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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彤应该算得上是个小号的富二代。在滨河拥有几十家铺面的广厦置业就是他家的产业,主营的业务是二手房的租赁和销售。广厦置业的规模虽然和那些全国连锁的巨头没法比,作为滨河市“地头蛇”,广厦置业的口碑和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
朱彤的老爸叫做朱广厦,广厦置业也是因此得名。朱彤上初中的时候,正是广厦置业快速扩张的一段时期,朱广厦不但在生意场上雄心勃勃,在老婆身上也是耕耘不辍。朱广厦总觉得一个儿子太少了,朱家必须要开枝散叶,才能对得起他好不容易挣下诺大的家业。
问题是朱广厦两口子忙活了两三年,遍访中西医的名家,试管做了好几管,结果就是怀不上。直到初三毕业前,学校最后一次开家长会,平日里根本不管朱彤学习的朱广厦忽然心血来潮,亲自去了家长会,而且好巧不巧地和齐欢的老爸齐国栋坐了一张课桌。
齐国栋那时刚刚从学校调到区教育局不到半年,不用教书了,每天上班朝九晚五,又没太多事情做,就开始研究风水命理方面的书籍。
一个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一个是刚入门的没几天的天风水命理爱好者,两人聊来聊去就说到朱广厦求子不得的烦恼上了。
齐国栋正处于看了不少理论却苦于没有太多机会实践的阶段,听了朱广厦的苦恼,马上问他的八字。像朱广厦这种家财万贯的生意人,早就会过不少各路的大师,在大师们的指导下,朱广厦安床、修坟、栓娃娃、吞符水,连带着灌了不少中药汤子,全都不灵。
他倒是也听说,滨河有高人,有真大师,可真正的高人全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朱广厦八方打听,总算通过关系在一个饭局上见了方玄机方大师一面。只不过朱广厦满心虔诚地敬了一杯酒,才提了一个求子的话头儿,就被方玄机婉拒了。
按照方玄机的规矩,饭桌上不论命运,一来容易涉及到个人的隐私,二来容易冷落其他的朋友,更重要的,论命乃是庄重严肃之事,在饭桌上谈难免儿戏。方玄机请朱广厦在方便的时候,可以预约一个时间,专门给他论命。等饭局过后,朱广厦真去预约才知道,方便的时间,指的是方大师方便才行。可这位方大师的号真比滨河第一医院里最牛逼的专家号还难挂,想要请方大师一对一地给他论命,指点求子之术,少说也得提前半年预约才行。
朱广厦原本也没对齐国栋的水平抱多大希望,哪知把生日和时辰报过去,齐国栋拿出手机排了个盘,马上就得出朱广厦命中子嗣不孤的结论。齐国栋指着朱广厦八字四柱上时柱说,朱老板日主自坐食神,不但是生财富贵的命格,而且食神通气到了时干上,绝对是不愁子嗣的啊!
朱广厦不懂啥叫食神,啥叫通气,反正齐国栋的话让他嗨皮,就随口问了句,有没有求子的办法?齐国栋前两天刚从书上看了一节,讲的是居家风水求子的内容,今儿正好拿朱广厦做个实验。
他先让朱广厦简单画了个家里的房型图,然后按照书里介绍的法子,结合他自己的理解,让朱广厦把煤气炉左边的柜子打掉,然后加长灶台的台面。按照齐国栋的说法,安床挪枕头,不如改炉灶管用,炉灶主人丁兴旺,稍加改动,保准儿能催生个大胖小子。
朱广厦半信半疑,齐国栋却是拍着胸脯,保证灵验!对齐国栋来说,反正这是初中最后一次家长会了,再过一个月学生们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家长们也就从此相忘于江湖了,不妨把牛皮吹得大一些。
朱广厦见齐国栋信誓旦旦,他本身又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回了家就按照齐国栋的指点,真把炉灶给改了。打掉了左手的碗柜,换了块加长大理石的台面。没想到,转过月来,老婆竟然真怀上了,转年春天,家里添丁进口,多了个大胖小子。
朱广厦高兴坏了,特意包了个一万块的大红包,亲自送到齐欢家里来,对于齐国栋算命调风水的能耐赞不绝口。齐国栋收红包的时候,还是有些羞臊的,因为从那儿之后,他也陆续在同事朋友们身上练过手,结果倒是挺符合他本科物理专业里的一条,量子力学里的“测不准定律”。
齐国栋本来已经放弃了,是朱广厦的红包,让他重新拾起了地毯上淘来的几本封面已经破烂的命理风水书。
齐国栋因为不务正业,没少挨赵春梅的数落。没想到今天齐国栋在风水命理事业上,唯一的“大客户”,竟然又主动上门了,赵春梅嘴巴动了动,还是把嘲讽的话咽回肚里。
齐欢却是马上想到了老爸唯一一次的辉煌战绩,他不由怀疑,朱彤的老爸老妈是准备再次开枝散叶了?
没想到,朱彤也是个大嘴巴,连连摇头:“要啥老三啊?我爸最近因为小三,呃,那啥,不是。主要是我家房子出了点情况,想请齐叔帮忙给调调风水。”
齐欢听这货差点把家丑都爆了出来,又知道赵春梅最讨厌男人出轨方面的事情,赶紧换个话题往下问:“你家换房子了?”
“没换啊。”
“没换房的话,你家那套都住了好几年了,能出啥问题?”齐欢有点儿好奇,一下子“回忆”起不少有关风水堪舆的“知识点”。
“不是我家现在住的这套。”朱彤叹了口气,“是我家在星岸小区出租的一套房子。”
“星光水岸?!”赵春梅羡慕道,“听说那的房子,一平米得七八万呢。租出去多可惜啊,自己住多好。”
朱彤呵呵笑道:“我爸说现在这套房的风水好,旺家业也旺人丁,舍不得搬啊。”
齐欢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进出星光水岸的不是名流就是大款,能租得起那儿的租户,还能逃单跑了?”
“跑了咱倒是不怕。”朱彤压低了声音,“是租户死了!你听说过滨河经济台的当家花旦董月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