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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楠一扭头又从密道钻了进去,这次他默数了一下时间,快步走大概需要六分钟。
“两个问题,密道出口太近,庄子没有庄墙,惊动敌人后没有防守的依仗,拖延不了时间。”
一众人坐在沈宅的正院里,一边吃着饭,一边讨论了起来。这两个问题,正应了那句话,再好的计划都可能出现意外。
之前设想的是,他们悄悄从密道杀出,快速控制庄子,以外墙抵挡可能出现的敌人,然后搬空庄里的物资,快速撤离。
现在好了,庄子没有外墙,仓库都在沈宅的外面,总不能冒险的去外面抢吧。而且密道的出口离敌人营地太近,一两个人或许还能不被发现,一百多人跑出来,后金的哨兵又不是瞎子。
“要不我们就别抢了,悄悄溜几个人进来,把这宅子烧了,烧死几个算几个。哈哈哈。”孟铁柱笑道。
方案总是从不靠谱开始的。
赵二附和道:“铁柱哥说的有理,要不就我来吧,杀人我不行,放火我很在行的。”
牛有德嗦嗦嗦把嘴里的面条吞下,道:“等了这许久,只烧个宅子那不亏大了,我看呐,不如我们抢马吧。我看了,宅子后面就有一个大马厩,养个几十匹马不成问题。到时趁着混乱,我们骑马从营里杀出去,不走密道了。”
赵二一抹嘴角的油渍,惊道:“就为了抢些马,我们就要从一千多的后金兵营地里杀出去?你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两百来匹战马了吗?”
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宁伤,放下碗筷,认真地道:“如果速度够快的话,一里的营地快马转瞬就冲出去了。我愿意带人为前锋。”
赵二还欲争辩,赵大壮阻止他道:“若是大明的军将都有小牛和宁伤兄的勇气,又何惧区区几十万人的后金。不过若按此法,营地里有灯光可行走,出了营地,天黑眼盲,又怎么办?”
讨论慢慢进入正题。
刚才还在反对的赵二,顺着这个思路,道:“我让那群蒙古人在路边,相隔十丈就点一排火堆照明,只要控制好草木的用量,就可以正好让我们通过,等后金追兵杀来时,火堆烧完息灭。”
陈山河出声道:“光抢马还是有些得不偿失,我们可以在粮仓提前埋好火药和燃油,走的时候顺手烧掉,我们搬不走,也不能让他们得了去。”
张传宗道:“等会我去四周转转,看附近有没有适合埋伏的地方。”
众人陆续讨论着,一个完善的方案逐渐成形。
方景楠听了良久,唔了一声,道:“虽然感觉可以给后金制造比较大的麻烦,但我总还觉得,我们自己的好处少了些,有点损人不利己。”
顿了顿,他道:“把我们之前制定的方案与现在这个方案合二为一如何?万一老天爷赏脸,给我们好运呢?”
……
崇祯八年,七月四日,三河庄外。
沸腾的马嘶声,各种语言的呼喝声,长长的望不到边际的车马,无数来回奔驰的后金铁骑,人人脸上尽是那种粗犷放肆的大笑。
两天前,后金大军一如猜测那般,来到了应州城外。他们没做停留,一边缓缓行军,一边劫掠路线上所有能看到的物资。
各种东西都抢,鸡马牛羊,锅碗瓢盆,连铜制的尿壶都要抢走。
方景楠等人在密道里已经藏了两天了,密道口上面盖着铺满了杂草的厚木板,稍稍掀起缝隙,便能看到不远处的道路上,来回奔走的人流。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蒙古人衣着混杂弄不太清楚,后金这次是有三个旗的人,正白旗,正红旗与镶红旗。
近万人的后旗兵,加上抓来的好几万汉人,几千辆车马,上万头牲畜,队伍前后横跨了近二十里。
这时如果能有一只精锐铁骑给这条长蛇,来个当中一刀,必定让它元气大伤。
可惜,方景楠知道,后金的哨兵一放就是四五十里,若是发现有大军集结,他们必定也会集结起来,允以阻挡。
就在昨天的时候,一支一千多人的正红旗后金兵入驻三河庄后,便再也没有挪动过。
一车一车的物资堆积在庄内的仓库里,与预计的相差不大,这支后金兵应该是一个甲喇的殿后部队,营盘的边缘离出口只有一条马道的距离。
足足又过了一个白天,这支后金大军方才陆续通过三河庄,进入一马平川的丘原地带。
方景楠观察他们行军的方向,往西北而去,确实是要从平虏卫出关了。
既时,这支上万人的后金大军,入寇两个多月,来回奔袭千里,劫掠五个州十几个县,拐走数万百姓,上万牛羊,几千车物资,未有一败的扬长而去。
哼!
轻轻地哼了一声,方景楠盖上木板,转回到空气极其恶劣的地道内,低声道:“大家准备好,今晚,就是行动之时。”
众人皆是点头允喏。
牛有德悄悄凑上前道:“大人,我眼力好,要不下回让我去观察?”
方景楠白了他一眼道:“滚!”
每次打探形势的时候,也是透气的大好良机,这种机会,方景楠是不会人人平等的。
……
夜终于黑了,初四的月亮只有一个小弯尖,头顶星光灿烂,地面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后金营地外摆满了火盆,一直扩散至三里外。在这三里范围,每隔不远就有一个后金的暗哨在盯着那些火盆,夜袭这种事,基本上很难实现。
方景楠已经观察了两个晚上,在他们待着的这片杂木林,就有一个后金兵的暗哨点。
方景楠轻轻地把头顶的木板掀开,缓缓爬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是陈山河与张传宗,这两人的箭法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其它人仍然在密道里等着。
只见陈山河张传宗两人潜行到离暗哨十步左右停下,若再靠近,就很有可能惊动到他。
两人晚上都能视物,而且暗哨的位置他们也早就清楚,悄悄地拉满弓,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支利箭破空而去。
噗噗,呃……
射完箭的两人,立时冲了上去,那名暗哨只来的及发出一声轻呼,便被一冲而上的两人捂住了嘴巴,一刀割破了喉咙。
顺势也把人头割下,后金兵的脑袋可抵不少军功。
这声短暂的轻呼没有引起注意,方景楠冲密道里轻声呼道:“乙队,出来。”
赵大壮领着乙队悄悄爬出,然后隐入在这片杂木林的阴暗之中,他们是负责防守出口的。
孟铁柱率领甲队和赵二,带着二十个蒙古杂役和所有战马就躲在五里外,一但看到这边起火,他们就会全速赶来。
方景楠拍了拍赵大壮,便又跳回密道之中,陈山河过来扔了个人头给他,与张传宗一起也回到密道中。
此时,密道里待着的是陈山河和张传宗的骑队以及宁伤的人马。炮队与火枪内还有察特带着几个蒙古人在它处等候。
黑暗中看不见路,众人是摸着壁道走的,比白天的六分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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