刺目的纤指,就像是看到那三千人心中燃起的满腔怒火。
“侯府守军手上都染着秦人的血,或许他们早就忘了,如今的太平盛世是秦人拿命打下来的,胤朝十六洲尽染大秦血。”
“做人不能忘本,我秦军的铁骑声较比当年丝毫不减,今日唯有鲜血才能让人刻骨铭心的好好长长记性。”
“杀秦人者,皆为国贼!”
韩轩洛将紫电抽出斜指向天,电弧密布的神剑加上众人的满腔怒火,让天地动容惊雷炸响!
三千裴字营竭力压制的血性被韩轩洛这句话顷刻点燃。
三千把寒光四溢的秦刀出鞘,大雨倾盆浇不灭满腔怒火,天雷滚滚难掩悍卒一怒。
“小洛,当真想清楚了?”
裴雄章紧攥手中擂鼓瓮金锤,身为裴字营统帅他的心中比所有人都先要报仇。
也正因为如此,让他不得不在士气最高昂的时候,不得乙做出理性的决断。
“想清楚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人知道,是谁一边背负着莫须有的骂名,一边替这胤朝百姓守四方国门。”
“这口恶气我韩轩洛若是咽下,那都对不起当年战死沙场的数十万秦军亡魂!”
“好!三哥和你一起疯!”
裴雄章手持双锤扬天长啸一声,声势盖过天雷似是要问天宣泄世人和天道对秦地的不公。
紧接着只瞧这裴雄章将那双锤抗于双肩,夹了夹马肚行至裴字营军前沉声喝道:
“杀秦人者,皆为国贼!”
……
平阳侯府大门紧闭,往日里因为那刘卓臭脾气,除却那些隐匿于黑暗的守卫,侯府大院夸张点都谈得上人迹罕至。
空中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倾盆大雨呈磅礴之势捶打人间,侯府内里里外外站满了披坚执锐的梁州将士。
刘卓瘫做在奢华的避雨亭中,冷漠的眼神接连在锦氏兄妹身上闪过,吸入一枚新鲜的果粒轻嚼着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们这些战国余孽前些年蹦跶的那叫一个欢实,今日就用你们鲁国锦氏的最后两颗人头,祭乾宇盛世,天佑大胤国祚永昌!”
刘卓言罢向后瘫了过去,双目微眯神情极为享受的姿态,在他眼里这区区两条人命不过是诱大鱼上钩上好的鱼饵罢了。
只要是这鱼饵的味道没错,就算缺胳膊少腿总有“愿者”上钩。
那刘睚当即会意,转身向梁州将士吩咐道:
“时辰已到,行刑。”
闻言那些刽子手当即就要将双手紧扣的兄妹二人分开,也不知是这倾盆大雨将梁州将士的体力冲垮,还是这锦氏兄妹当真情动上苍。
饶是那彪形大汉如何用力,兄妹二人紧扣的双手关节发白都要崩裂,仍旧死不松开。
“妹妹别怕,哥哥在呢。”
“苏苏不怕!”
“哥哥,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了。”
“对啊,马上就能见到,现在娘就在天上看着呢……”
……
周围有梁州上万双眼睛盯着,雨亭中还有分不清到底是来自刘卓还是刘睚的死亡凝视。
二人恼羞成怒之下,当即就想着抽刀将二人双手斩下
“住手!”
眼见着那刽子手就要挥刀斩下,刘睚竟不知为何突然下令制止,饶是那闭目养神的刘卓闻言,都略显惊愕的眯缝着眼睛,看向这名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牵十匹战马过来,罪犯年龄尚小却是我大胤国贼,斩首示众难以震慑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
知道这刘睚叫停的原因竟是因为这,刘卓满意的晃了晃脑袋,靠在软塌上静待鱼儿上钩!
就在那十匹上好战马被牵来的同时,空中突现一道仿若撕裂天际的雷霆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宛如天怒的轰然炸响!
牵来的十匹马儿虽被谓之战马,却是从未金戈铁马的在战场上驰骋,顿时受惊的抬蹄长嘶,饶是那些牵马的将士都险些被踩成重伤。
与此同时在这侯府门外,三千秦军身披黑甲手握秦刀,骤雨疾风中兵临城下!
韩轩洛率先飞身一剑斩出,森然剑气顷刻间将那侯府烫金牌匾劈成两半。
借势身形扭转间双足站立在马背上,手中紫电直指平阳侯府大门,运气沉声喝道:
“平阳侯刘卓,出来受死!”
闻声身后三千秦军极具视觉冲击的整齐拔刀,杀气冲天的齐声喝道:
“平阳侯刘卓,出来受死!”
“平阳侯刘卓,出来受死!”
“平阳侯刘卓,出来受死!”
刘卓眸中一道冷冽厉色闪烁后,在刘睚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紧接着身边伺候着的那些大汉忙着上前,竟是把这雨亭最外的一层卸了下来,确保刘卓的官服上不会染上半滴雨水。
同时早有数名梁州将士或是新提拔上来的官员,死咬着牙在地上爬成一排,仍由刘卓肥硕的身躯踩在上面行走。
衣不沾雨,足不贴地的行至早就搭建好的高楼。
饶是如今两军对峙的局面,当这刘卓看到那骤雨疾风大作,阵型仍旧不见丝毫混乱的秦军方阵,仍旧情不自禁的感慨一声。
“横扫六国的大秦铁骑中,当属那裴庆麾下的裴字营杀气最重了。”
“咱们这并肩王刻意将这支队伍拉出来护驾,如今看来倒像是在刻意针对我刘卓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