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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统元年,冬。
涿州,一幢大宅院,院门紧闭。书房内一张古朴的八仙桌,上置楸枰,枰上黑白缠绕,棋局已近尾声。
对局的为两个青年,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也就在二十出头。只见那二十出头的青年皱眉苦思半晌,方悻悻抛落手中黑子,叹息一声道:“平江不愧为涿州奕坛第一人,下次非三子不可一争啊!”
那唤作平江的青年面上不露一丝获胜的喜sè,直愣愣盯着纹枰,良久乃长叹一声道:“可惜,依旧不是那中岛比多吉的对手,更遑论高部道平了。不想那小小rì本国,弹丸之地,非但海军胜我泱泱水师,便是这棋道也高出我中原甚多。不知何时我中华男儿才能昂首而立啊!”
年长之人心知平江对屡败于rì本人中岛比多吉而耿耿于怀,多次宽解也无济于事,不过今rì却有一桩好消息,想来定能使得他忘却种种不快。当下笑道:“今rì九芝传来音讯,言道段总办有邀江南高手与那高部对垒之意,江南之地,棋风鼎盛,名手辈出,定有人能一杀高部道平的锐气。”
平江却不敢过于乐观,闭目沉思一下,黯然道:“张乐山不是对手,江南怕也无人能敌。即便顷举国之力胜了这高部道平又有何益?唉!棋虽小道可见国力,甲午之耻又岂是一两rì所致?”
见平江谈到朝政,年长之人心有所忌,随手轻抚棋盘将棋局搅乱道:“朝廷之事自有王公大臣理会,你我升斗小民还是莫谈国事为妙。天sè不早,为兄尚要回复九芝,就此告辞。”言罢拱手为礼,辞别而出。
平江知此人心xìng,也不相送,只顾面对纹枰默坐不语。直至夜sè深沉,弄堂里忽然人声鼎沸,窗棂外火光冲天,平江这才从沉思中醒转。忙奔出书房时,这个弄堂已经被烈焰包围,眼前更是浓烟滚滚,辩不出任何事物。平江为浓烟一呛,头脑略显昏沉,然耳中传来的打斗之声令他明白这火恐非寻常,便急急向声音传来处扑去。未到跟前,火势已烈,昏沉中一脚踏空,整个人冲入火海,周身上下立时燃烧起来。便在此刻,一声巨响,房屋倾倒,一根粗大的圆木正中平江头颅。瞬间,平江便已被烈焰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