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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张俊平有些委屈的想要申辩。
“你闭嘴!”王县长呵斥一句,转头看向胡厂长,“小胡同志,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胡厂长能当上厂长,不管管理水平如何,情商还是有的。
别看王县长上来就严厉的呵斥张俊平,可是话里话外根本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
而且话语里透露着认真张俊平。
“县长,我没事!”胡厂长摸摸自己的脸,低声说道。
其实,也真没事,脸上的手印固然有张俊平手劲大,可也是胡厂长脸比较胖,血管丰富的原因。
至于肚子,那一肚子肥肉可不是白长的。
“那就好!”王县长和蔼可亲的点点头,又看向张俊平,严厉的训斥道:“你小子,翻了你了!
县委大院门口也敢打人!
这要是胡厂长有个好歹,我没把你送公安局不可!”
训完之后,又开口问道:“我刚才听你说什么债务置换,还有什么救命钱,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领导,三年前齿轮厂欠我们家具厂五千二百八十块钱,一直没有给结账!
现在齿轮厂已经这个样了,连自己职工两百块钱的救命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还我们钱了!
我就提议进行债务置换!
用其他单位欠齿轮厂的债务来置换我们厂的债务!
这样,我们和齿轮厂就没有了债务关系,至于我们能不能从其他单位要来钱,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和齿轮厂没有关系!
另外,出于人道,我愿意拿出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帮助这位老人家救命!
这三百块钱也可以用齿轮厂的债权来抵偿……”张俊平忙解释了一遍。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
你愿意拿出仅有的钱帮助老人家治病救命,这一点值得表扬!”王县长赞赏的点点头。
“小胡同志,虽然你挨了打,但我还是要批评你!
你看看人家?
同样是工厂遇到了困难,陷入停产,甚至是破产解散的边缘。
可是人家是怎么做的?
一个小年轻为了救厂子,出来四处要账找钱,想办法恢复生产。
开动脑筋想办法,找出路!
你呢?
除了会到县委来哭诉要钱,你还会干啥?
你的职工连治病救命的钱都没有,你在干什么?
你除了一肚子肥油,还有什么?
我看你脑子也让肥油给糊住了!”王县长的话已经不能用严厉来形容了。
要不是齿轮厂是个烂摊子,没人愿意接,他早就把胡厂长给撤了。
“好了!我做主,可以进行你说的那个债务置换!”
“领导,置换可不能是一块钱换一块钱!”
“那你还想怎么换?”
“现在各家工厂为了追讨欠账,可是开出了百分之二十甚至五十的奖励措施!
我和齿轮厂进行债务置换,等于是我在替他们要账!
这奖励自然也要给我!
我也不多要,他们厂的债权我自己挑,就置换给我们一万块钱的债权吧!”
“不可能!你这是讹诈!”胡厂长大声喊道。
“怎么不可能?
债务置换,你知道我们承担多大的风险吗?
不要忘了,你们厂那些账可都是陈年旧账,基本上就是一些死账!
不换也可以,那你们的厂靠近解放路的那间车间抵账!”
“不可能!”虽然他对那些欠账根本不在意,但是就是不想让张俊平如愿。
“没什么不可能!
我还告诉你了,别给我耍无赖!
今天我当着领导的面把话放这!
你不给,我就自己来去!
我们金河村三四千老少爷们怕过谁?”张俊平指着胡厂长的鼻子,也强硬的怼了回去。
“都给我闭嘴!
胡方飞,我问你,那些账你们能不能收回来?”
“这个……”胡方飞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要是好要,能要回来,他不早要回来?
“要不回来,就是死账,抱着一堆死账,再多有什么用?
就按照小张同志说的,以金河家具厂五千多块钱的债权加三百块钱置换你们厂一万块钱的债权!”王县长很果断的做出决断。
张俊平更加干脆,当着王县长的面掏出三百块钱,递给陈科长。
他也不怕赖账,有王县长当见证人。
“小张同志,你去齿轮厂挑选完债权,来我办公室一趟!”王县长交代一句,转身离开现场,返回办公室。
有了王县长的话,胡方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陈科长更没有意见。
一行人返回齿轮厂。
“小张同志,这是这些年欠我们厂钱的单位,你自己看看吧,要那家单位的欠条!”陈科长拿出一个账本递给张俊平让他自己挑选。
张俊平认真翻看着,研究置换哪一家单位的欠条。
这可是很有讲究的,万一换到一家和齿轮厂一样,设备都被偷光的单位,那可就亏了,哭都没地方。
“陈科长,这家石材厂和你们也有业务往来?”
“有啊!他们的碎石机零件都是从我们厂里采购的!”
“哦!那现在这家单位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效益比我们好不了多少,也已经停产很久了,除了一堆破石头,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陈科长,我看这家石材厂一共欠你们三万多块钱!
这样,反正石材厂已经停产,除了破石头什么也没有了!
就是一笔死账了,都给我吧!”
“不行!死账也是账,说好的一万块钱的欠条,一分都不会多给你!”胡方飞开口拒绝道。
“那好!我要一万块钱的煤矿欠条!
正好,我们村冬天烧煤,那欠条去换一万块钱的煤,够我们村烧一年了!
说不定还能卖点钱呢!”张俊平也没有和胡方飞计较,笑着点了点另外一家单位,坊子煤矿。
“不行!”胡方飞急得大声拒绝道。
“怎么?胡厂长想要反悔?那好,我这就去找王县长评理去!”
“石材厂那三万多块钱的欠条给你!”胡方飞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咬着牙说道。
“呵呵!
现在,光是石材厂三万块钱的欠条已经不行了!
我就要坊子煤矿的欠条!”张俊平嘿嘿笑着。
开玩笑,坊子煤矿居然会欠钱?
要是这里面没有猫腻,张俊平敢把自己的头割下来。
“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