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不好啦,兵变啦!(第1/2页)灭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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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驶离岸边差不多五十丈的那艘巨型车船,并没有继续原本的航向。

    原本它应该向西北。

    它的船头原本指向金山寺……

    呃,现在这座著名寺庙名叫神霄玉清万寿宫。

    大画家改的。

    原本指向这座他改名道观的寺庙的巨型车船,在江面上忽然间开始调头,就像承受不住长江水流的冲击一样由船头指向西北,逐渐开始如拨动的指针般,缓缓顺时针旋转并逐渐指向正北,既而指向东北。就这样原本的逆流而上,一点点势不可挡地变成向东偏北,在岸边一片瞠目结舌中,开始在长江水流推动下变成顺流而下……

    然后直奔焦山!

    “官家,到底出了何事?”

    吕好问朝着甲班上的大画家惊叫着。

    一百多米,他的声音应该听不到了。

    不过大画家显然也发现异常,他立刻转头看着高俅,而且看上去极其严厉地呵斥着,岸边听不见他的声音,看着恍如哑剧一般。

    后者毫不犹豫地跪倒。

    就在同时原本护卫这艘巨型车船的一艘艘战船同样开始调头,大画家情绪更加激动,手臂挥舞着,然后向那些侍卫招手,旁边石如冈立刻冲向高俅,但那些侍卫却直接把他给按倒在甲班上。

    高俅继续跪在甲班,仿佛在不断诉说或者恳求什么。

    大画家怒不可遏,紧接着上前一步,直接把他踢倒在甲班上,还拔出宝剑就要去砍死他,但旁边一直没动的蔡攸立刻抓住了他握剑的手,同样跪倒在甲班上就那么举着他的手诉说什么……

    “臣等恳请陛下幸杭州!”

    那些围拢上去的战船甲班上,水军和步军士兵们,纷纷跪倒向着中间的巨型车船喊道。

    大画家继续怒不可遏。

    然后高俅和蔡攸继续跪在他面前恳求着。

    “臣等恳请陛下幸杭州!”

    那些包围了巨型车船的战舰上士兵们继续高喊着。

    岸边的人全傻眼了。

    无论吕好问,李回还是吴开,连同那些送行的官员士绅太学生,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距离他们也就一百多米外,正在发生的这场变故,或者也可以说兵变。很明显是高俅率领御营司兵变,试图趁机挟持官家去杭州,这些混蛋害怕前线兵败,到时候贼兵打过来跑不及,毕竟从盱眙到真州骑兵快点也就是两天而已,所以还没等前线分出结果就赶紧逃跑。

    当然……

    “狗,狗日的!”

    吴开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骂了一句。

    至于他骂的人……

    当然是高俅啦,难道还能是皇帝陛下不成?

    然后岸边其他人全部默默看着江面上的这场兵变,只有头脑不是很清醒的吕好问,还在催促着留守的谭稹立刻去救驾,但谭稹只是无可奈何地对着他一摊手……

    “舜徒公,船都被水师开走了!”

    他说道。

    “这些民船难道不能用?”

    吕好问怒道。

    的确,岸边还有一堆民船,漂浮在雪后的薄冰中,谭稹看了看,然后向后面一挥手,他手下那些士兵赶紧跑向这些船。但紧接着距离岸边只有十几丈的那些水师战船上,一支支火箭骤然飞出,那些士兵吓得赶紧停下了,这些火箭不断落在民船上,很快这些民船熊熊燃烧起来。

    谭稹很无奈地对着吕好问再次摊开双手。

    吕好问忧郁地看着他。

    这时候哪怕是他这种老糊涂的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吕老头默默转头看着江面,看着那艘巨型车船。

    甲班上的高俅和蔡攸已经站起,一人一边架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后者还在愤怒地吼叫着,不断地怒斥这些逆臣。但这些逆臣依然不为所动,就那么架着他硬是把他拖向船舱,而这时候江面上那些战船几乎已经全部完成调头,紧接着纷纷开始顺流而下。那艘巨型车船在这些战船护卫中,就这样在岸边无数或悲愤或好奇或懵逼的目光中,转动着那些巨大的水轮,在长江的水流推动下驶向了焦山……

    李回欲哭无泪地回过头看着身后一张张同样欲哭无泪的面孔。

    “诸位,戏已经看完了,咱们该如何?”

    他说道。

    后面那些官员们一片沉默。

    而那些士绅和太学生们,则瞬间爆发一样吼叫咒骂着。

    大家又不是傻,什么御营司兵变劫持陛下,这他玛纯粹是侮辱智商,摆明了就是在演戏而已,一场演技拙劣的戏。

    官家还是那个官家。

    没变!

    他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个不负责任,危急关头跑路第一,坑队友数第一,必要时候什么都可以卖的昏君,奋起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啊,这次就是为了逃跑而演戏,毕竟兵变劫持什么的,就能保住他的颜面,这不是他要逃跑,这是高俅这帮奸臣要逃跑,所以才劫持他的,总之与他没什么关系,就算以后史书也只会记载这一点。

    毕竟他想偷偷跑是肯定不可能的,他去杭州又不可能自己去,肯定要带着御营的军队。

    但他不用出镇江就尽人皆知了。

    可现在他是跑了,留下镇江这些官员们怎么办?

    “如何?诸位,官家就是幸杭州,难道咱们还跟着去不成?咱们守卫的可是自己的家园,官家原本就是要去扬州御驾亲征,他去扬州是离开镇江,如今被劫持往杭州还不是一样离开镇江?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剩下就看陈亨伯了,他打赢了皆大欢喜,他打输了咱们准备死守长江,难道那王跃来了,咱们就因为官家幸杭州而敞开大门迎接?

    咱们保卫的难道是官家吗?”

    许份苦笑着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大画家敢跑路。

    他就是跑路杭州了,这些官员士绅太学生们,难道就不会死守长江了?

    他们真心保卫的又不是他这个皇帝,他们保卫的是他们的田地,他们的一座座庄园,是他们自己的一切,大画家跑路不跑路,他们都是要为保卫自己的一切而战的。大画家可以跑路,甚至一直跑到广州都行,可他们无路可退,既然这样大画家当然要跑路,然后把这个最危险的前线扔给他们,自己在杭州舒舒服服地等消息就行。

    码头上一片悲愤的沉默……

    “诸位,都散了吧,该如何就如何!”

    谭稹在后面笑着说道。

    然后突然间所有人都转回头看着他,他的笑容立刻僵住,然后变成了一脸尴尬。

    “谭太尉,你是不是与高俅同谋?”

    吴开冷笑着说道。

    “吴左丞莫要胡说,咱家若与高俅同谋岂会留在镇江?”

    谭稹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与他同谋与留在镇江有何关系?朱某只想问谭太尉,阁下适才为何不下令向水师攻击,难道这岸边这些大铳是摆设?”

    朱胜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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