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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方景楠,欢迎加入我们。”
在县衙这种龙鱼混杂的地方,赵大壮自认阅人无数,此刻也不竟有些茫然,这条船,会不会上错了呀?
直到英气非凡的陈山河从黑暗中走出来,赵大壮方才松了口气,“这才有点悍匪的样子啊!”
赵大壮两兄弟赶忙又对陈山河自我介绍了一翻,陈山河正要回应时,方景楠打断道:“先别聊了,要认识以后时间多的是,回去睡觉。”
两个人出去,四个人两匹马回来。孟铁柱张嘴正要说话,方景楠又是打断道:“新入伙的兄弟,啥也别问了,先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干活’。”
孟铁柱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可厉害的是,他一点没往心里去,就这么任两个陌生人躺在旁边,呼噜声一下就响了起来。
“跟个猪一样,”方景楠笑了笑,朝陈山河道:“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陈山河应声说好,裹着被袄就去睡了,赵家两兄弟从马上卸下自己的破旧被袄找了个位置也就睡去。
又过了一会儿,放哨的方景楠悄悄来到这两兄弟身边,静静地打量着他们,赵大壮应该是睡着了,正有节奏地打着呼噜,赵二好像还没睡着,虽说已是闭声静气地躺着,可眼皮底下眼珠子却在动来动去。
方景楠心下一笑,感觉这两兄弟应该是真心来入伙的,这两人都不是笨人,而赵大壮是那种豁得出去的性格,做了决定就去他妈的了,赵二却明显是那种机灵但总犹豫,没有安全感,对人防备心很强的那种。所以,此刻他警备地不敢睡着是很正常的。
若是他俩都是那种睡的很深的样子,方景楠就要怀疑是不是在装睡了。又过了一会儿,赵二也沉沉睡去,打起了呼噜。
刚到下半夜,陈山河就醒来了,仿佛身上有时钟一般,方景楠把刚才的观察轻声地说了一下,陈山河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夜过去,再无新的情况,又是新的一天,方景楠升了个十足的懒腰,接着是漱口、收拾被袄、吃饭、然后盯着马道发呆……
这个时代其实是很无聊的,普通人家里,除了‘造人’以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陈山河他们喂完了马,也都陆续回到观察点,吃起了面饼肉干。
团队里多了两个人,比往常到是要热闹一下,尤其是孟铁柱,没多久功夫便和赵家两兄弟勾肩搭背起来,正聊着,孟铁柱哈哈大笑而起,笑着朝方景楠道:“你知道么,昨晚他俩回到之前那处陷马坑,发现我们走了差点没吓死,点起火把四处找我们呢。”
“得了吧,人家是逗你高兴呢,”方景楠白了他一眼道:“点火把的目的根本不是找人,而是方便让我们看到他们。”
方景楠发现,这个赵大壮还蛮会奉承人,也有股眼力劲,没多久功夫就发现,孟铁柱与自己关系要更熟一些,陈山河虽然威武,但却有股听命行事的感觉。
这点小心思,方景楠是不会介意的,反到是好事,表示他们有心融入团队嘛。
想到这,方景楠决定拿出考验的杀手锏,他把正聊天的三人招过去,一脸认真地道:“赵家兄弟,既然入了伙,有些事便要先告诉你们。”
两人看他说的认真,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方景楠缓了缓道:“其实我们不是专门干劫道的,孟大哥是大同镇的一个小旗,等干完这一趟,我们打算回去置个几十亩地过过安生日子。”
赵大壮还没说话,赵二先行咋呼起来,“啊,穷军户?”
陈山河听到动静,带着两个家丁悄悄围了过来,警备意味十足。
孟铁柱虽然耿直但也不是傻的,明知方景楠在乱说,但却没有吱声,静静地看着赵大壮的反应。
被所有人如此注视着,赵大壮却不拘谨,反而无奈地笑了一下,拿起手上刚才孟铁柱给他的油沷面饼道:“这是你们的干粮?”
方景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顺着应道:“咋了,你以为干劫道的就得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呀!”
赵大壮从怀里拿出两块一白一黄的饼子道:“这叫皱饭,是用米糊晒干的,这块是杂粮做的杂饼,就这还都是赶路时才有的吃。”
赵大壮接着道:“明盔亮甲,骏马长枪,不下六百两银子。有哪个活不下去的穷军户,可以穿上这等装备的?”
赵大壮束手而立,叹道:“唉,昨日的百般测试还不够么,若真是这般不相信我俩,就直接砍了吧!”
赵二惊道:“啊,原来你们一直都不相信我们?有些话大哥不让说,但我必需得说,昨天要不是我大哥极力让钱麻子投降,你们能这么顺利?要说这钱,我们都该分有一份的。”
“老二,住嘴!”赵大壮断声大喝。
好吧,方景楠无语了,他妈的陈有富第二。
之前他看钱麻子那么果断的做出选择,还暗赞说是个人物,敢情都是赵大壮出的主意。
原本一团和气的阳光明媚的清晨,让方景楠弄的尴尬起来,双方一阵沉默,方景楠突然叉腰哈哈大笑,“你说什么呢,大壮兄弟,砍什么砍。”说着在他身上猛锤了几下,哼着小曲远远走开了。
孟铁柱一把抱住赵大壮道:“诺大的汉子,这点小委屈算个甚,我这还有点肉干,一同吃了。”
陈山河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光嘴皮溜,走,看看你的成色!”
赵大壮有了一丝感动,这才是自家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