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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徐庆至少这时候,还根本不会怀疑眼前经过的明王就是之前遇难的杨庆。
虽然杨庆的确失踪了。
徐庆紧接着就跑出去带着人专门寻找最后也没找到杨庆,很显然杨庆已经逃走,或者被常胜军救走,总之他也顾不再管了,他随即抛开这个问题,迅速召集相州来的士兵,然后跟随常胜军杀向内城。
真定三道城墙。
这座城市可是成德节度使对抗皇帝的根基所在。
是标准的唐朝藩镇城。
也就是内外牙三重城墙,同样本地士绅基本都住在内城,这时候他们已经关闭内城,不过不是为了固守内城。
他们是为了逃跑。
在关闭了三个方向城门后,在唯一保持开启的南门,整个真定官员士绅的大逃亡拉开序幕,这座城市不仅仅是本地士绅,还有大量原本在城外的和周围各县的。他们一个个拖家带口骑着马赶着驴车,一边哭嚎咒骂着所有他们能咒骂的,无能的皇帝,残暴的妖人,还有刁民们,然后拥挤着踏逃难的道路。
但可惜他们是注定逃不出这座城市的。
王跃可是步骑两万。
步兵进城的同时,骑兵早就从两侧饶过真定城,然后逃出南门的逃难队伍正好撞这些骑兵……
“詹学士,你这是何苦呢?”
王跃看着被押到面前的詹度,颇为唏嘘地说道。
后者是延康殿学士。
“事已至此,欲杀则杀,老夫不能为国锄奸,死不足惜,阁下无须惺惺作态。”
詹度很干脆地说道。
“我很好奇,你说为国锄奸,那也就是把我当做奸臣了,可我实在不明白,我这个奸字究竟从何而来?王某自蒙童太师赏识,以山林野人为国效力,对外数年间浴血奋战,收复幽云十六州,击败女真入侵,直捣黄龙生擒其君以归,更是于辽东拓地千里使大宋远迈汉唐。对内王某自问治下安居乐业,百姓无饥寒之苦,乡间皆有读书之声,纵然鳏寡孤独亦不至饿死荒野,虽不说算什么盛世,但自问如今王某治下百姓,比咱们大宋所有地方过的都要好。
那么,你凭什么说我是奸臣?”
王跃说的。
“那些被阁下杀了的士绅恐怕已经被阁下遗忘吧,他们可没享受到阁下这好日子,乡间皆有读书声,可有一人读圣贤书?”
詹度冷笑着说道。
“我杀的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我杀的那些燕山府的士绅,可都是投降了女真的,王某除奸而已,难道杀他们不是应该的?那些没有投降女真的,可曾被杀过?至于之前在河间等地那些,他们也没被杀的啊!他们鼓动民变,就是按照大宋律法杀了也不为过。
可我杀他们了吗?
我只是抄家流放,难道这不是法外开恩了?”
王跃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詹度说道。
“欲加之罪?那么咱们就来个不是欲加之罪的,阁下是知真定府,那咱们就在这真定城内,让你看看王某是不是欲加之罪。去鼓楼,把本王的尚方宝剑摆,传令下去,真定城内城外所有百姓,有冤诉冤,本王今日就来个替天行道,在鼓楼接状子公审所有冤案。
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案子,只要有冤的都过来诉冤。
欺男霸女的,谋夺田产的,谋财害命的,贪赃枉法的,鱼肉百姓的统统都可以来告,本王不把这真定府的冤案审理干净不离开,本王尚方宝剑在手,自二品以下先斩后奏,纵然詹知府有罪也来检举。
所有案件公审。”
王跃说道。
“快,谁有冤都来诉冤!”
他身旁的一个倒戈的本地军官激动地高喊着。
“小的有冤,求大王作主啊!”
“小的告本地王员外虚钱实契骗了小的女儿!”
……
周围瞬间沸腾了。
青天大老爷这种戏码无疑是老百姓们最欢迎的,虽然青天大老爷多数都活在传说中,但不妨碍老百姓天天幻想着能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既然这样那就扮一回青天大老爷。王跃紧接着在城中心的鼓楼设下审判庭,然后接真定府百姓诉状,所有人都可以在周围观看。
有什么冤情都去找他。
尚方宝剑就竖在一旁,对着大宋律法定罪,有死罪的直接就在鼓楼前斩首。
当然,主要是针对士绅。
这个不用他故意操纵,老百姓们都很清楚,而且那些士绅实际已经定了逆党,那些地方官员在圣旨多次斥责要求解散军队的情况下,还继续组织军队阻挡他入朝,这已经可以算造反作乱。同样那些支持他们的各地士绅也是同党,然后既然是同党当然要抄家,所以包括詹度在内的真定官员和士绅,都已经是有罪之身,既然这样老百姓不需要顾虑。平日里有什么冤情,这些士绅对他们做过什么坏事,那些官员们有什么贪赃枉法的恶行,统统来鼓楼当着外面围观的无数军民来告状。
然后王跃也同样当着这些人的面公审。
审完定罪。
该流放开荒的流放开荒。
该杀的直接拿尚方宝剑行刑斩首。
鼓楼。
“你有何冤情?”
王跃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架势看着前面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不过看年龄也就二十出头,后者怀里还抱着个一两岁的孩子。
后者赶紧跪下……
“不用跪,公堂之以后都不准跪,给她搬个凳子!”
王跃说道。
旁边的士兵赶紧拿了个凳子给那女人,后者还不敢坐,王跃很干脆地一拍桌子,那女人才吓得战战兢兢坐下,一旁戴着镣铐的詹度等官员默默看着。他们都必须旁观,王跃就是要在这里扒了士绅们的底裤,自然要让他们在一旁看着,而其中一个官员的明显脸色有些异常,估计他是认得这个女人。
“青天大老爷,奴家原本是本地大户张凝蒲小妾,老爷纳奴家之时已近六旬,一年多奴家有孕,其侄张镇在外散播谣言,说奴家的老爷实不能生,从外面找男人让奴家怀孕,以免家产落入其手中。那张镇是举人,族中都听他的,族人不断于老爷面前恶言嘲笑,老爷年纪大了受不过气,竟然被气的吐血卧床,其时奴家已生下这个儿子。那张镇不顾一家之情,令人将奴家及儿子逐出家门,之后带着其弟闯入老爷房中,逼迫病床的老爷以其弟为继,老爷当晚就被气死,他便以其弟公然夺了老爷家产。
奴家到县衙告状,知县与张镇交好,收了他的礼,反说老爷遗嘱笔迹不符,那张镇又找了个男人,说老爷就是让他使奴家有孕,奴家无处诉冤,只能每日乞讨为生。”
那女人哭着说道。
“啊,圣贤书教出的就是如此?”
王跃看着詹度。
后者默然不语,旁边那个官员脸色苍白。
“遗嘱何在?”
王跃说道。
“奴家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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