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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无数来自国内的球迷想要站起来大声欢呼。
可看了看周围强忍着激动却坐在椅子上的同胞,他们便拼命让自己安定下来。
实际上,对健力宝中青队来说,他们在120分钟内和强大的法国队站成平手,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现在比赛还未结束,胜负还未风,想要欢呼,似乎还早了些。
“老张,你咋这没出息呢?抖个什么?”
看台上,一个把上半身都涂成红色,脸上还划了几条黄杠的中国球迷一会儿抬头看看着球场,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
“老陈,看!我赢了,我赢了!”老张激动得把手中纸条递给一旁的老陈。
老陈接过纸条低头一瞅,原来是马来西亚当地的一家彩票店打印出的彩票。
足彩在国内还买不到,但在马来西亚这样的东南亚国家却早已随处可见。这些来国外看球的球迷经常会在当地的彩票店买上几注彩票,过一过“赌博”的瘾。
“我,我一直觉得咱们赢不了,可是买咱们输我又不甘心。哪有期盼着自家球队输球的球迷呢?!所以,所以我就买了个平局,只要咱们120分钟内踢平就算中奖,这样我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现、现在你看,我赢了,我赢了!”
老陈接过来彩票,发现还真是中了奖。
不过老张说错了一点,他以为是120分钟平局才算中奖,实际上两支球队90分钟内踢平,这张彩票就能兑奖。
即使是平局,中国队的赔率也很高,大概有4.5倍左右。
老张买彩票花了300马币,中奖后大约能兑回2000RMB。这种球队不输又赢钱的冲动劲儿一上头,难保不因此激动得发抖。
“行了行了,你这点钱也就能让你在大马多待几天,多乐呵一下,又不能发家致富。要买彩票的话,你和咱孙子比比。”
“哎哎哎!老陈,你不能这么占国际友人便宜啊!”老张正色道,“人家叫我孙子陈塘,也是咱们的革命同志,不是阶级敌人!不要因为国籍就低看人家一等,我们要发挥无产阶级的包容性,拉拢中立力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打击主要敌人...”
“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了吧!你的阶级觉悟高,我是反动派,我投降,我投降!”见老张反应这么大,老陈连连举手告饶。
这时,我孙子陈塘也扭头看到了吵闹的两人。相视一笑后,便再次挥舞起手中的红旗。
自从我孙子陈塘在国足现场认识了这些中国职业球迷后,立刻到了组织。无论是组织集体活动还是担任翻译,我孙子陈塘都积极无比。
这次来大马,在我孙子陈塘的帮助下,球迷们才没有被彩票店老板坑。而且我孙子陈塘大手一挥,直接在比赛还未开始之前,就花了1000马币买中国队夺冠。除此之外,我孙子陈塘没有买过其它任何彩票。
这样的大手笔虽然让球迷团唏嘘,但也没有开口制止,毕竟是打心眼儿里支持中国队。背地里,老陈只是拍着我孙子陈塘的肩膀叹道:“我孙子啊,等中国国内有了彩票店,你一定不要再去国外买彩票了!”
24支球队,健力宝中青队夺冠的赔率一点都不低,排在第21名,赔率有100多。直到中青队小组出线,淘汰掉乌拉圭闯入8强,赔率才勉强降到了30几。但还是最后一名,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会再进一步。
但现在,一些买中国队晋级的球迷沸腾了。单场晋级,中国队的赔率也有3点多。
点球大战这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豪赌,无异于让健力宝中青队和法国队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无论你配合得多么华丽,带球多么流畅,传球多么默契,在这一刻都派不上用场。
你要做的便是在12码上,将那颗小小的足球踢进对方守门员身后的球网即可。相较于全场比赛中的艰巨,这些只是毛毛雨罢了。
老张握紧着中奖的彩票,焦急地等待着双方人员再次登场。他已经决定,如果中国这次能挺过法国队进入4强,他这场比赛中奖的奖金直接全部用来买中国队再次晋级,甚至夺冠。
......
场边,双方教练在和队员们大声嚷嚷着什么。实际上,他们早在加时赛下半场就已经研究出罚点的先后人选。等球员来到场边后通报叮嘱一下,确定没有特殊情况需要改动后,便可以提交名单。
所以这段时间教练们只是在尽可能地磨洋工,帮助队员恢复体力,让他们放松精神。
当裁判催促的哨声响起,双方教练组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向第四官员,提交名单。
此时,欧楚良和维尔德再次面对面站在了中圈里,中间站着塞维尔亚的主裁判。
“这是我们第三次猜硬币了把?”欧楚良笑着张开口,和维尔德握了握手。
维尔德本来不想搭理欧楚良,也不想和欧楚良有任何交流,只想公事公办然后安心比赛。但没办法,欧楚良知道他通晓英语。
见欧楚良如此热情,维尔德无奈,也勉强挤出个微笑回应道:“是啊,比赛前我真没想到会踢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中国队真是一支非常顽强的球队,这一点我很佩服你们。”
“NONONO。”欧楚良伸出自己食指摇了摇,“中国队不光是顽强,还很强大。要么我怎会站在这里呢?”
维尔德一愣,随即只能点头承认。
如果中国队很弱,那么120分钟内一球未进的法国队算什么?弱小的等同词?
见两人交流完毕,塞尔维亚主裁判用生硬的英语沉声道:“正面还是反面?”
人头正面,字是反面。
维尔德抬头看了看欧楚良,欧楚良做了个“请”的手势。“前两次都是你先猜,这一次还是你先来吧。”
“我要...”话说到一半,维尔德突然瞥见欧楚良轻松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犹豫起来。
半晌,维尔德尴尬地一笑,“欧,前两次都是我先猜,这最后一次让给你好了。”
“恭敬不如从命。”欧楚良微微一笑,“那我就选正面。”
维尔德一愣,他没想到欧楚良接受得如此果断。看着裁判询问的目光再次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那我选反面。”
如果欧楚良依旧选择反面,维尔德说不定会长出一口气。他既展现出了谦让,又选择了自己想选的一面。
但现在,欧楚良却好歹不歹的选了维尔德之前两次选择的一面,这让维尔德难受得有些抓狂。
现在,他只能期盼这枚该死的硬币“公平”一些,别第三次抛出正面。
啪嗒。
裁判将手中的硬币弹飞。
当它飞到最高点时,场边的摄像师刚好聚焦在这一刻。
翻滚着的硬币反射着体育场的灯光,忽明忽暗。主裁判站在中间,像一个公正的法官,脸色严肃。维尔德站在硬币的右侧,目光中充满着焦虑、迷茫。而硬币的另一边,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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