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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西楚大营,范俞已经回到营中,这一路上,他仔细地将自己出使南陵的整个过程回想了一遍,最后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人带到了沟里。
他此次去的目的明明是想要和南陵和谈,看一下能不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顺便以南陵私藏西楚叛贼的名义打压一下南陵,顺带着逼着南陵为他们找出那个叛贼,然而最后不但一件都没有谈成,却反而弄成了西楚理亏在先,无端发起战争。
范俞越想越觉得奇怪,想自己也称得上是个能说会道,舌灿莲花之人,这些年不管是为太子出谋划策,还是与府中其他谋士的辩论似乎都没有输过,可今日怎么就输了,还输的这么彻底?
最后范俞将这一切归罪于:当今南陵帝太过阴险狡诈!
西楚太子贺郡自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他看来,南陵区区小国,怎敢和西楚对抗,他只要南陵五座城池,已经算是十分给面子了,否则以西楚的兵力,哪怕暂时打不下整个南陵,打下半个南陵也不在话下。
于是他一拍桌子,怒道:“好啊,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本宫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南陵。”
范俞对着贺郡那张愤怒的脸庞,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殿下预备如何,我军虽有二十万大军,但南陵现在也有十五万人,属下今日到城中特意看了一下,如今城中可谓是戒备森严,哪怕是打,也必然是一场硬仗。即便我西楚能赢,也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既然南陵不识好歹,那本宫就陪他们打到底。”贺郡目光一凛,又看向范俞道:“否则你让本宫回去怎么向父皇交待?怎么向满朝的文武百官交待?难不成真让他们觉,老二才是开疆拓土的贤良之才,本宫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平庸之辈?”
范俞暗暗地叹了口气,道:“殿下何需理会那些言论,只要陛下认准殿下是唯一的储君就行了,何况,殿下这些年也不过是在韬光养晦,等到了继承大统那日,众人自然就知道殿下的才干了。”
“哼!”贺郡冷冷一笑,“你还当真以为父皇想把那皇位传给我?父皇上次装病,连我都瞒了,若是当时我反应稍有不慎,只怕便要和老二落得一个下场。你以为他当时只是想试探老二,说白了,他是连我一起试探。他之所以认为我是皇位继承人,不仅仅是因为我是长子,还因为我比较听话好掌控,不会动摇他如今的皇位。”
贺郡的语气越发冷了下来,“你别忘了,除了我们兄弟二人,我还有一个四弟,他今年才九岁,正在慢慢长大,父皇对他的宠爱可不比对我的少。我听说父皇前些日子和老四一起用膳时,问了老四将来想要做什么,老四便直接道:‘将来想为父皇打理江山。’”
“你猜怎么着,父皇听后竟也没有生气,还夸他有志气。这句话若是放在我和老二头上,只怕父皇早就撂脸色了。”